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念的經(1 / 3)

過了一會兒,我看了向南陵一眼,然後衝他說道:“你啊,疑心太大又不冷靜,既想愛她又不信任她,這是導致你失敗的主要原因。這方麵我是很有感觸的,我的頭一次婚姻就是因為不冷靜失敗的。”向南陵好像被我點中了穴位,低著頭一語不發。左春秋站了起來,手裏舉著酒杯說道:“今天是我們歡聚的日子,能走在一起也是我們的緣分,讓我們忘掉過去,為我們美好的明天幹杯!”大家都異口同聲地喊著:“幹杯!”一刹那,氣氛又濃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這時候方山崇帶頭唱起了流行歌曲,是楊坤的《無所謂》,刹那間又將氣氛引向了高潮,人們在歡快中暢所欲言。

張幽蘭也唱了二首歌曲,一首是楊玉瑩的《月亮船》,一首是江明的《珍珠淚》。她的嗓子就是好,有女人獨特的萬鍾風情,唱得人們都忘記了喝酒。大家好一陣子為她鼓掌,可她唱完這二首後,死活不給唱了,說嗓子不舒服,大家隻好也不勉強了。今天張幽蘭的氣色特別的好,本來她也沒有什麼煩惱的事,自打來了日本一直很順。既收獲了金錢又收獲了愛情。今天這小小的聚會更能體會出她陽光的一麵,她這朵小花在眾人麵前綻開的嬌豔多姿。也許是女孩子的天性,她很喜歡聽別人講一些浪漫的愛情故事,剛才聽完了向南陵的傳奇故事,現在又琢磨著讓左春秋講他在日本經曆的愛情羅曼史。

左春秋看出了張幽蘭的心思,立刻來了情緒,說道:“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把我的故事給大家講一講,但絕對沒有向南陵的故事感人,希望大家湊合著聽。”隻見大家又是一片掌聲。左春秋喝了一口茶,稍微潤了一下嗓子,然後用手撓撓頭發又摸摸鼻子,吞吐地說道:大家注意了,我現在開始講了,根本談不上愛情故事,隻是生活小插曲。我剛來日本的時候,是在大板的一家語言學校上學,我的第一份活是在日本很有名的黑貓貨運公司負責分貨。每天主要是把從外地寄來的郵包分類裝進拉車裏,然後再讓貨車司機將拉車推走。我這個口主要負責周邊地區的貨,隻有倆個人在幹,我一個另外還有一個女的。這個女的叫青優,人特別好,總幫我幹活不說,休息時還要給我買飲料。她已是結過婚的人啦,但長的比我都年輕。如果不和你說她的年齡,你永遠也猜不透她已是孩子的媽媽了。通過和她的接觸,發現她人很實在,每天都要從家中帶不同的小吃送我,很讓人感動。

記得有一次,她送我一個很精致的小包,我打開一看,裏麵是用紙編製成的一朵花,她還告訴我這是她親手為我做的。起先我不明白她有什麼用意,就覺得好看,把它掛在了我家的牆壁上。當同學們來我家玩兒的時候,總是問起這朵花的情況,我告訴他們是日本女人送得,然後他們都樂得對我說:“恭喜你!你交了桃花運”。我感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首先,人家是有夫之婦;其次,僅送一朵花怎麼就能說人家愛上我啦,一點都不合邏輯。後來在學校上課時,我向老師提到了這個問題。我問老師,日本女人如果給男孩子送紙花,這是代表什麼意思?結果老師回答說:“那就是愛上你啦!”

我聽到這兒,立刻嚇了一身冷汗。心想,這可麻煩大了,被一位老女人粘住了。自從這個風波平息以後,我就注意上她的一舉一動了,慢慢地發現她的確有一種愛意在向我滲透。最初是想避開,可後來就再也抵擋不住她溫柔的誘惑了。她實在對我太好啦,我想就是上帝來了也得被感動。她細膩的溫柔,她憔悴的傷愁,總是不忍心將她拒絕。頭一次感覺日本女人這種柔軟魅力,就像一隻貓聞到了魚香,幾乎難以控製。

後來,她知道我是騎自行車來上班的,每天下班後都要送我回家。終於有一天我被她感動的難以控製了,就在她替我收拾房間時,我把她摟在了懷中,那一刻,就像沉睡了多年的火山開始爆發一樣,從心底有一種狂熱在上湧。隻見她很快就合上了眼睛,立刻進入了被愛麻醉的境界,我下意識的吻了她的唇,是熱熱的甜甜的,然後能感覺到她的舌頭在來回蠕動,並且伸進了我的嘴裏,好像極渴望地在尋找著什麼。就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我倆緊緊地擁抱著,那愛的春意一絲絲地在我們臉上綻開,然後在彼此溫熱的皮肉裏滲出了全部的愛痕。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愛的力量。在那寧靜的夜晚你根本無法找到寂寞的存在,隻感覺這個世界裏有了我倆已足夠快樂。

