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敬文又問:“經營礦長呢,他能說清楚吧?”
科長說:“礦長也不在礦上,現在隻有書記在。”鄭敬文說:“咱們到書記那裏去吧。”他們和科長一齊到書記辦公室,說明了清對的結果。
書記說:“已經核實的該辦手續的就按總公司規定的辦,有問題的部分待我們查清後再做處理。”
科長難為情的說:“賬麵上沒有錢,怎麼辦?”
書記順著科長的話說:“鄭敬文同誌,賬麵沒有錢,現在無法結算,你們先回去,等我們有錢了,再給你們結算吧。”
國標沉不住氣了高聲的說:“你說的倒輕快,我們幹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清出這一點錢,你們一分錢都不給,就讓我們空手回去,想的倒好,你們不給錢我們就不走了。”
書記聽了國標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把桌子一拍騰地站起來了,便說:“你們不走就算了,反正賬麵上沒有錢,我們拿什麼給你結算?再說了,我們願意破產嗎?工人沒工作,工資沒錢發,有的人家沒有米下鍋,他們來找我,我有什麼辦法,破產,破產……你們去找破產去吧。我這個書記既不管生產,也不管錢物,他們都拍屁股走了,我有什麼辦法?”說完轉身就走了。
科長看書記生氣了,甩手不管了,他不能不管哪,這個局麵,要由他收場。他說:“我知道你們二位處境也是很難的,要不回錢,沒辦法交差,又偏偏遇到我們這個破落戶,有什麼辦法呢?你們先回旅館休息,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鄭敬文他們回到旅館裏,要不到錢,心裏著急,無計可施。
電話鈴響了,鄭敬文拿起話筒說:“哎,那裏?”對方說:“你是鄭敬文嗎?有危險!希望注意安全。”鄭敬文放下話筒對國標說:“在這裏我們惹了一些人,他們可能要采取報複行動。”
國標說:“我們馬上回公司去,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領導,由公司出麵解決這裏的問題。”
鄭敬文說:“我們還不能就這樣空著兩手回去,他們沒有錢,不能沒有物。反正他們是破產了,留著材料也沒用了,明天我們就提出以物頂賬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搞點是點,搞到多少是多少。他們窮,我們也不富。咱們就得窮對付。”
國標說:“好,我現在就去了解情況,掌握一些材料,明天就好說話了。”
已經晚上10時了,國標還沒有回到旅館,鄭敬文走出房間看看情況,恰好有兩個保安人員壓著國標進旅館的門。
鄭敬文見此情況,急著問:“怎麼回事?”
保安說:“這個人進到我們廠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東張西望,問這問那,我們問幹什麼的?他把我們打了。”
國標說:“他們胡說,我根本沒有進到他們廠子裏,他們汙蔑我是小偷,要搜身,我反對,我說他們是侵犯人權,他們說什麼人權狗權,上來倆人就打我,我自衛還擊,也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保安說:“他不但打了我們的人還把辦公室的了用品也打爛了。”
旅館經理出來說:“有事好說,有事好說,國標同誌在我們這裏住十多天了,他的確不是什麼小偷。”
保安說:“我們和你沒關係,你別管閑事。我是來找他們能負責的人,看他們怎麼辦,他要是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就將這個人送公安局去。”
鄭敬文想要是送到公安局就麻煩了,沒事也有事了,還是就地解決了吧?於是鄭敬文說:“我們是出差到這裏辦事情的,經理也證實國標不是小偷,他也不會拿你們的什麼東西,你們侮辱他,說他偷東西是不應該的,至於弄壞了東西,如果是國標的責任,你說多少錢,我們照價賠賞。”
保安說:“他把我們的人打了也得賠。”
鄭敬文:“打人的事情又當別論,是你們先動手打人,你們知法犯法,而且是多人打他一個人,如果你們不承認錯誤,咱們就得去法院。”
保安人員知道他們理屈,進法院要吃虧。但是,他們任務是趕鄭敬文他們離開此地,於是他們說:“不去公安局,咱們就私了吧。”
鄭敬文問:“怎麼私了?”
保安說:“你們賠賞2000元損失費,立馬走人。別找麻煩!”
國標說:“你們不要臉,要什麼損失費,桌子板凳都是你們自己踹翻的。為什麼讓我賠?”
