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我終於弄明白了,那就是——襯托。
當然,這是完全屬於我的猜測,不含一點他人的觀點,僅安慰我自己的好奇。
每當課間休息的時間,樂硬是拉著我們陪他去觀察她相中的那個工商管理專業的女生。
說是陪,還不如說是等。因為每次去時,我和歐陽隻是站在走廊上看風景,樂自己一個人去工商班。
幸好他是有個朋友在那裏的,所以他總是借口找朋友聊天,而聊天的時候眼睛卻從不看過朋友一眼。
樂的朋友在他觀察期間起了非同小可的作用,樂對此十分感激。為了表示感激,他請朋友吃了好幾根小布丁。我們兩個沒事就被晾在走廊上,倒成了理所應當的了,什麼都沒有得到。
我和歐陽看到此情景很憤憤不平,但礙於麵子又不說出口,隻得往肚子裏咽口水。
在國慶後的第三個星期,樂經過了對他瞄準的獵物的仔細觀察,確定了那女的在這學校沒有和異性來往過。
可是情況不是很樂觀,他的朋友告訴他有很多人排著隊向她發起進攻,一個接一個前赴後繼。
所以,如果樂還遲疑不敢決定的話,到時肯定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痛定思痛,他決定豁出去了。於是,他在有目的地慷慨解囊請我和歐陽去市中心大吃了一頓飯後,他和我們攤牌了。
“我們是不是好兄弟?”樂在我和歐陽正一手摸著漲股股的肚子一手持著牙簽剔牙時,發話了。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話的伏筆是什麼,所以不敢輕易回答,隻得兩眼向歐陽看去。
“當然是,否則你會請我們來吃大餐嗎?”歐陽的腦子肯定是風箏的轉軸,遇到風就轉得很快。
可是我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對,照歐陽的說法,樂若是不請我們吃的話就不是兄弟了。
我這麼想的,但我沒有說出來,畢竟我不傻,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樂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兩眼頓放光彩“既然是兄弟,那是不是我隻要有求你們就會必應?”
“當然是!”我開始發話,在這種情況下仍保持沉默的話,那就是真的傻了。
“我明天準備向她進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迅速地占有到她,所以我真得需要你們的支持。”
“那你說說看,要我們怎麼幫你?”歐陽開口道,讓已經張開了嘴的我隻能閉嘴。
“你們明天幫我把她約到教學樓的天台來。我經過觀察,或多或少了解了些她生活的規律,她每晚七八點都會去201看書的,那時就靠你們想辦法了。”
樂的態度很堅決,沒有我們商量的餘地,就是讓我們一定得約那女的上樓。可見兄弟不是好當的,當就得付出點代價。
這確實是個難題,我們和她又不認識,憑什麼去約她,而且還是在晚上這麼要命的時間。
不過歐陽一口應允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一時不敢質疑。
“那你幹什麼?”我忍不住問。我納悶,是你追女孩子,幹什麼要我們去約。
“我自然有我的計劃,天機暫時不能透漏,到時你們看了就知道了的。”
第二天晚上,天氣突然變冷了,風不停地呼嘯,嚇得我不敢出門。
時間來得太快了,盡管我事先已經知道要去辦一件愚蠢的事,但還沒有準備好的我仍感到十分之緊張。
歐陽不停得催促我快點,說樂在樓頂等著我們呢,讓他等久了萬一被大風吹走了我們又少了一個吃飯的兄弟了啊!
我想想也是,於是加了件衣服就和歐陽頭也不回徑直走向教學樓,爬上了二樓,走進了201教室。
教室裏沒有其他閑雜人等,隻有一個人,就是樂所暗戀的那個女的。這給我們約她提供了良好的客觀環境。
她晴晴地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看書,聚精會神,連我們大踏步地走到了她的座位旁都沒有注意到。
我扯住了歐陽,希望能讓她多看會書才約她上樓頂。歐陽好象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我們走到她後麵的座位坐下。
我不知道歐陽坐下來的用意是什麼,我的用意就是在她羊入虎口前好好欣賞下她的容顏,一旦她上當後我就沒有這樣安晴單獨的機會了。
我從她的背影及她的飄逸發型,可以斷定她應該是個漂亮的姑娘。可惜了啊,要是擁有迷人背影的她真的慘遭樂的毒手的話,我們是不是會有罪呢?