青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深深的望著我。那眼神中就像發出了會說話的光,似乎在懇求我,你要永遠愛我。我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秀發,穿過手指間的愛意已證明了我的誠懇。那個時刻,我倆就像月光下漂浮在湖麵上的小船,悠閑中洋溢著幸福快樂。她的臉色始終都帶有一種古代美女的憔悴,那是一種很奇特的美在深深吸引著我的心。自從那以後,我倆總是在不間斷地幽會。我知道我是在扮演了一個第三者插足的角色,靈魂上浮著不光彩的一麵,但實在找不到放棄的勇氣。

有時候一個人在想,自己的愛情怎麼這樣被動,為什麼總是走在陰暗處,不敢公開;有時候也覺得很窩囊,自己滿腔的愛火卻燃燒在冰冷的黑夜裏。漸漸地我變得越來越苦惱了,心口有了一種莫名的難言。我深深的知道我已被愛情架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境界。後來,我突然鼓起勇氣將我內心的煩惱全部告訴了我的同學,他們聽了以後都很吃驚,認為我不應該找一個比自己大好多的女人。都說人家是有老公和孩子的,這樣會觸犯日本法律的,是會被遣送回國的。我聽了以後渾身即刻起了雞皮疙瘩,真不知怎樣是好了。

一個人的時候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自己是一個第三者,在拆散別人的家庭;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樣做實在是不道德。於是有一天,我直接向青優坦白了我的觀點。她卻很誠懇地對我說,你也不要有任何擔心,我會和我丈夫離婚的,肯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我一聽到離婚二個字,立刻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罪人一樣,在對著良心懺悔。我緊接著大聲對她說道,你不能因為我的出現而離婚,這樣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她半天沒有講話,好像有眼淚在流淌。我很不耐煩地來回踱著步,然後又點燃了一隻香煙,深深地吸了起來。此時,腦子亂得就像有一佰隻螞蟻在裏邊爬行。過了很久,我一狠心說到道:“我們分手吧。”青優就好像立刻受到強烈刺激,在痛苦中掙紮著。我咽了咽流進嘴裏的淚水,實在不忍心看到她悲傷,然後又將她摟在了懷裏。

我知道我的作法已傷透了她的心,所以我又用愛慢慢的融化著她的悲傷。就這樣又安撫了一顆受傷的心。等青優走了以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又開始柳思亂想了。腦子裏亂亂的一片,一時找不到最佳的方法,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擺脫困境,心口七上八下好是難受。沒過幾天嘴角上起滿了水泡。自打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去上班,期間她去看過我二回,我也沒有給她開門。最後又給她發了一個心狠的短信,告訴她我們分手吧。我知道她一定很痛苦,但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她不去悲傷。此時,我後悔當初太隨意釋放自己的情感,現在想收場卻又顯得很難受,因為對方是真心的愛自己。

辭去了這份活兒,情緒一直很低落,好長時間都不想出門。躺在床上總是在想,人活著怎麼這麼窩囊,不是為自己活,而是為別人在活。自己很隨意的zhan有隻能被現實打得破爛不堪。所以不得不去逃避,去尋找一種平靜的生活。”左春秋講到這裏已經是滿臉的無奈。大家很癡迷地聽著似乎都不想讓他中斷,都很想知道後麵連續的內容,但左春秋講到這裏就再也不肯講了。張幽蘭此時有點著急了,有意識的說道:“那後來呢?”隻見左春秋很幽默的說:“後來,就像風箏的線,斷了!”然後,張幽蘭接著又講道:“看來你們男人每個人都有一個小秘密,就是不願意表露而已。”那歡快的聚會一結束,大家就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了。為實現自己在日本的夢想,大家都變得很勤奮。現在的人想法都很實際,隻要掙錢就不怕付出,因為沒錢,就別說談事業了,就是談戀愛也沒人願意和你談,所以我有了對錢的這種單純想法後,就開始玩命地工作了。

記得有一天,我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一時間視線變得很模糊,當我意識到走差了路口時,猛得一掉頭就被迎麵駛過來的汽車撞到,刹那間就失去了知覺。當我蘇醒時,自己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時腦海裏才回憶起那個可怕的瞬間。我微微地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還沒有徹底殘廢,心裏很慶幸自己撿了條命。