鄭敬文想,他們主要目的是趕我們走,要錢是附帶的事情。就說:“你們不去法院可以,你們必須當麵承認錯誤,錢我們一分不賠。至於離開不離開,是我們的自由,你們就別管了。”
保安一聽鄭敬文來的很硬,也怕到法院去,他們說:“你們不賠錢,不走人,我們沒辦法交差。”
國標問:“是誰叫你們來趕我們走?”
保安說:“這,你們就不用管了,你們不走,還要有麻煩,你們遇到我們了,還是客氣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別自找苦吃。最好的辦法是拿錢來走人子!”
旅館經理說:“鄭敬文、國標是我的客人,你們是我的鄉親,我們是同喝一鄉水,同在此地幹,低頭不見抬頭見,我要的是和氣生財,打人的我沒法說,損壞什麼,要賠多少錢,你們說個錢數,這錢由我出。”
保安說:“既然經理這樣說,賠賞1000元吧。”
旅館經理說:“你們也別太黑了,得過且過吧,就給你們500元了事。”
保安說:“500元,他們認賬嗎?”
鄭敬文想,我們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辦,眼前是吃點虧,就算了吧,他說:“按說我們是不認賬的,既然經理說了,看在經理的麵子上,我們放你一把,讓你們回去給主子交差,給你們500元。不過你必須轉告他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為非作歹,國法不容。”
保安拿著500元走了。國標還是不服氣。
第二天他們進礦提出以物頂賬的辦法,以鋼材和木材。結清了黃家礦欠款。
鄭敬文他們結清了旅館的賬目,一同去火車站買回公司的車票。
火車近站了,他們剪票上車,放好了提包對麵坐下來。他們剛坐下,李南、李克來到麵前說:“你們公司來電話,指示你們按原計劃辦事,暫時不要回公司。”李南李克傳答完電話內容,幫助他倆提著東西下了火車,轉乘通往海龍的火車。
鄭敬文和國標坐上開往海龍的火車,談論黃家礦的一些事情,來了一位年輕婦女坐在鄭敬文身旁,又有一個男人坐在國標身旁,女人對國標說:“你們是到黃家礦要賬的吧,聽說你們很能幹,要到了不少的鋼材和木材呀。”國標頭也沒台的說:“沒辦法呀,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們破產了,我們也麵臨破產的邊沿。”女人說:“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啊,他們有錢那,他們是有錢不還。”旁邊的那個男人上去就給女人一巴掌,並罵她:“臭娘們,你胡咧咧個,怎麼哪裏都有你,你知道個,胡來八扯的”伸手又打。國標拉著男人的手說:“別打人,有話好好說嗎。”那個男人說:“你別裝人了,你是什麼玩鶯!”
國標說:“你怎麼開口就罵人呐。”
男人說:“老子就罵你了,你能把老子的咬去!”
鄭敬文一看那個男人太野蠻了,就連忙勸說:“都不要說了,見麵都是緣分,友好相處吧,”他特別關照國標不要說了。
這時候又來了三人一齊上來,七嘴八鴨子的罵罵唧唧的,有的還拿出刀子說:“我這玩應也不是吃醋的。”“我看把他們推出去,幹掉他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不老實就打!”
鄭敬文手拉著國標不動聲色,讓國標穩住不要理他們。可是那幾位老實不下來,他們是沒事找事,沒話鬥話,想著發兒找茬兒。
鄭敬文覺得如果在這個車廂裏,和他們在一起,早晚要出事,於是他就國標說:“我們走吧。”國標理解鄭敬文的意圖,帶著東西兩個人就起身了,由三車廂走到第八車廂,坐下之後。鄭敬文進到乘警室,對乘警說:“我們現在坐第八車廂,可能有幾個人找我們打架,我們覺得沒有安全感,希望乘警在必要時給以保護。”
乘警問了詳細情況之後說:“你回去吧,不會有問題。”
鄭敬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沒有坐定,就有人質問鄭敬文:“你說,誰要和你們打架?你說呀,好小子,你還能告我們的吊狀,你等在我們非整死你不可!”
