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是個不錯的城市,夏天曬不死,不像南方,紫外線看見你跟見了親媽似的親密得不得了。冬天也沒有想象中的恐怖,隻要你像個大家閨秀一樣窩在室內的話。我喜歡這個城市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裏漂亮的姑娘多。蘇杭盛產嬌滴滴的玲瓏小美女,一個個小家碧玉,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像是水做的,而東北的美女給人最深刻的映像是又白又高,白到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黃種人,高到有不少能讓男生與之走在一起會感到自卑的地步。這個城市還有另外一點可愛的地方就是空氣質量相對不錯,不像中國其他的某些城市密密麻麻地座落著大大小小的工廠和高矮不一的煙囪,附近的居民不用出錢每天都能享受著抽大煙的“優厚待遇”。
我現在就讀的這所大學,暫時稱為H大。
那天下午接到北京打來的電話,那個和我青梅竹馬的女生說要來哈爾濱看我。這個女生叫做蕭晴,從小學到高中都和我一個學校,比我小一個年級。她比較喜歡和男生玩,說男孩子做事大方不會斤斤計較,所以那一段時間她就一天到晚跟著我們男生混。她上初一的時候偷了家裏珍藏多年的葡萄酒孝敬我並宣稱從今以後我跟她便是哥們。
蕭晴對自己的相貌雖然頗為自豪,可是身高卻是她的死穴。從認識她到現在感覺她的身高變化不大,前幾個月她打電話告訴我說老哥我終於突破155了,我說那是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的身高,她帶著哭腔說“啊——你不要讓我自卑了。”
蕭晴上周高考剛結束,這次借著和朋友一起去北京旅遊的機會,順便來趟哈爾濱看我。
不知道蕭晴是不是故意整我,她到站的火車是在淩晨一點多,而且不準我有任何接口拒絕去火車站接她。從北京到哈爾濱坐火車一般要十二個小時左右,我說蕭晴你是挑好了時間故意整我吧。那天正好下雨,氣溫一下子降低了許多。晚上我提早到了火車站,夜晚的冷風灌得我全身都是雞皮疙瘩。終於在一個多小時的漫長等待中我看到了蕭晴走出了站口。看到她我就想真是猛女啊,下身竟然穿著一件裙子,站在那裏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哈氣抖腳。蕭晴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頭發更長了點。我偷偷繞到她的身後說:“美女,要去哪裏?”
蕭晴看著我說:“去H大啊。”
“哦,這兒我熟,要我帶你嗎?”
蕭晴搖了搖頭:“火車站的壞人多,我不相信陌生人的,待會有個白癡會來接我。”
“哦,那再見,希望他早點來,我看你挺冷的。”我說完轉身要走。
蕭晴在背後用她硬邦邦的皮鞋踹了我一腳:“活得不耐煩了,敢跟我裝蒜。”
我故作驚奇道:“小姐,我們認識嗎?”
“要死了你,快走了,知不知道這裏很冷。”
“你猛啊,來哈爾濱還敢穿裙子。”我的表情終於從嚴肅恢複到了嬉皮笑臉。
“我哪知道哈爾濱是這樣的鬼天氣,明明是夏天怎麼這麼冷,我在北京都這樣穿的。”
我說你倒是會挑時間過來,這幾天哈爾濱連續下雨,降溫了。
蕭晴搓著雙手笑眯眯地說:那老哥表現你是個男人的機會來了,快點,脫件衣服下來給我穿。
我做出一副要保住貞潔的模樣說:“你想都別想,虐待我習慣了是不是?”
