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宅室內,孔明、黃承彥、司馬徽、諸葛均等人商討大計。
諸葛亮道:劉備這老家夥怎麼還不來?我的朋友徐元直都向他舉薦我大半年了!
黃承彥道:讓他來也不那麼容易,你想人家好歹有個皇叔的牌子,是皇親國戚。再說,他今年46了,大你整整20歲,要屈尊移駕拜訪一個26歲的毛頭小子——是很需要勇氣的!
司馬徽道:不妨,不妨,劉玄德乃天下梟雄,諳熟韜略,善於攻心,我料他不久後必來!
諸葛均道:不來算了,我和我兄還不如投奔孫權去,哪裏沒咱吃香喝辣的地方,偏要在劉備這棵樹上吊死!
諸葛亮道:是啊,實在不行,我換棵樹吊死算了。
司馬徽道:在這個時代,就是上吊,也要選對樹,否則,隻能像個標本,掛在那裏,徒增後人笑話。
諸葛亮道:他不八台轎子抬我出山,難道我還要八抬轎子抬他進山?
司馬徽道:這麼吧,他已經耗了半年了,正在勢孤途窮之際,我料他最近必來,我們要做好接應的準備……
諸葛亮道:如何準備?
司馬徽道:不能他一跑來,你就興衝衝跟他屁股出去了。你要懂得營銷學,現在就是要把你推銷出去,這是種嚴厲的談判!
黃承彥道:就是,你不能是一般的角色,你的職位不是他的私人顧問,就應該是總參謀長,總不能隨便給個位子就幹啊!
司馬徽說:你在劉氏集團應該做首席執行官!地位應該在關、張之上……
諸葛亮道:這怕不好使吧,人家好壞也是拜把子兄弟,再說關、張身經百戰,卓有威名……
司馬徽道:你懂八卦,通陰陽,曉兵法,知古今,是將將之才,不要忘了你自己,自比管樂——
諸葛亮歎道,是啊,這長時間我都忘了還有過這樣的比喻。
室外建築工地。
司馬徽在指揮:我是本次營銷大戰的總策劃師和總導演,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劉備將來,大家早做準備!
大家一起道:是!
司馬徽走到田邊,對幾個農民說:各位都是我諸葛家族人,自家人不幫自家人還幫誰?我們呢,也不虧待大家,凡按我說的去做,每人紋銀3兩!你們看——劉備從那邊小路而來,你們恰好在這田間勞作,現在教你們幾句詩,你們都是識幾個字的,到時候發音一定要準啊!
幾個農人點頭。
司馬徽道,如我——拉長聲吟詠: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
司馬徽詠一句大家跟著學一句。
農1私下說,這玩意兒不好背!
農2道,再不好背也就那幾句,衝著這3兩銀子,我也認了!
眾人道:就是就是。一起搖頭擺腦吟詠: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
司馬徽道,好!又到另一路旁說,這個地方需要一個飯館,劉備來此正是疲憊,廣元,公威,你倆可在此店內伺候!對兩位耳語,到時候……
石廣元、孟公威:哈哈,好主意!
司馬徽道:你們都是阿亮的鐵哥們,他成功之後你們自不待言……
司馬徽道:來人啊!——對來的隨從說,此地可建酒館,五日內完工!
行至一小橋。
黃承彥道:哈哈,聽司馬導演的,到時候我的演技你放心,保證是最佳男配角!
司馬徽道:哈哈,好,那首《梁父吟》背會了嗎?
黃承彥說,沒問題,便搖頭晃腦吟詠起來:騎驢過小橋,獨歎梅花瘦……
司馬徽大笑,恩,很有點味兒,薑還是老的辣!
又返回,行到孔明住所前。
司馬徽道:你們沒覺得這少點什麼嗎?
諸葛均想想:少點什麼?少幾個美女?
司馬徽道:去!還迎賓小姐啊。
崔州平道:少隻狼狗,看著?
司馬徽道:放屁。
諸葛亮說:莫非少塊菜園?我後院有啊。池塘也養了幾尾金魚,——喔,是不是少個書樓?
司馬徽道:中!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放個屁都能聞出啥味兒……是少個草廬,應該在此地建一個簡陋而能遮風雨住著舒適的草屋!
諸葛均道:要……要它幹嘛?