火車在一個小站停車了,鄭敬文同國標趁機下車。沒想到那幾個人也下車了。鄭敬文見此情況,他們沒有出站,轉到前邊,在啟動之前爬上車,總算甩掉了那幾個人。
在海龍車站停著一台紅色的桑塔納轎車,海龍公司財務主任張露迎接鄭敬文、國標上了轎車,送到海龍賓館408號。彼此雙方相互作了自我介紹,張露主任說:“事先你們胡主任和我們王經理已經說了你們這次來的任務,我們王經理安排我作具體的接待工作,有不周到的地方,請原諒,關於這次任務就包在我的身上,一定滿足你們的要求。”
鄭敬文說:“首先我們對張主任熱情的接待周到的安排和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謝,關於這次任務我們來的很倉促,準備的不很充分,我這裏隻有十幾筆來往賬目,請你核實。”說完將清單副本交給張主任。張主任接過清單放在文件夾裏之後,站起身來說聲:“再見。”相互握手送出門外。
國標回到房間裏說:“今天真倒黴,碰見了這一夥不講理的人。要是不甩掉他們,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不過,在這裏還算修全。”鄭敬文說:“聽說黃家礦的會計師王本調到海龍公司任經理,如果真是他,我們還要特別提高警惕才行。”國標說:“要真是那個王本,正好問他黃家礦賬目的問題。”
張露主任直接到財務科找到相關會計,核實了清單上的數據。然後到王經理的辦公室,向王本經理回報情況,王經理問:“他們誰負責?”張露說:“鄭敬文負責。”王經理說:“注意他們的行動,搞到他們在黃家礦的材料,拖住他們,我們不出手續,不給錢,晚上在賓館安排一桌飯,飯後跳舞,人員由你安排。”
張露通知鄭敬文晚飯由王經理安排,請在房間等後。下午七點張主任來到408房間,會同鄭敬文、國標下樓來到餐廳雅間,王經理等人見他們到來一一握手,熱情地說:“請坐。”接著又說:“我和你們胡主任是老朋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家坐在一起都是好朋友,來,幹了這杯。”
大家舉杯幹杯,鄭敬文立起身來說”我們這次執行任務來到海龍得到王經理張主任及各位朋友的熱情款待,深感榮幸,為此,我借花獻佛代表胡主任及我的同事敬大家一杯。”
大家喝完這杯酒之後,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酒,形成了高潮,國標為了鄭敬文少喝幾杯,自己衝在前麵喝多了,王經理抑揚得意的說:“你們胡主任能喝,開始用酒杯後來就用碗喝了,哈哈——直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哈哈——”
國標不服氣的說:“來,喝,看誰倒下去。”王經理站起來說:“行,是好樣的,不愧是胡主任培養出來的,有人說的好租賃承包可以多撈,清欠清欠喝酒吃飯。今天一定讓兄弟們喝好!下次再來,哈哈——喝呀,喝。”
此時鄭敬文才品出此酒的味道來,他沒有舉杯也沒有喝酒。張露也認為王經理酒多忘形,也明白鄭敬文此時此地的思想。
於是,笑著對大家說:“我看酒喝的可以了,我們跳舞吧。”
王經理自有舞伴先下場了,國標也被人邀請跳舞去了,張露問:“鄭哥喝點什麼?”
“喝茶水吧。”鄭敬文回答。鄭敬文看到王經理瘋狂而輕浮的行為,又想到王經理在酒桌上的講話,肺都快要氣炸了,他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說聲“張小姐再見”就走了。張露也站起身來,沒有說話隨著他進了408房間,二人都座在沙發上,還是鄭敬文先說:“對不起,影響你跳舞啦。”
“你為什麼不跳舞?”“我不會跳舞。”“不對吧,你是想家了吧?”張露故意的說。
鄭敬文看看她在笑,自己也笑了,說:“那裏的話呢,這些天來太累了,我要休息了,你還是跳舞去吧。”
張露說:“跳舞也是很好的休息嗎,依我看你心事沉重。”
“你說的對,我看你們經理是不想還債。”這時國標走近屋裏就說:“我看他是有錢不還,吃喝玩的典型。”
張露有意的轉變話題麵對國標說:“你怎麼不跳舞了?他們還跳舞嗎?”