就在我進一步想肯定我的猜想時,歐陽突然打破了安晴,打擾了坐在旁邊看她的我和坐在前排看書的她。
歐陽很有力地忽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她的麵前,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不停地喘著粗氣像極了夏天裏熱壞了的以吐舌頭喘氣解熱的狗。
他好不容易平息住假裝出來的急迫,然後斷斷續續地說“你快上,上樓,樓頂,有個同學說他要是見不到你就,就跳樓自殺。你快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她被歐陽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好象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所以隻是條件反應地站起身,眼睛直直地看著歐陽,期待他把吞吐的話重新說一遍。
既然歐陽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說話肯定不能如我清晰。是時候到我出手了,我想!
我緩緩站起身,慢步走到他們的旁邊,對著歐陽說“同學,我能不能幫你表達一下你剛才的意思呢?”
歐陽怔了很久,才隱約明白怎麼回事,所以頭使勁地點,邊點邊喘,這讓我懷疑他真有哮喘。
“那這位同學,我能否替他重新把話組織起來告訴你呢?”我把臉轉向她,於是不小心就看到了她白皙的端正的五官,肯定了我的猜想——她確實是隻好羊。
她沒有如歐陽用力點頭,隻是眨了幾下不大不小的眼睛,表示授權給我替歐陽傳話。
得到了同意,我就不能再磨蹭了,要知道人命關天啊!
“你眼前的這個同學說,此刻教學樓樓頂有個同學要見你,說見不到你就跳樓自殺,所以他跑下來叫你上去救那個想自殺的同學。救人一……”我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從我和歐陽的中間擠了出去,奮不顧身地朝六樓樓頂衝去,像個拚命三郎。
我和歐陽頓時失笑,四掌一拍,響聲回蕩整個教室。
我們的任務是順利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欣賞現場表演。歐陽的一句“還愣在著幹嘛”讓我們兩個也奮不顧身地向樓頂衝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萬一因為我和歐陽的晚去讓他們在樓頂做了苟且之事幾個悅後造出新生命來,我們得怎麼救啊?
現在這個社會什麼事都有,特別是一夜情。
我們很快就爬了到了樓頂,還好,什麼事都隻剛剛發生著:樂站在用熒光棒圍成的心型中間,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她站在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如歐陽在教室一般,上氣不接下氣。
我和歐陽躲在黑暗處,憋著該喘得氣,憋得頭都發暈。
“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呢?”樂單刀直入,直接了當,像個爺們,害得黑暗中的我們差點笑出聲來。
她先是怔了怔,從燈光下她的神情看來顯得有點興奮,畢竟女的被人追代表著一定的魅力。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這個問題讓我和歐陽嚇了一跳,我們替樂捏了一把汗,因為我們沒有聽樂說過她的名字。
“張楠,女,18歲,工商管理1班。家裏有爸爸媽媽,生活幸福,是個乖乖女。喜歡安晴,獨來獨往,喜歡在夜裏一個人上教室看書,喜歡吃豆芽和魚,喜歡吃小布丁,喜歡聽韓國歌曲,喜歡玩勁舞團。”
樂一口氣說出一大堆她的事,讓她傻了眼,同時也震驚了我們。沒想到他小子背地裏下足了苦功,真是不簡單啊。
難怪,他有幾次請朋友吃小布丁,原來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我心裏想到,也不再怪樂不請我們吃那玩意了。
顯然,這一刻,憑樂的這一席話,張楠是被感動了,感動到說話語無倫次。
“那你想不想知道,”她深吸了一口氣,“想不想知道我會不會喜歡你呢?”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但我知道你的答案會讓我做出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樂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大步走出自己用熒光棒圍成的心型,走到天台的邊緣處,鎮定地朝著腳底望去。
“你不答應的話,我想我會完成我從小不敢做的事——跳高。”
媽的,今晚到底遇到什麼鬼了,總是遇到驚險的事,讓作為看客身份的我時不時得擦下冒出額頭的冷汗。
我看了下歐陽,他也和我差不了多少,仿佛還在發抖。畢竟這件事我們有份參與,如果我們不答應樂幫他忙的話,他總不可能自己跳著玩吧。
萬一,張楠不答應他的話,他會不會真得跳下去呢?那我們怎麼向他的爸媽交代啊?
