從大伯的房間出來,我沒有徑直回自己的病房,而是來到醫院的公用電話區。
撥著一串熟悉的號碼,手心微微顫抖著,聽著接通的嘟嘟聲,我的心也跟著一起慌亂的跳著。
“喂……”
耳邊傳來熟悉的溫暖嗓音,“是哪位!?”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我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是誰?”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的有點急促。
“是薔薇嗎?”
我調整了下呼吸“爸爸,是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歡躍起來“丫頭,怎麼想著打電話回家?你在那邊好嗎?”
爸爸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
“要你媽媽來聽嗎,她很想你!”
我抹了一把眼睛“爸爸,不用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恩,我聽著,你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的聲音關切起來。
“爸,這是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了,我改名字了,也許以後我再也不能在公開場合叫你爸爸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拋卻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父親在那頭安靜的聽著,“我的薔薇終於長大了,你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了,爸爸很高興,我會和你媽媽說的!你要堅強啊!”
“恩!”
淚水不斷的湧出來,擦也擦不完。
“薔薇,好好照顧你大伯!爸爸和媽媽雖然見不到你,可是我們都會為你祝福,我們薔薇一直都是最棒的!”
我默默的掛了電話,擦幹臉上的淚水。
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三天後,我出院了,回到傅宅,一切平靜的就如什麼都沒有發生。
晚飯上,我見到繪言,她看見我,微微點了點頭,就想從我身邊走過。
我擋在她麵前“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繪言有點奇怪的看著我,我對她一笑。
一早,我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等著繪言來叫我,繪言看見我,挑了挑眉角。
跑步,禮儀,化妝,服裝,音樂,語言課,武術課。
一天下來,繪言對於我的表現,雖然她沒說,但是我看的出來她很驚訝。
每天機械化的生活,我竟然就這麼習慣了下來,原來一切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接受。
最難過的就是自己那一關,過了這關,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上繪言的習毒課,我認真的聽著繪言和我說的每種毒的特點。
結束時,繪言叫住了我“你想通了?這幾天你的表現很好。”
我看向她,“我不會讓你對我的付出的感到失望,所以也請你盡心的教導我吧!”
繪言聽這話,吃了一驚,但隨即笑了笑“真是個小鬼!”
那天晚上,我找到傅叔,告訴他以後我會陪大伯去醫院複查,傅叔笑著點了點頭。
不久我就被大伯叫到他房裏“怎麼突然要陪我去醫院呢?”
“我想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伯看著我,對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
他握著我的手“不想離開了!”
我搖了搖頭“我必須要向我那天說的話道歉,我太不懂事了!”
大伯握著我的手收緊了一些。
“我想通了,我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更不會讓自己後悔!”
我深深的看著大伯,“我叫傅涵微,父親大人!”
大伯握著我的手有點疼“你叫我什麼?”
“父親大人!”我又重複了一邊。
大伯一把摟住我。
周圍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聞著大伯身上那淡淡的藥香,我默默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