“管你,誰叫你是我老哥,別人想我還不樂意呢。”我的外套終究還是被她奪走了,看著她快樂的笑臉我心裏還是暖烘烘的,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地寵著她。記得初中有一次她被班上的一個同學弄得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哭,我聽說了以後火氣就像爆炸的岩漿從火山下噴湧而出,什麼話都沒問就衝到她的班上給了那個男孩子一拳,當時我人高馬大擅長打架,那個男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他也沒有還手,隻是看著我鼻血不停地往下流。事後我自然被叫到了辦公室痛批了一頓,那個時候我的死黨於飛像個占星師似的預言蕭晴會成為我命運裏的劫。
蕭晴將她的包遞給了我抱怨道:“人家坐火車這麼辛苦你也不知道體貼一點,幫我拿著。這麼不細心,一看就知道還沒有找到女朋友。”
我們坐著的士來到H大附近的一家旅館,要了兩間房。
半夜的時候蕭晴穿著睡衣跑到我房間說睡不著要我陪她聊天。我疲累地坐起身子往裏麵挪了一點位置,說你快進來吧,別著涼了。蕭晴嘟著嘴站在原地看著我,說不要。
我說行你到床上來我下去。說著作勢欲往下走。蕭晴笑著對我皺了一下鼻子說“相信你吧”就爬了上來,一到床上來就抱著我的胳膊說好冷啊好冷啊。
一個晚上,蕭晴聊得很興奮,我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隻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懷裏抱著個暖綿綿的東西,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蕭晴笑嘻嘻地看著我。
“快點起來啦!”
“你知道早起對我很痛苦的,讓我再睡會,乖!”
“不行,我隻能在這裏呆幾天,時間寶貴,快給我起來。”蕭晴說著又開始扯我的被子。
“不是還有明天嗎?明天我一定帶你好好玩一天。”
“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糊弄鬼吧你。”
“被你發現了,小鬼。啊嗚——”我之所以會發出狼一樣的嚎叫是因為蕭晴這個小妮子用她那雙鉗子一般的手在我身上親熱地伺候著。
我先領著蕭晴去了中央大街,中央大街是哈爾濱非常古老的商業街,這條街道曆史悠久,可以看到很多精致的商店酒吧燒烤店旅店等等,這裏的建築物顏色鮮豔而且形狀奇特。我和蕭晴走在街上的時候可以很輕易地看到高鼻子白皮膚的俄羅斯人,都說俄羅斯的女人都很漂亮,這話並不假,我所看到的那幾個除了年紀大的以外,其餘的都非常養眼。
蕭晴從包中取出數碼相機四處拍照留戀,不時的拉住路人讓他們幫我們拍合照。
“這條步行街滿不錯的。”蕭晴啃著剛買的冰淇淋一臉燦爛地笑著說。她當然能笑得燦爛,那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冰淇淋可是花了我四十幾塊錢買的,還是個我不知道的意大利品牌。
“你冬天來的時候更有意思,隨處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冰雕,而且鬆花江也會結冰。”
“啊,鬆花江,離這裏遠嗎,我要去玩。”
我用手指了指前方說:“就在前麵,要不一起去看看,不過現在還沒有結冰,你這旱鴨子下去可就上不來了。”
“去你的,說得我好像要跳江一樣。”
於是我們來到了鬆花江上,蕭晴看著漫天飛舞的風箏像個孩子似的吵著要玩,我當然買了一個和她一起放。她像隻鳥兒一樣雀躍著大喊大叫,一邊跑一邊回頭喊:“老哥快點過來啊,你真的老了,怎麼跑不動了。”
我站在那裏看著她感覺她似乎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任何時候都這樣沒心沒肺的。她看著空中那架做出各種飛行動作的飛機風箏興奮地拍手大叫,對那個操控風箏的老伯說老伯你太厲害了,我要拜你為師。
老伯笑嗬嗬地把控製線交給她說姑娘你也玩玩吧,蕭晴開心地接了過來,結果沒過兩秒就發生了一起墜機事故。
之後蕭晴又過分地要求我背著她在江中跑,她在我背上抱著我的脖子親了我的側臉一下說:“老哥,你永遠是我最好的老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允許你離開我。”