“是的,他們都在跳舞,我覺得沒意思,也就回來了。”國標一邊喝水一邊回答。張露覺得是脫身的時候啦,忙說:“那好吧,你們也該休息了我到那邊看一看。”
三天過去了,張露的答複是王經理不在,你們還得等。鄭敬文急地頭疼失眠,他們到機關找人,經理不在辦公室,又到財務部找到張主任,國標見麵就說:“你們王經理到那裏去了?這幾天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張主任還是熱情的接待他們,請他們坐下喝水,不好意思的說:“真是對不起,讓你們等這麼久,今天王經理確實不在辦公室,你們也知道我們是合資企業,外商負責產品外銷,幾個月來產品都銷售到外國去了,但是,不見貨款回來,我們也非常著急!你們清單上的數據和我們的賬目數據相付,這一點我已經向王經理彙報了,可是賬麵上沒錢王經理也沒法辦,我想隻有兩個辦法,一是你們再等幾天如果貨款到了,設法解決你們的問題,二是你們不要等了,先回去以後再來。
這時辦公室裏近來一些人,他們是來要集資錢的,一個領頭的說:“已經一年沒有發工資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沒法活了,隻有自己找出路了,因此我們不在你們這裏幹了,堅決要求還給我們的集資錢,還有人說:‘拖欠的工資也得給我們,’”就這樣,你講我講都是向公司要錢的事。鄭敬文和國標在樣的情況下隻好回賓館。
原來打算在這裏能夠要回一些欠款,現在看來可能性不大了,鄭敬文的心情很不好,覺得這不象是共產黨領導的企業,這種建廠靠集資,生產靠貸款,周轉靠拖欠的辦法,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他對國標說:“你到電話局掛長途電話如實的向胡主任彙報這裏的情況,請示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回公司?”
國標打完長途電話,回到賓館對鄭敬文說:“胡主任聽了我的彙報很生氣,很著急,他說:“沒有錢就進不了材料,材料進不來就得停產,咱們廠的工人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發工資了生活很困難,所以不讓我們回去,要千方百計索回欠款。”
鄭敬文撥通張露的電話,“喂,你是張主任嗎?”
“我是張露,您是那位?”“我是鄭敬文,你那裏的人都回去了吧?我們回到賓館給胡主任掛了電話,他不讓我們馬上回去,要求我們一定要帶些錢回去,以解決不停產的燃眉之急,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是請您幫助找到王經理以便早日解決欠款問題。”
“很抱歉,現在辦公室裏的人才走完,王經理在那裏我當前還不清楚,不過我一定要盡快的找到王經理,請你放心。”
“好的,謝謝。”鄭敬文躺在自己的床上,問國標:“怎樣才能找到王經理?找到他又怎樣才能叫他還錢呢?”
國標說:“明天還得到經理辦公室去找,他秘書是應該知道他去那裏的,隻要知道他的去向,他到那裏,我們就到那裏去找,隻要找到他就不能叫走了,堅決讓他還錢。”他倆心理明白就是找到經理他不還錢,又能怎樣?目前還不是法院解決問題的時候。這一夜他倆都沒有睡覺,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經理辦公室的秘書認識他們,知道是找王經理的,沒等他們開口就說:“王經理還是不在家,就是在家,他也沒有辦法。我們是合資企業,生產經營大權外國人說了算,工人們拚死拚活生產出來的產品,他們都運到外國去了,隻看到產品出口,看不到貨款入賬。你們急也沒有用,你們沒有看到工人要拖欠的工資嗎?工人不但不發工資,就連他們的集資錢也還不上啊。還不隻是這些呢,還有幾家大戶比你們那點錢多得多呀,他們也是在我們這裏死乞白賴要啊。我看你們還是回去想別的辦法去吧,不要吊死在我們這一顆樹上。”
國標說:“你們經理到什麼地方去了?”“到分廠去了,具體地方不清楚。”再問下去仍然是一問三不知,在交談中了解到有個林場是王經理常去的地方。他們決定到林場去找。王經理去林場是專用的吉普車,而他們是坐摩托車進林場,出城沒多遠就是鄉村土路,進到林中就更難走了,路邊雜草樹叢遮住了視線,車子行到高坡下向上爬時熄火了,開車的人說:“車壞了,不能走了,”國標急了:“在這荒郊野外怎麼辦?”開車人說:“你們等來車吧,我回去找人修車。”鄭敬文問:“這裏離林場還有多遠?”“大約有30裏吧。”開車的人邊走邊回答。
王經理根據鄭敬文在酒桌上的態度和不跳舞的行為,知道對他們用吃喝玩樂的手段,也就是熱的辦法行不通了,隻好用冷的辦法,以拖,躲,賴,趕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也就是拖著不辦,領導幹部躲開不能辦,找種種借口不給辦,采取強硬的方式使他們回去。於是,他布置機關拖著不辦,自己到林場躲起來了,交代專人負責阻止鄭敬文他們走進林場。今天鄭敬文他們坐的摩托車中途不走了,就是王經理阻止進林場的第一步。摩托車中途不走了,國標急的罵娘,鄭敬文說:“咱們向前走吧,還不知前邊有什麼情況發生,要提高警惕才是。”