我雖然想到了這點。可是我卻沒有出去阻攔樂。我想看接下去的發展,是否會峰回路轉!
張楠也沒有立刻回答樂,隻是學著他慢慢走到天台的邊緣處。
風此時變得大些了,吹拂著她的及肩的飄逸頭發,讓在昏暗燈光下的她更加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若是真的決定跳高的話,請帶上我,好嗎?董樂!”張楠說這句話時,雙眼始終看著腳下方的,因為我和歐陽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眼淚墜落了下去。
我們知道,她是答應了樂了,樂也知道了。
我和歐陽在旁也興奮不已,對樂的出色演技表示佩服。我心想,不愧是北方來的,在寒境裏生長的人就是不一般。我就不能搞出像樂這麼浪漫的氣氛和驚險的場麵,我想歐陽也不能!
我們算是送佛送佛送到家了,所以我和歐陽折身下樓向宿舍走去。任他們兩個在樓上愛發生什麼就發生什麼。
隻是我們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樂的名字的呢?莫非她也早就暗戀他了?
早知道這樣,何必還拉我和歐陽下水,搞得我們兩個的心髒一晚上都做著不規則的跳躍運動。
樂就這麼搞定了張楠了,一個驚險浪漫的布景就追到了一個女朋友,確實很值得!
更何況,驚險是我和歐陽感受到的。樂在其中的他們兩個所體驗到的隻有浪漫……
張楠是個好女孩,很體貼樂,對我和歐陽也不錯。所以我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走下去,不要有什麼差池!
有一次飯後,我們慢慢地走回宿舍。我突然就想到那次酒後樂說起的往事,便忍不住問樂“你是否還會像從前一樣隻是玩玩而已然後就把張楠甩掉呢?”
樂想了很久,然後認真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得很喜歡她,想要和她用心在一起。”
歐陽聽完樂說的話,就嘲笑著說“你會真心?狗都不吃屎了!我懷疑你隻是想找個人體驗你高超的做愛技術吧?”
樂對此並沒有生氣,而是很有風度地說“你們信不信不要緊,關鍵是她信就好了!”
他說得信心十足,表現出一副鐵定吃定了張楠的傲慢表情。
隨著樂和楠的戀情的慢慢深入發展,我和歐陽漸漸明白了樂,正如他自己說的這次是用心了。
但同時,我看清了樂的真實麵目。他其實不是個爺們,並且算是有點懦弱。
比方說,他本是煙癮很大的人,可是自從和張楠好上了後,他當著她的麵就不抽了。這還不算,他還在楠的麵前信誓旦旦地說:我絕對不抽煙了,為了你我已經把它戒了!
可是,張楠也絕對不知道,樂背著她時就毫無保留地把煙鬼應該有的肮髒模樣都流露無遺。
樂會在一天的辛勞後回到宿舍,整包煙地抽,直到讓整個宿舍的同學嗆得受不了站出來抗議了,他才有所收斂。
他會一邊抽一邊對我和歐陽說“做男人辛苦啊,特別像我要在楠麵前做個好男人,更辛苦!”