我背著她作滑翔狀跑出好一段距離,然後停下原地轉了一個圈,看著麵前的鬆花江說她老說傻話。
和絕大多數女孩子一樣,蕭晴也有著強烈的購物欲,而中央大街數量眾多的大小店鋪無疑滿足了她的這一欲望,我還不敢告訴她附近還有個新一百商城。說句實話,逛街我並不是很怕,可是陪女生逛街卻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之一,這是一項非常能鍛煉男人的運動,因為女人買衣服的時候她們挑了半天,試了半天,講價了半天,絕對OK的商品結果還是不買,拍拍屁股說到下一家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這實在是讓男人欲哭無淚。所以每次我陪女生逛街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把那整做商場買下來,然後牛氣地說,你慢慢挑吧,看上什麼盡管拿走。我一個人到商場的時候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鍾後會頭暈,陪女生的話五到十分鍾就開始頭暈,如果那個女生是美女的話那估計完了,光站在一起我就要開始暈。在人多光線太亮的地方我都有這樣的毛病,估計是缺氧。
現在的情景是這個樣子的,蕭晴雙手空空在前頭開路,進入不同的店裏挑來選去,看到滿意的就往後麵一扔。我則一邊看著越來越幹癟的錢包一邊付錢,兩張信用卡已經嚴重超支,心裏充滿了哭泣的衝動,蕭晴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用別人錢的覺悟。我跟在她背後大包小包地提著,後來包實在太多拿不下了,就弄來了個大帶子將所有的包放進去背在身後,遠遠望去那形象就像是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在商場裏撿破爛。
“蕭晴,夠了夠了,再買下去要出人命了。”我坐在休息椅上賴著不走了。
“那你坐會。我去買飲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在心裏計量,假如真的哪天有需要把這座商城買下來的話,我一定要為所有的男同胞做件好事,在銷售女服商店的門外掛上一個牌子——男性禁止入內。
蕭晴回來後將一杯飲料遞給了我:“真的有這麼痛苦嗎?”
“大小姐,隻要你動跟小指頭就會有無數男生心甘情願地為你前來受虐,何必非要拿我開刀。”
“可是他們都不是你呀。”
她的這句話聽得我心裏暗爽,言外之意就是無數男生在她心裏也沒有一個我來得重要。可是她的下句話馬上夭折了我自戀的想法——“虐待他們哪有虐待你來得有快感呀!”
“打架的時候我怎麼都沒見你這麼累過?”蕭晴喝著奶茶歪著頭問我。我小的時候和於飛都是那一帶的混混,打架平常得像吃飯。
“那哪一樣,因為通常是他們被我打,最重要的一點是,打架是男人的專屬領域,逛街是女人的專屬領域,跨領域作戰非常容易傷身。”我開始胡扯。
“也買得差不多了,衣服就差一件了。”
“差什麼?”蕭晴的這句話讓我頓時來了精神,就像在一場無休止的戰鬥中突然司令告訴我們前方隻剩下一座碉堡了,哪怕這座碉堡再硬,它也得死翹翹,隻要我們有當董存瑞的覺悟。
“給你買件T恤吧,當作你今天陪我的獎勵。”蕭晴笑著說。
“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有人性的一句話。”我說。
不過這句話好象說得太早了,她在一堆卡通T恤堆裏挑來挑去。“這件怎麼樣。”
“……”暈,是件變形金剛的圖畫。
“這件也不錯。”
“……”再暈一次,這次是奧特曼。
“哇——這件最好,這個太像你了,好,就決定要這件了。”
“蕭晴!”這次我真的得吐血了,她給他選的這件竟然是蠟筆小新,還光著屁股。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年輕人火氣太大了。”她最後她選了件淡藍色阿迪的T恤。我拿著這件T恤的時候就是狂親了幾下,並不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它。我說:“兄弟,謝謝你,我終於解放了。”
“老哥,你看這傘好看嗎?”蕭晴撐開了一把花色的HellowKitty圖案的傘,擺了兩個POSE看向我,笑得花枝招展。
“不是說最後一件了嗎?”
“衣服是最後一件,可是其他的還有好多要買。”她一臉燦爛,“肚子餓了,先一起吃飯吧,下午繼續。”
我馬上像朵謝了的花低下了頭:誰借我幾滴眼淚呀!