他們大約走了十多裏路,後邊來了一輛吉普車,停在他們身邊,車上坐著四個人,下來一個人問:“二位到那去呀?”“去林場,你們車到那?”“我們車不到林場,去林場還很遠呢,咱們是順路坐車走吧。”鄭敬文帶著懷疑的心理坐上車,說:“給你們填麻煩啦,這裏離林場還有多遠?”坐在他身邊的人說:“大概還有五十多公裏吧,你們到林場做什麼?”鄭敬文說:“我們是找人的。”又一個人說:“是不是找經理要錢的,前些日子有人來要錢,不但沒要去反而被人家打的要死!”“他們為什麼要打人?”“為什麼?哈哈——到這裏來還有什麼為什麼!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啦。”“他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到那裏去還有好果子吃。”“不識時務,總是要吃虧的。”原來車上的幾個人都發出威脅語言。“司機同誌請停車,我們下車。”司機覺得很突然看看領頭的沒有說話就把車停下了,鄭敬文他們下車後還是說了聲謝謝,車上的人問:“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
“買山貨的。”鄭敬文回答。汽車開走了,他們在十字路口上判斷前進的方向,最後還是選比較寬大的走車多的路,他們認為去林場的路應該是寬大的路,所以就沿著這條大路向前走,對麵來了一輛馬車,國標迎向前問到:“老鄉,林場怎麼走啊?”
老鄉說:“對,還有七十多公裏,今天到不了啦,前方二十裏處有旅店。”
國標坐在地上不走了,等馬車走遠了才說出一句話,“我們上當了。”鄭敬文也坐在地上思索今天發生的事情。他認為這些都是海龍公司有組織有計劃的預謀,其目的就是阻止我們這次清欠活動,他預料這個鬥爭是激烈的,隻要我們在這裏一天就要鬥爭一天,工作越深入鬥爭就會越激烈。這個馬車是巧遇還是他們安排的?前邊有沒有旅店?那裏的情況又這樣?現在是去還是不去?而現實的問題是天已經快黑了,倆人又累又餓再走二十裏是很困難的,國標說:“走吧,找旅店去,解決吃住的事情要緊。”
鄭敬文說:“這個趕車人說的話可能是真的,不過,我們走了這麼多的路,實在太累了,就在這裏休息吧,等天黑了再走。”
國標說:“休息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晚上走?”鄭敬文說:“我們是處於被監視之中,晚上走會比較安全些。”下午七點鍾起身上路,鄭敬文當過兵有走黑路的本事走的很快,國標雖然很費勁但總算跟上了,到旅店已經是十點十分,在飯店裏找個適當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送上兩杯水“先生要點什麼?”國標說:“先來兩個菜-一瓶白酒。”
服務員送來酒菜說:“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酒和菜是給買山貨的倆人預備的,他們還沒來的及吃,就被幾個人拉走了。”鄭敬文問:“拉他的人是為了賣山貨嗎?”
“他們哪有山貨呀,是為了錢或者是什麼事情才幹的。你們初來也要小心。”服務員說完就回屋了他們吃完飯沒有住店,也不按原來的大路走,而是按著服務員指點的背靜小路走,道路很窄兩旁的樹枝子不時刮在他們身上,路麵也不平隻好小心依依的摸索著向前走,走出十多裏隱隱聽到呻吟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去,看見兩個大口袋,解開一看是頭上戴著頭套,嘴裏堵塞著東西捆綁著手腳的倆活人。
鄭敬文問“你們是那裏人?是誰幹的?”一個氣憤的說:“這準是公司王經理他們幹的,既然叫我們出來搞清買山貨人的情況,就不應該再從公司派出這些凶狠的王八蛋,他們聽說是買山貨的,也不問是誰,就往死裏整,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鄭敬文又問。
“王經理幹了不少的壞事情,他拚命摟錢吞噬國有財產。他們欠債有三不還,欠銀行貸款不還,欠職工的工錢不還,欠外單位的錢不還。人家來要錢,他經常躲藏到林場來,在林場他設有三道防線,第一道防線設在海龍,第二道防線是在林場的路上,第三道防線是林場的場部。”
一個人說完另一個接著說:“哥們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如果再晚來一會我們就要悶死了。”
“我們那裏知道你們在這裏,是路過這裏聽到有動靜才找到了你們,這是你們命大,不應該死,才遇上我們把你們救了”國標說完那人接著說:“敢問兩位哥哥你們是從那裏來?到這裏做什麼?”