然後,我無意識地抬起了頭,看到胳膊上還打著點滴,身上穿的衣服卻不是自己的。於是,我用另外一隻胳膊慢慢地掀開了被子,發現包括我的內褲都不是自己的,我感到很納悶,是誰給我換得衣服,而我以前的衣服又去了哪裏?正當我不解地猶豫時,房門被推開了。隻見一個年輕小護士出現在我的身前,她手裏端著一個藥盤衝我說道:“該喝藥了!”我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然後情不自禁地望著她,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衣服在哪裏?隻見她用手一指旁邊的床衣櫃說道:“全部在那裏!”這時我明白了,可能就是她為我換得衣服。一會兒我又無意識地問道:“我的衣服肯定是你給換得吧?”她不解地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友誼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我感到好慚愧,自己的肉體竟然在小姑娘麵前暴了光,心底立刻就羞澀成一片了……

當我出院那天大家夥都來看我。張幽蘭第一個發的言,她說道:“賈俊,你的名字就像你的本人一樣可憐,在國內遇到婚姻上的失敗不說,來國外掙點辛苦錢還要出一場車禍。”她的一句話一下就觸動了我的心窩,讓我感覺到酸酸的滋味。我強忍著傷痛說道:“無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然後,左春秋又說道:“我看大哥是去地獄報到,人家沒要你。”他這樣一說又把大家給逗樂了。人們常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我們幾個在一起已經好幾台戲了,都特別會說也特別能說。

這場車禍給了我一個沉痛的打擊,我意誌很不堅定地在問自己,是不是選擇出國是一種錯誤?為什麼我幹事情就這麼難?難道老老實實做人也要付出代價,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那一陣子我陷入了人生的低迷,很難找到一個正確答案來安慰自己。等後來才慢慢地反省過來,知道做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都要先付出了才能收獲。

人的一生總會有摔倒的時候,但是從哪裏倒下就得從哪裏爬起,別無選擇,因為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天上往下掉餡餅的。

就在我十分鬱悶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個國際長途,是母親打過來的。她告訴我外甥們已報了學校,就等著我交學費了。此時我已經明白了,人在最脆弱的時候也是考驗自己的時候,如果沒有一個堅強的心態,根本就無法適應現實中突發的難題。一定會被這無情的生活壓力擊倒,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沒有猶豫很快就撥通了向南陵的電話,向他說明了我急需要錢的情況,然後他問我需要多少?我告訴他,一佰萬日元。他人很爽快,沒等第二天就把錢送了過來。看樣子一生中能交一個好朋友,真是受益不淺,在你最關鍵的時候能體會到什麼叫雪中送碳的滋味。

緊接著我就把學費全部打了過去,心裏也就了結了這塊兒心病。能把她們全辦過來一直是母親的最大心願,今天我能光榮地完成這個使命,心裏也格外的舒暢。老母親能把我們拉扯大,這一生也吃盡了苦頭。現在我們都已長大了,可再不能讓她有牽掛的事了,否則,做兒女的良心上要受到譴責的。雖然國內國外都是幹活,也是有區別的。日本的工資高中國的工資低,居然能差好幾倍,所以國內大多數人還是想往出衝。在國內如果沒有很高的學曆,也沒有什麼生活背景,選擇出國也是一個很好想法。

星期天的時候,一個人很無聊,就去了舊貨店。因為那裏有很多東西是商店裏買不到的,所以沒事的時候喜歡去那裏玩兒。我相中了一件木製雕刻,看上去屬於西方藝術作品。是一位健壯的男子裸著身子半蹲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臉痛苦地沉思;而旁邊卻相依著一位裸體女子,她的腿微微的和男子的頭部相接,低著頭注視著男子的表情,一隻手卻在輕輕的撫摸男子的頭發。我覺得這件木雕很有品味,內涵情感很深,立刻有了購買的yu望,等我問了價格,才知道隻是三百日元,心裏說不出有多高興。

