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這位叫妙音的女子是在為父受難?”
“可以這麼說,獨木攝魂樹需要魔音的灌溉才能攝魂,可魔音會撕裂她的心髒,可以說她是在用她的命換取她父親的複活,不過這也是命,偏偏天生帶有魔怔,也許她就是為了救父救母而生。”
“你剛才說咒僵王跟你們塚主怒炎是師兄弟?”
“那當然,塚主親口所講。”
“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塚主怒炎年少時師從神醫意然笑,跟一指命前輩才是師兄弟,難道他背叛師門另投了他人?”
“別胡說,我們塚主自始至終就隻有意然笑前輩一位師父,不過他師弟不是一指命而是咒僵王,再說憑我們塚主的天賦,根本就不需要拜師,無論什麼可以無師自通,拜師隻不過是種形式給同業者一個尊重罷了,”
毫無疑問怒炎在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難道真如牢鎖所言鬼胎妙音的魔怔很可怕?
於是問道:“你說那位妙音女子很可怕,到底有多可怕?”
“有一次不小心被她的魔音的餘音所傷,痛了我幾天幾夜,那種痛就像有人在抽你的筋,剔你的骨……”
牢鎖話沒說完,卻見一位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女子趴在牢門之上,吃力道:“救我!”
“就是她,就是她。”牢鎖指著癱倒在地的妙音惶恐道。
一定又是魔音作祟,夜澤忙彈奏《落寂曲》。
繞音許久……
妙音終於蘇醒了過來,一雙血絲纏繞的眼睛望了牢鎖一眼,牢鎖竟然開了,掉到地上獨自淩亂去了。
原來魔音湮滅了人臉記憶術,以致牢鎖神經錯亂無鑰自開。
夜澤打開牢門衝出去,扶起妙音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傷其亦為不孝,妙音姑娘何故如此作踐自己?”
妙音哀怨地看了夜澤一眼,跪謝道:“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隻是妙音為人子女盡其孝道身不由己。”
“為何?”
妙音帶著夜澤三人來到沉魂關。
沉魂關裏空空如也,隻有一棵紫色攝魂樹矗立在中央,枝繁葉茂,偶有幾片樹葉無風掉落,碎在地上化為迷霧消散。
妙音指著這棵攝魂樹道:“此樹攝魂之性賴以持久,必須晝夜不停用魔音灌溉,否則不但不會生長還會枯萎。”
“這何時是個頭?”
“直至這樹幹中有像心跳一樣會動的金輪出現方可取材獨匠。”
沒有盡頭的守望是最漫長的等待,也是最煎熬最痛苦的等待。
夜澤不禁同情道:“那豈不是遙遙無期?”
妙音一片黯然神傷,道:“除非有足夠多的魂靈澆築,興許能加快它的生長。”
就夜澤所知,有兩個地方的魂靈稱得上足夠多,一個是賦靈啟示繼承人殘傷,天下魂靈盡歸其用;另一個是嗜血破曉,戰死將士魂靈的集結地。
不過,殘傷這人隻是傳說,並未有人見過,也有人說他經常出沒於迷失古道與小動物嬉戲為樂,當然這也是傳說,畢竟迷失古道是條不歸路,誤入的人都會迷失在裏麵渴死餓死,所以也沒人親證。
至於嗜血破曉,自寒號上岸之後就已無去路,雖然有密道,但為了保護血魔當初也已毀壞。
幾經思量,夜澤唯有教妙音《落寂曲》,以望《落寂曲》能緩解魔音所帶給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