鄭敬文說:“我倆可能就是你們王經理要找的買山貨的人,其實我們是到林場找王經理要錢的,咱們有緣分遇到一起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就隻管問吧。”
倆人忙說:“兩位哥哥是救命恩人,小弟願聽哥哥吩咐,我們堅決不再給王經理賣命了。
國標說:“你們可是真心話?”“請哥哥放心我們的命都是你們給的,對哥哥再有三心二意,那還是人嗎?首先我們要想盡辦法保證哥哥的安全,然後再協助哥哥辦好要帳的事情。”
鄭敬文接過話提說:“現在咱們怎麼辦?”一個說:“進林場找大哥去。”另一個說:“不行,現在大哥那裏不能去,要找個安全可靠的地方,等我們打開通路之後,哥哥們再與他們接頭,和那些人辦事必須謹慎,否則會吃虧的。
鄭敬文他們隨著那兩個人走進林中的一個窩棚裏,那倆人拿出一些吃的東西,叫他們在這裏等後。那個大個子先離開窩棚,那個小個子拉著鄭敬文的手說:“哥哥我有三條密令,你必須照辦,一是一個一個拿;二是不離開床;三不離開窩棚。千萬要做到,否則命難保。”那兩個人走後,鄭敬文對國標說:“這裏的問題很嚴重,你要趕快離開這裏,設法與咱單位取得聯係。我留在這裏繼續找王經理要錢。”
國標在看人參地老人的指點下,走了一夜的黑路,第二天早晨到了海龍鎮,他連飯都沒有吃,到郵局給胡主任發電報:“我們被困在林中,有生命危險,速派人來!”胡主任接到電報立即向總公司報告,總公司領導非常重視。指示胡主任派得力的幹部同總公司保衛科長一起做好營救工作,一定要保證鄭敬文安全返回。
國標給胡主任打了電報後,向海龍公安派出所報案。希望派人救助鄭敬文。
國標走後鄭敬文關好窩棚門,自己躺在床上思前想後,他認為這裏鬥爭很複雜,搞不好真的是生命關天的事,不能粗心大意。他後悔不該叫國標一個人下山。他想……這時鐺鐺有人敲門。
鄭敬文細心的聽動靜,自己沒有出聲,外麵連敲三次門就急促的說:“快開門那,救救我!”原來喊救命的是個女人。
鄭敬文覺得奇怪,在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那裏來的女人。一定又是王經理他們搞的陰謀詭計。鄭敬文想我不能上他們的當。
外麵苦苦的哀求救命。鄭敬文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這裏沒有女人住的地方,你另找別處去吧。”外麵的女人說:“啥時候了你還講男人女人,救命要緊,難道你就狠心叫壞人把我弄死?快開門吧,我給你跪下了。”
鄭敬文終於把門打開了,女人從容不迫的走進窩棚。嘴裏叼著煙卷,一屁股就坐在木墩子上,道:“我說這位哥哥怎麼不點燈啊?”鄭敬文一看就明白了她不是一個老實人,這樣的派頭哪像求救的人,分明是來找茬的。於是他說:“這裏沒有燈。”女人拿出打火機把燈點著了,道:“有吃的嗎?我餓了。”鄭敬文知道這個女人對這裏很熟悉,就拿出一塊餅給她,又拿一碗鹹菜給她,然後再給她一根筷子,女人用筷子敲打碗一下,道:“哥哥這有……”鄭敬文接說:“有……一”接著再給她一根筷子。女人笑了。道:“別一本正了,我要睡覺。”鄭敬文說:“你在那頭我在這頭,坐著睡吧。”女人咯咯的笑著說:“還真有貓不吃耗子的。”她停止笑聲說:“看得出你是個本分的人,有人幫助你,你為什麼不在白天離開這裏,等到晚上做什麼?”鄭敬文說:“我有事要辦。”女人端詳著鄭敬文說:“我看你是個很精明的人,你一個人到這裏來,沒有好果子吃,我今天不傷害你,今晚你是走不了啦,如果能等到天亮,你必須趕快回去,人少不能進山。”說完女人就走了。
當國標他們找到鄭敬文時,鄭敬文已是深度昏迷,人世不懂。公安局根據已經掌握的材料逮捕了王經理等犯罪嫌疑人。
國標先回來了,鄭敬文還沒有回來,家裏人很著急,天天到火車站他。
鄭敬文回到家裏,進門就問這幾天有人來嗎?他媽媽說:“沒有啊。”鄭敬文又說:“孩子呢?快把孩子找回來,我們要離開這裏。”
媽媽覺得他的話很奇怪,心想他出了什麼事了嗎?又看看兒子表情很嚴肅,很認真的樣子就問:“出什麼事情了?”鄭敬文不說話眼睛直直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想什麼。媽媽沒有再往下問隻是說:“我給你做飯去,你休息吧。”