此後我又帶蕭晴去了果戈裏大街,龍塔還有植物園。看得出來蕭晴今天玩得很是興奮。
我把蕭晴送回旅館後還沒坐下來喘口氣林強的電話就打來了,讓我去操場踢球。
我來到操場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操場上的夜照燈開得亮亮的,因為這塊操場是澡堂和女生宿舍樓的必經之地,所以時不時會有穿著吊帶裙頭發濕漉漉的女生拿著洗浴用品從我們身邊經過。
我的腳感極好,不停地射門不停地進,最後我抱著球來到大禁區外的圓弧頂上,站在原地思考著這一球是要依靠力量踢進還是依靠角度踢進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於飛被我磨蹭得沒了耐性,大喊著“你快點行不行啊?”
我指著於飛對林強說:“你信嗎,我能一腳從他的兩腿之間穿過去。”林強說你看準點別一不小心把他踢殘了,否則他媽和他老婆都不會放過你。
我飛起一腳,球剛飛起我就知道不妙,多年的腳感告訴我這腳會讓球稍微上偏。還好皓子反應快,在球擊中他之前跳了起來,足球在經過他腳下的時候他又加了一腳,然後就改變軌跡撲向了路過的一個女生,好像精密計算過的導彈一樣,那個足球撞上了那個女生的腰部,接著又反彈了好長的一段距離。
而當我們都看清了那個女生是個美女的時候,真恨不得自己變成足球。
她皺著眉看我們,沒說什麼,轉身想要離開。
我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叫住她:“哎,同學,真對不起啊。”
“嗯。”她說。
“你一定是個作家。”
“恩?”她看向我,迷惑地樣子。
“不然為什麼你的字這麼貴。”
她聽完就笑了,很清恬的笑:“我接受你道歉了。”
“你不要緊吧。”
“你說呢?”她指了指純白的裙子腰部那塊黑黑的一片陰影。
我自然又是連連道歉,並提出幫她洗裙子。
她幹淨利落地拒絕了,說不用我費心。
聽這話我著急了,不用我費心我以後要怎麼見你呀,如果就這樣向她要電話號碼的話就顯得太唐突了,而且現在的女生一個比一個精,你腦袋裏有什麼想法她們一猜就知道。
“美女,你就讓他洗吧,我這朋友心特好,你不知道剛剛這麼一弄他心裏不好受,你要不讓他洗這件裙子的話他今晚一定會愧疚得失眠的。”於飛看到我陷入危機後走過來一臉壞笑地說。
她有趣地看了我們一眼,點點頭,讓我跟著她到她宿舍樓下。
她上樓不多久就換了身衣服下來,將一個袋子塞到我手上說:“你搓洗輕點,我電話也夾在裏麵,洗好了聯係我,我叫向柔!”
我說:“我請你喝東西吧,當做道歉。”
“明晚吧,我今天有事。”
她說完笑著瞟了我一眼,然後進了宿舍,那柔美的背影差點把我的魂都勾沒了。
我在心裏興奮地狂歡,捧她的白裙湊近聞了一下,那裏還殘有她淡淡的體香令我迷醉。
回到寢室後發現於飛和林強在聊天,他們的話題似乎正圍繞著我和那個女生。一見到我他們馬上安靜了下來,足足有五秒左右,於飛首先說道:“宇哥這麼早回來,看來革命的戰況非常地不樂觀,我早就說過,這條道路是充滿曲折的。”
林強在胸前劃個十字:“阿門,兄弟,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情況如何,你現在可以說了。”
“沒有情況。”我向床倒下,閉上眼睛雙手雙腳大張,一想到明晚有可能發生點什麼就忍不住笑起來。
他兩被我笑得發毛,於飛跳了起來:“完了,情況和我想得一樣,他被拒絕所以這麼早回來了,不過又稍微嚴重了點,我沒想過廖新竟然會被傷得神經錯亂了。”
“你才神經錯亂。”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林強和於飛聽完後一人拍著我的一邊肩膀,於飛唉聲歎氣說:“孩子,男人初戀不如意很正常,失敗是難免的,這我們可以理解,可是我們沒有想過會失敗得這麼徹底。”
林強也“感傷”道:“看開點吧,天下何處無芳草,你現在心裏難受我們曉得,隻要不拉著我們去死,我們都讓著你。”
我得意地笑道:“慌啥!我和她約了明晚見麵,最後誰被誰俘虜還說不準呢。”他兩聽完後歡呼著把我壓在身下一陣暴扁。
我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覺孔子的那句“逝者如斯”原來是句忽悠鬼的話。夜裏睡覺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就走下床去把鬧鍾取下來,想要把時針分針轉快一點,這時間過得真慢。於飛被我吵醒了,罵我道:“丫的大半夜又在發什麼神經?”