司馬徽道:到時候你就知道大有妙處了!
諸葛亮說:可這一下子不好蓋吧?
司馬徽道:酒館都能馬上建起,何況草廬乎?來人!——日夜加工,限三日內蓋起一座草廬!
下人齊聲曰:喳!
轉身對諸葛亮等人說:你們都要依我計行事。
草廬蓋起,新而美觀,司馬徽在廬旁盤桓:這……這不行啊……太新!
諸葛亮道:是啊,我也正為此事著急,可四近都沒有舊的茅草。
司馬徽沉吟半響:這樣,你家不還有陳年老醋嗎?
諸葛亮道:師父,有是有一點,可要這個幹啥?
司馬徽道:你隻說有多少?
諸葛亮道:不太清楚,有十來壇吧!師父,——你要吃醋啊?
司馬徽說:我有那麼大的醋勁嗎?
諸葛亮說:那你……要它幹嘛?
司馬徽道:把這些醋從草廬頂兜頭潑下去,我看它顏色改不改?
諸葛亮道:好辦法!試試。
讓幾個工人站在梯子上將醋往下澆。
諸葛亮拍手:不錯啊,大眼一看果然古色古香,妙!
諸葛均啊嗤——!打了個噴嚏,顏色倒是可以,就是這酸味,一年半載怕散不盡,熏死人了!
諸葛亮道:這該如何是好?
司馬徽說:這也是個問題呀!
諸葛均道:如果劉備這家夥得鼻炎就好了,聞不出來。
諸葛亮說:劉備聞不出來,關、張難道也得了鼻炎?
諸葛均道:這有可能啊!鼻炎不傳染麼,說不定他們也得了鼻炎,你沒聽說他們三人寢則同床?
諸葛亮道:呀呀,都起雞皮疙瘩了,謠傳吧?
諸葛均說:這是他們情同手足,革命情義深似海,你別想歪了!
醜女突然從上房裏冒出來,手握一把蒜苗,一下扔到阿亮麵前,大聲喊:老公,給我剝幾跟蒜苗去!
眾人一驚。
諸葛亮羞赧道:這……這,我不正忙麼?大丈夫哪能做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醜女說:死鬼!今中午你不吃飯了?看我不餓死你!轉身回屋去了。
諸葛亮對著背影:你不是家庭煮婦麼?這,應該是你自己的事!
諸葛均道:哈哈,二哥還是剝了吧!結婚後的男人有幾個經得起女人這種魔鬼訓練……
司馬徽道:有了!
諸葛亮不好意思:還沒呢,哪這麼快!短期內我不想做爸爸……
司馬徽說:去,誰說你老婆肚子的事!——去把你們家灶膛的草灰取來!
諸葛亮不解道:要草灰?幹……幹嗎?小聲說,你要扒灰啊?
諸葛均道:就是,要扒灰也不能對你徒弟扒呀。
司馬徽臉色微變:誰要扒灰?我扒你娘的皮!
於是命人取來幾擔灰,司馬徽派人往草廬上揚撒,一會就變成星星點點的白色。
司馬徽退後幾步看看:不錯吧?既能增色,又能遮味,幾日之後這酸味就沒有了……
諸葛亮:恩,不錯不錯!建築就是這麼搞的!沒想到師父不僅是個建築師,還是個裝潢師!
諸葛均道:啊,這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沒想到司馬公還是個忽悠大師!
司馬徽更正道:是策劃大師好不好?
演練開始。
司馬徽道:各位,預備,開始——
地畔幾個農夫,吟曰: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
聲音朗朗,司馬捋須:恩,不錯!
過橋。黃承彥騎驢而來,吟道:一夜北風寒,萬裏彤雲厚。長空雪亂舞,改盡江山舊。仰麵觀火虛,疑是玉龍鬥。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騎驢過小橋,獨歎梅花瘦……
司馬徽觀看:可……可以。
又到草廬門外。
門裏諸葛均:風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司馬徽道:要得,要得!
然後到草堂。孔明在草堂上睡覺,並吟詠: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司馬徽道:慵懶之狀尚不足!
諸葛亮說:行,到時候我先餓幾天!
再說劉關張三人行跡。
此日,關羽道:大哥,今天天氣很帥啊,我們何不到隆中去見見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