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他們都說了,我無話可說。”冷夜宸維持高冷形象,幾近麵癱的臉部表情,如同鍍上一層冰霜。
警察指了指身後,被高高掛起,一直視為無上真理的大匾,“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嗎?”
冷夜宸進來之前看過一眼,如今頭抬也不抬,一字不落地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背往後麵一靠,挑挑眉,這和他有關係麼?
警察頷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把你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說出來。”
“我的身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冷夜宸額角青筋暴跳,同一個話題重複幾次,少有的耐性已經消耗殆盡。
該死!都是薑雅然那個該死的女人鬧得!要不是她那麼蠢被燙了後背,現在他也不用來醫院看她,不用來看她,就不用蠢的去采花,不去采花,自然也不必現在這裏受訓!
這件事如果被狗仔們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警察欲要開口,老實當了回背景板的老劉此時搶白,“警察,哪怕他說的是真的,你也不能讓他離開。”
警察示意他說下去。
“我們醫院的花,經由園丁辛勤澆灌,才長得這麼好。”老劉又說道,“這花是用來給人欣賞,給人愉快,不是給不法分子辣手摧花的。小劉,我記得你們那,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看向旁邊的小劉,小劉連忙接口,“眼見手不動,動則手打腫。”
“……”冷夜宸滿臉黑線。
警察輕咳幾聲,故作嚴肅,“他動了你們的花,就讓他賠償好了。”至於是不是國家一級的恐怖盜賊,很明顯——怎麼可能嘛!
冷夜宸冷笑,“鬧了半天,還是錢的事。”要錢就直說好了,何必費那麼大的神兒?
老李,小劉猶如被長矛刺穿胸口。明明是為花朵伸張正義,到他嘴邊,怎麼變成了要錢了?
“怎麼,你有錢就了不起了?有錢你怎麼不去外麵花店買?還要在醫院裏偷?警察同誌,你一定要為民除害,把這個禍害趕緊關進監獄裏!好好地教育教育他!”老李小劉立刻怒了!
此時此刻,醫院某個病房內。
“啊欠!”
無緣無故的,薑雅然打了兩個噴嚏,搓了搓手臂,“怎麼身上涼嗖嗖的,難不成舊傷未愈,又感冒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伴隨著悠揚悅耳的音樂鈴聲。這還是柏思南見她的手機摔壞了,先拿了一個他之前的舊手機給她用。
薑雅然一手撐著床邊,壓低身子,伸手拿起手機。
看到來電的是並不認識的號碼,心下疑惑,這個人誰啊?
心裏是這麼想,但還是滑動屏幕接聽,“你好,我是薑雅然,你是?”
話音剛落,那邊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涼涼地傳過來。
“女人,我在派出所,找個人到派出所一趟。”短短一句話,電話就掛了。
薑雅然目光呆滯。眨了眨眼,一頭霧水,喃喃自語,“我沒聽錯吧?老板打電話來說,他在派出所?”
哪怕她再耳聾,那個屬於冷夜宸的欠揍的聲音,她是不會聽錯的。
雖然她很想忽略,惡意的讓他待上幾天,但是……
她想到,她自是給他打工的,工作前途全捏在他手裏。
詛咒他待在裏麵一輩子,這絕對不可能,因為他沒殺人放火……
不找人幫忙,別人幫了他,這樣一來倒黴的還是她!分清種種利害關係,薑雅然不敢糾結,拔通蘇越的電話。
起先蘇越接到電話,懷疑薑雅然說錯名字了。
經過再三確認之後,蘇越藏著心中的諸多疑問,開車到了警察局。
了解整個事情經過之後,蘇越忍住捧腹大笑的衝動,辦理了保釋手續。
出警察局後,二人相繼坐進車內。坐駕駛座上的蘇越笑了好幾次,直到眼淚出來,才勉強止住笑,“冷少啊冷少,要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說你那麼多錢,噗,買一卡車的花,不分分鍾的事?偷人家的幹嘛?哪裏不好偷,非偷人家醫院的!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什麼公德良心啊!”
想到剛才在派出所看到的那一幕,蘇越“噗嗤”一聲,不由又笑起來。
這麼英俊有型的帥哥,想不到會幹出那種,呃,啼笑皆非的事。
後座的冷夜宸臉色黑如鍋底,語氣毫無起伏地說明,“這是個意外!”冷眸掃了一眼旁邊慘不忍睹的花,皺皺眉,忍不住又嫌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