我說你快睡吧,我夢遊著呢。
“你夢遊的時候拿著鍾幹嗎?”
“拿下來送給你啊。”我笑著把鍾遞了過去,於飛沒有理會,他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後跳起來罵道:“幹你大爺的廖新,你盼我早死是不是,什麼不好送給我送鍾(終)!”
林強也被吵醒了,坐起來倒了杯開水,我看著他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水,剛想開口說話於飛突然像隻兔子一樣跳起來揮舞雙手大叫道:“廖新同誌,總部已經下達了命令,不管前方如何凶險,我們都必須展開行動。最後的時刻到了,我們要用行動表達我們的決心。”他說著走到窗前仰天長嘯,“神啊,你看到這個可憐的人沒有,你明天一定要保佑他。”
他的大嗓門立刻遭遇到了樓上宿舍的群情激奮:“媽呀這誰啊,這麼晚了神也要睡覺啊。”
林強也說道:“是啊廖新,你別緊張,明兒努力點,你長得帥,就算是兩棲動物也一定是青蛙不會是蟾蜍。”
我也信心十足地大叫道:“對,行動行動,吃不到肉也要想辦法喝口湯。”
現在才知道,當你盼望著某一時刻快點到來的時候,原來時間會過得這麼慢,等待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第二天,我起得比雞還早,興奮的感覺讓我一個晚上根本無法入睡。我在充滿著林強和於飛的鼾聲的寢室裏轉了兩圈,拿著那件裙子來到洗漱間小心翼翼地搓洗,順便還可以消耗我過剩的精力。
我們三個人都有嗜睡的毛病,從相識到現在十幾年下來我們從來都隻會比誰更能睡,像我今天早上這種破天荒的早起可以說得上是一道難得的風景線。
林強和於飛被我吵醒後免不了抱怨了幾句,於飛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我那雙已經塵封多年了的臭襪子,讓我也一同洗了,說我有了女人不能不顧他兩兄弟,還說我的襪子能熏死一頭牛,效果快要趕上毒氣彈了,告誡我以後一定要及時洗襪子,他和林強的嗅覺功能已經有紊亂的跡象了。
林強拿著一瓶古龍香水對著我身上一陣亂噴,並感慨那個女孩的出現一定是上帝聽見了他和皓子多年的呼喚,來改變你身上某些惡習,例如睡懶覺和不洗髒襪子。
我反駁說這不也是你們的毛病嗎。結果一句話引起了更加激烈的批判,林強和於飛此時已經站在了同一戰場,我很明確他們的目的,想通過此時對我的改造來以後多服務於他們,比如為他們打飯,為他們洗衣服襪子。而我隻能在他們的指責下懷著一顆愧疚的心對自己過去的種種不是深深地懺悔。
期間蕭晴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參加了哈爾濱的一個旅行團,要過幾天回來。我叮囑她注意安全就掛掉了電話。
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常常叫時間爺爺或者公公,因為你想要讓他快的時候他走得是在太慢了。牆壁上的掛鍾已經慢慢接近七點了,我從衣櫃裏取出一套新衣服換上,林強和於飛上上下下幫我做了幾番的整理,使我看上去顯得更加地精神。
我看著林強和於飛用認真地口氣對他們說:“我想要宣布一件事情。”
“說。”
“我想我喜歡上那個女生了。”
於飛說你小子從小到大就喜歡說廢話,他和林強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來。
我說你們不理解,那個女生給我的感覺就是明天更美好,讓我看到了生活的曙光,讓我有做個新世紀好青年的衝動。
七點鍾,我來到女生樓前,因為不知道她具體的寢室位置,隻能衝著整棟樓大喊:“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