說得多好啊,比他啞著嗓子唱歌時還動聽。這不得不讓我審視下當代的男人,是不是每個男的都喜歡撒謊,而且還不臉紅心不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呢?
可是第二天天一亮,還在被窩裏大睡的他被楠的一個電話立馬給震了起床,繼續他所說的辛苦,但我們知道那是他不願說出來的幸福。
由於他和楠進度非常好,不到一個禮拜就好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纏綿得恨不得兩個用繩子綁在一起,到死都不分開。他們除了晚上睡覺的時間不在一起,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沒有分開過。
還有,和張楠好了之後,他也不再踢球了,天天隻顧著和他的楠兒纏纏綿綿兒女情長,每周還得去外麵開房度周末。
在星期天晚上回學校的時候,他所呈現給我們的麵目是虛脫狀,疲憊不堪。我和歐陽總是笑他,不時勸他要保重好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不要讓自己的陽氣耗盡了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和歐陽有點後悔當初幫了他,因為我們很遺憾還是少了個吃飯的兄弟了。
可見,紅顏禍水這話是對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有道理,這讓我們三個少了很多相處的時間。
不過還好,因為至少在晚上睡覺前,我們三個還能一起談笑風聲,這或多或少平衡了下我們的心態,讓我們不會感到有太多的失落。
樂漸漸淡出了“三人幫”,不過有失有得。我們失去了與他相處的大部分時間,但他卻總是在與她的楠分別後帶很多吃的東西回來,以示他的心誌:老婆雖然重要,但兄弟一樣不可少!
這在某種意義和方麵上給了我和歐陽不平衡的心理些許慰籍,自此我們省了很多買零食的小錢。
因為他的楠兒是個愛吃的人,但無論怎麼吃就是不見長肉,瘦得像豆芽。
在一次難得的聚餐上,我和歐陽同心協力給她取了個小名:豆芽菜。
我和歐陽拿她開玩笑,說是不是樂對你不好虧待你了,如果是就離開他跟我們兩個算了。
歐陽說得更專業,因為他愛踢足球,所以就說“你放心,你甩了他有我這個第二替補在,我不行還有明鑒這個第三替補。”
樂在旁聽得尷尬不已,楠和他已經有些心意相通了,所以趕緊嚴正申明道“樂愛死我了,對我很好,你們趕緊下場吧,我不需要替補,我隻要樂一個就得了!”這句話把樂說得熱血沸騰,當著我們的麵前就狠狠地親了她一下。
我們隻得在旁興歎:愛情真偉大啊!
看著樂和楠甜蜜的臉情,歐陽的內心一直在壓抑著同時騷動不已,他不停得對我說他也該行動了,春宵苦短人生更苦短呐。
可是他隻是說說,遲遲不見對誰行動。他後來很坦白地和我說了原因,就是他不是個專一的人,一生下來就花心。所以他不適合談隻適合玩!
他說到這,還掐起手指和我算他長到現在到底玩過了多少個女孩,神情傲慢!
我實在看不下這副傲慢的叼樣,果斷地打斷了正在如數家珍般地數著被他玩過的純潔少女的歐陽,給他潑了一小盆冷水“我不知道你曾經玩過多少女的,但我很清楚你現在隻有我陪著,我還是個如假包換的男的!假如你再在我麵前炫耀的話,我這個男的也不陪你了!”
“明鑒,你不能拋下我啊!”然後他就衝過來,作勢準備抱我,我趕緊跑開,弄得整個學校雞飛狗跳。
我和歐陽就是這樣,一起時打打鬧鬧,看不懂的還以為我們是GAY,但這毫不影響我們的行為。
生活繼續!歐陽下午課後去踢球,樂天天在課後陪老婆而荒廢了自己的足球生涯。我依舊賴在我的床上塗鴉我自以為是的文字,而文字的主要內容是我想念一個人的心情!
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我哪來那麼多的想念,並且持續著更新不重複同一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