這件木雕一直擺放在我的電視上,給我的小屋增添了不少藝術氣氛。到後來我發現它還有另外一個功能,能預報地震,隻要一地震它立刻就墜落在地上。因為日本是個常地震的國家,幾乎隔幾個星期就要震一回。隻要我早上起來一看到木雕在地上,立刻就明白昨晚又地震啦。有一次呆得好好的就發現木雕突然墜落在地,我沒有一點反應,就覺得很奇怪,於是打開電視一看上麵立刻顯示出:“某某地方發生了多大地震,震級是多少度的字樣。”日本雖然地震很多,但沒有人驚慌過,因為他們的房屋全部是木製結構,防震效果特別好。手機響得時候,才發現上麵已經來了二條短信。一個是陌生人來的,上麵寫道:“我叫美惠子,今年十七歲正在讀高中,一個人很寂寞喜歡和男人一起聊天,有意者請和我聯係”。上麵有電話號碼也有相片,我一看就明白是那種色情騷擾短信。另外一個是向南陵來得,上麵寫著:“最近手裏有一份活兒,時給很高,一個小時一千三百五十日元,如若方便請與我聯係。”我心想:“沒活的時候是人找活兒,有活兒的時候卻是活兒找你。”然後立刻給他回了短信,告訴他現在還不打算換工,因為現在的工也不錯。誰知他緊接著就來了電話,然後對我解釋道:“這個工作時給高;時間短,不用熬夜,你餘下的時間可用來學習。另外現在的活兒也不要馬上辭,等這邊適應了以後再說。”我一看他這麼熱心也就不好意思推辭了,當場就答應明天和他一起去麵接。

這回去的地方領導好說話,一見麵科長就對我講了有關工作中的注意事項,然後,就點頭同意了。

這也是一個大工廠,主要是生產汽車座椅上的海綿墊。讓我幹活的地方屬於第一線,能看見有很多金屬模型圍成的一個環狀圓,在不停地慢慢轉動。最前邊是一個用電腦控製的機器人。它有一個像長頸鹿一樣的脖子,從後麵吸上海綿乳狀液,然後轉身吐在金屬模型中,金屬模型得到海綿液後,自己就自動合上蓋,然後向一個大致就像烤箱一樣的洞裏經過,等再出來後就像蒸好的饅頭,變成了我們平時看到的海綿了。這裏一共有二人幹活,一個人負責把膨脹好的海綿拽出來放到傳送帶上流走;另一個人則是負責噴一種油性脫離劑,主要是防止海綿與金屬之間粘連。因為噴出的油劑有毒性,所以幹活兒必須戴防毒麵具。

負責教我幹活的是一個越南人,他說等我學會後,就準備辭去這份工作。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辭去這份活兒,他也不想說,我也就不好意思問了。

日本工廠一般都是幹二個小時休息十分種,等休息時間一到,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裏麵本身就很熱,僅金屬表麵的溫度就能達到五十度,所以再戴上放毒麵具就更難受了。休息時我把防毒麵具摘了下來,然後照著鏡子一看,竟然大吃一驚,原來鼻孔裏全是白白的粉塵。看來戴上防毒麵具也徹底阻擋不了油劑的入侵。

和我一塊幹活的另外一個小夥子,是巴基斯坦人,他對我說,他在這裏已經幹了一年多了,一直想辭掉這份活兒,但後來考慮到工資給的很高也就取消了這個念頭。他還說,日本人不幹這種活兒全是外國人在幹,幾乎很少有人能幹得住,一般都是隻幹幾個月就拜拜了,都嫌這個活又熱又髒。他說到這裏還有意用眼睛觀察我,似乎也在懷疑我有幹不住的可能。其實,我心裏在說:“放心吧哥們!隻要你能幹得住,我一定就能。”

有一天,我正在休息室喝水,突然科長走了進來,他對我說道:“明天請把護照和銀行賬號的複印件拿過來。”我很爽快就答應了他。日本是個法製國家,在任何一個地方打工,都得出示你的合法身份證件和你的銀行賬號,前者是代表自己的身份,後者則是將你幹活所得的錢全部彙到這個賬戶裏。在日本很少能聽到有克扣工資的現象,即便你隻幹了一天,自己提出不想幹了也照樣能得到這一天的錢,這點是很讓人佩服的。因為他們認為你付出了勞動就要得到回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日本人喜歡花,這也許人人都知道的,隻要有空地的地方他們都要種上花,而且包括他們住得的地方都喜歡用花來裝飾。由於花的密度大,導致很多人都染上花粉症,在很熱的天氣都要戴口罩。剛來的時候感到很奇怪,等後來才明白,這都是花粉症群體。現在再一想起夏天戴口罩的人,一點也不覺得有多另類,因為自己每天都在戴防毒麵具上班,所以嗎,什麼都不想說了,這也許就是生活的無奈。

一個人的時候,有時也感到很鬱悶,總喜歡站在窗口望著遠方發呆,就像父母離異後的孤兒,麵部表情暗淡的讓人發瘋。寂寞最終要使自己變得蒼老,再看看鏡子裏的形象,就覺得被勞累奪去了青春的全部。於是,翻開了《本草綱木》,試圖找到一些關於美容的藥方。吃了很多的藥,隻感到大便發幹後來也就放棄了。生活就是一正一反地在不停重複著,當你沉醉在寂寞中痛苦不堪時,卻偶爾能得到一份驚喜讓你狂奔亂跳;當你沉醉在幸福中快樂的難以自控時,災難卻要降臨在你的周圍。

