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店陣地上,華軍第11師陣地上。
空氣中彌漫了硝煙氣味,幾輛被炸的汽車正在冒煙,垮塌的房屋還能見到幾根木梁還在燃燒。戰壕的外麵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具來不及抬走雙方的士兵遺體。
幾天以來,雙方派出大股兵力你爭我奪,陣地幾經易手。往往華軍費盡力氣血戰奪回來,還沒來得及展開兵力布防。日軍趁華軍立足未穩,轉眼間敵人的炮火呼嘯蓋地地籠罩了陣地,大大地殺傷了華軍士兵,往往整營整營的官兵犧牲,陣地輕易地被奪了回去。11師師參謀部看出不打掉敵重炮陣地是不能堅守下去,於是想了很多作戰方法,也沒能摧毀敵炮陣,甚至連炮陣地的邊沿也沒能挺進。
一參謀人員向師長進言,請空軍出戰助陣,報備國防部作戰室沒有得到批準。
國防部作戰室人員戰略目標太小,不值得出動。一方麵空軍沒有多少經驗,再則空軍本身規模小,但打起仗來花錢就像流水,財政部司長已多次在喊窮,說今年的軍費還是校長夫人私人出錢才勉強維持。
上頭沒能批準作戰計劃,但陸軍大佬們關糸寬廣。七繞八拐通過俞軍長搭上東方亮這條線,在征得東方亮同意後,便擬定了作戰機會。由於白天戰場上空日軍戰機規模龐大,不適合行動。改在天黑時分,由地麵部隊派出精幹小分隊潛入敵重炮陣地點火為號,為空中轟炸機指引作戰目標。並商定時間在8:05準時點亮火光,如果不見信號,便會返航。
夜色籠罩了大地,今晚天空厚厚的雲層,月亮難得跑出來露下臉。
戰壕裏站著一排士兵,每個人手裏端上一碗酒,正在聆聽團長為大家壯行。
“兄弟們,你們是我們團最勇敢的戰士,個個都是響當當的漢子。這次你們的任務就是潛伏到對麵的鬼子陣地,並找到他們的炮陣位置,在8:05準時點起二堆火光。緊急情況下如果來不及點亮,你就朝天空發射信號彈。”
說完團長把信號槍親手交到帶隊的一個營長模樣的軍官手上,鄭重地說道:“李營長拜托了,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李營長點了點頭,端起手中的酒來到隊伍中間,一口氣喝得一滴不剩,狠狠地把碗摔在地上大聲說:“兄弟們!現在是我們報效袓國的時侯到了,為了打敗鬼子摧毀敵人的重炮,就算今晚我們全部犧牲也要堅決完成任務,頭掉了隻不過是個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勇士們整齊響亮地回答道:“堅決完成任務!”
咣咣的聲音響個不停,勇士們的腳下一片碎瓷片。
“出發!”李營長手一揮,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趁著朦朧夜色的掩護向敵人的陣地前進。
片刻之後,小隊人馬潛伏到了日軍陣地前沿,李營長示意隊伍隱藏好,然後帶領一個尖兵摸索前進。
今晚天空月亮還沒有升起來,能見度不超過幾米,敵人的明亮的探照燈不時掃過陣地前沿。李營長仔細觀察了敵人巡邏兵力的路線和營地的分布情況。根椐白天敵人的炮擊方向,大致確定重炮陣地在敵人指揮部的東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