鄭敬文吃飯很少,夜間睡眠不好,他為了能睡覺,就想多喝些酒,喝了酒還是睡不著,睡覺不好心情不好,坐臥不寧就向外走,家裏人怕他有危險不安全,他每次外出都有人跟著,他隻想自己走。對於家裏人跟著他外出非常反感,隻要他看見有人跟在他的後麵,他就拚命的向回攆。一家人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就輪流值班陪伴著他。
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覺,他有時累了趴在床上似睡非睡,可是護理他的人不能睡覺,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鬧事情,所以人們都非常疲勞,尤其是鄭敬文的父親鄭小強操心靖鳴一天睡覺很少,疲勞過度,一天夜裏昏倒了,鄭敬文著急了,他一邊從父親的衣袋裏拿出救濟包給父親嘴裏喂藥,一邊招呼救人。當人們忙著救老爺子的時候,鄭敬文跑了。時至半夜他跑到哪裏去了,大家分頭去找。
鄭敬文的媽媽到派出所請他們幫助找一找,他們說,這不是他們的工作範圍的事情,不能派人出去,媽媽又找到鄭敬文的工作單位,單位值班員說:“這深更半夜的,都下班了到哪裏去找人哪,還是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找吧。”
鄭敬文愛人泰哲和鄭敬文的哥哥鄭軍,發現有人在道口向東門跑,他們追上去一看,果然是鄭敬文,鄭軍抱住鄭敬文不放,鄭敬文爭紮要跑,泰哲也用力向回拉,這時候不知道鄭敬文那裏來的那麼大的勁,兩個人拉都拉不住,鄭軍被鄭敬文推倒了,鄭軍拉著不放,就躺在地上抱著他,因為鄭敬文已經是滿身大汗,鄭軍怕鄭敬文受涼自己在底下讓鄭敬文躺在身上,他緊緊的抱著鄭敬文不放,等待來人幫忙。最後還是在鄰居的幫助下將鄭敬文帶回家。
有一次鄭敬文跑了,兩天後在北京打來電話讓家人去接,鄭敬文的父親親自到北京將鄭敬文接回家。父親問鄭敬文為什麼要跑?鄭敬文什麼也不說。
為了弄清鄭敬文跑的原因鄭小強找到了國標。國標說:“在火車上有四人欺負一個女子,我們勸說那四個人,他們不聽,反而威脅我們要和我們動刀子。鄭敬文怕出人命,就悄悄的找到了乘警說了當時的情況,乘警來了,先讓鄭敬文指出那四個人都是誰,這樣一來那四個人把仇恨都記在鄭敬文的身上了,乘警走了,那四個人就把刀子亮出來了,揚言下車後要和我們單打獨鬥。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我們不知道車上的乘警是水平低,還是和那四個人有勾連,在車已經沒有安全感了。因此,我們在中途下車想躲開他們,可是他們也跟著下車,尾隨我們。我們轉車他們也轉車,以後我們是分頭轉車,才甩掉那四個人。這四個人是幹什麼的我們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裏?與我們清欠有沒有關係,我們也不知道。到最後我們看出來了,那個女人與那四個人是一夥的,他們是做戲讓人家看的。我們在海龍的時候,好像那四個人的影子仍然不離我們左右。”
經過國標這樣一說,鄭小強越覺得問題的嚴重性,鄭敬文常說的,“來四個、四十、四百個我也不怕你們!都來吧,來多少我都不怕!”這些話與他們的工作任務和工作環境是有關係的。因此必須從多方麵保證鄭敬文的安全。
很明顯兵是病了,到醫院看病,西醫大夫用安眠藥治療。沒能治好病。到中醫院治療,中醫大夫說:“此病是撈心過度,陰血暗耗,心神失養所至。一般說來是比較長時期的在艱苦條件生活,工作任務繁重壓力大,疲勞過度體力不支,尤其是處在情況複雜,鬥爭激烈的情況下,心理壓力大,比較長期的處在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嚴重的影響了人的正常生理,使髒、氣、血功能紊亂,導致此病的發生。人體是有機整體,心為五髒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情誌的變化對髒腑有不同的影響,首先影響心髒的功能,然後影響其他髒腑的功能,心主神誌,心髒功能失常,導致心神不寧失眠多夢,狂燥妄動,精神錯亂。我給你開幾付藥必須按時服用。”