我明白這些道理的存在,也就在那天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從北海道打過來的。等後來才知道是國內的一位女同學的電話,她今年剛來日本,為了打聽我的消息據說費老了勁兒。世界上還有這麼忠實的朋友,真讓我感動的不知說什麼才好,就覺得我還是擁有魅力的存在,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這種福分。那一瞬間簡直是薑太公的風度,願者上鉤。姑娘的名字叫“藍殤。”是國內學日語時的同班同學。記得一次同學聚會,我牽著她的手跳了一曲華爾茲,那感覺至今難忘,根本就不是左手摸右手的感覺,就像兩隻蝴蝶在飛。今天她終於也飛到了日本,給了我一份莫大的驚喜,我真為她還在想著我感到高興。看樣子想征服一個男人很難,想征服一個女人卻很容易,隻要有了肉體的接觸已經勝利在望了。

她對我說北海道不好打工,因為地大人稀,工廠不集中交通也不便,所以很難找到工作。我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當初要選擇北海道?”她說:“我也沒辦法,當時國內正在鬧非典,日本控製中國人入境,就北海道好去,別的地方很難去。”我明白了,原來她正趕上了非典,也真夠倒黴的。她說,等放假後想來我這裏打工,我說沒問題。因為她的到來一定能給我平靜的生活帶來不少歡樂,所以我非常高興她的來訪。

就這樣我的生活又有了激情,每天都幻想著她的出現,尤其是她那個水蛇的身材,飄柔中帶著美感,更讓我空虛中感到了幹渴。於是,我不知從哪裏來了那麼多想消費的熱情,渾身上下都買了美國製造的衣服,然後又把頭發染成了金黃色,也不知這樣做是否好看,就是想玩個瘋狂。看來人不分大小,隻要見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想開屏。那一天怎麼也睡不著,躺在床上來回翻騰著身體,那張厚厚的床被我壓的吱吱的響,好像有點擾民的感覺,但也無法克製想女人的時候那種yu望和騷動,最後抱著枕頭就睡著了。早上起床時又發現時間的倉促,於是慌慌張張地又奔赴學校,等到學校總是有人在和我開玩笑,都說我不知被哪個女人刺激的形象發生大變樣,我隻是羞澀地會心的一笑,這時才發現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再隱蔽也能從外表體現出來。

我喜歡坐在後麵稍微離老師遠點的地方,這樣可以逃避老師冷不防的提問,然後還能觀察到同學們的一舉一動。女孩子們都喜歡坐在前邊,她們大多都穿著裙子,腳指頭蓋上還塗著紅膏在解放著自己的身體。我一般都是直直地看著黑板而腦子裏卻在幻想著女人的美麗,每當老師發現我眼神出現的微妙變化,總是說:“一個哲學家他在很認真地聽課時,腦子裏卻想著別的”。我一聽到這裏心中就想笑,心想:“你也太偉大了!居然能把我這種好色心裏比喻成哲學家。”

自從得知藍殤要來,一個人在屋裏快呆不住了,總想出去走走,於是騎自行車去了高崎。在日本高崎也算一座大城市,距離東京近知名度也高。但真要是到了那裏也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發達國家的城市部局差不多全都是一樣的,有固定的連所店和相同名字的超市與商店,城市全都很幹淨,發展到最後農村比城市還要漂亮。

當我路過一個城鄉結合部時,發現有點尿急,於是向周圍觀察了一下,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廁所。等進去以後給我的感覺就太不同了,裏麵很幹淨沒有異味,窗台上有一盆好看的花,旁邊擺放著二卷衛生紙,心想:“日本人,真他媽的厲害,連這麼偏僻的一個廁所也能收拾的如此幹淨。”從廁所出來以後,在就近的地方找了個座椅坐了下來,稍有點累了想歇一會兒再走。而在座椅的旁邊有二台自動販賣機,於是我買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嚐著它的滋味,眼神卻無意識地注視著馬路上過往的車輛,一會兒的工夫馬路上的汽車都莫名其妙地靜止不動了,這時我意識到可能堵車了。日本的堵車或許和我們也有點不同,他們特別守規矩,一輛一輛排列的特別整齊,好像沒有一輛想超車的感覺,然後每個人都很有耐性地等待警察排除障礙後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