泰哲的姑媽有位朋友叫培植,收了幾個弟子,香火不斷,常有人到他那裏去看病。姑媽先到培植家裏說了兵的病情,然後領著泰哲和兵到培植那裏去治病,培植看病的方法是點燃香之後,在病人的頭上劃三圈。然後插在香爐中禱告,看香火說病。培植說:“你們看在香火中有一個是暗淡的,那就是說你家兵正處在災難之中,原本他是有仙緣的,是玉黃大帝身邊的護法大將軍下凡,其任務是收複八大神仙,設立神堂,出馬看香(巫醫治病),可是你家兵不信神鬼,不執行上方任務,於是大帝發怒要收他回去,所以他才有病。”培植台頭看看兵和泰哲接著說:“這八大仙原本就是你家的保家仙,還有一位保家老祖,目前也不在你們家,上方要收兵回去,兵的真魂已經離開身體,所以才有凶神野鬼來索命。
泰哲按照培植大師要求設立大仙堂,供奉八位大仙,天天燒香磕頭,請求保佑兵的身體快快地好了。可是兵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的病越來越重了,自言自語的說起來沒完沒了,前言不搭後語,不知道他都說些什麼,有時好像是說有人追趕他,特別是在夜間有時把窗戶打開向外拋東西,有時他罵:“王經理腐敗,王經理賣國,還叫美國派飛機來,來吧,誰來我都不怕,來四個、四十個、四百個,來多少消滅多少!”他有時向外衝,有時在房間內做戰備,將菜刀木版等儲藏在床鋪下麵,像是時刻準備戰鬥的樣子,發展到嚴重的時候,他把門關緊,不讓人進去。這樣一來家人非常緊張,非常擔心,既擔心兵的安全,同時也擔心他人的安全。一家人在一起研究解決具體問題的辦法,有人提出住精神病醫院治療,有人不同意住精神病醫院,理由是吃治療精神病的藥會把人吃成傻子。還有人提出請大仙(巫醫)治病,因為大師說過兵有仙緣,隻要他能夠拜師出馬,就一定會好的。大多數人都反對用巫醫治療,理由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仙,那些全都是欺騙人的鬼話,再說兵根本就不相信那一套,叫他出馬給人看病是不可能的。最後爸爸說:“從當前兵的病情來看,是越來越重了,我們應該相信科學,相信醫院是能夠治好兵的病。”於是,就請幾位兵的好朋友幫助家裏人一起將兵送到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兵出院回到家裏,自己認為精神病人就是瘋子,人們對瘋子的印象是很不好的,自己得了這種病被人家瞧不起,因此,他不想見人也不走出房間。家裏人認為他的病不象以前那樣重了,比較安穩了,也就放鬆了對他的看護。過些日子後,他覺得在屋裏呆著難以忍受,天天吃那些迷糊藥,更使他整天的昏昏沉沉,他怕人家說他是精神病患者,他怕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他怕那些巫婆、神漢、算命先生說他有惡鬼纏身,是神童下凡,是胡仙弟子等等鬼話。他們說的那些奇談怪論常常在自己的腦海裏遊蕩,有時還聽到一些聲音,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也有女人說話的聲音,有朋友的善良語言還有惡人的恐嚇語言。這時,他覺察到自己是病了,大腦裏亂哄哄的,有時又好像是空空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也弄不清楚,腦子不中用了。我是個廢人了,活在世上還有什麼用?在頭腦比較清醒的時候,對於家裏人對他的關心和護理覺得過於不去。他想是由於自己的病給家裏帶來了不幸,帶來了苦難,這時,他哭了流出傷心的眼淚,人生活在世上不能孝敬老人,不能給孩子帶來幸福,還有什麼意思呢。他沉思,他苦惱,他的眼前又出了現那些希奇古怪的人和事,他本來不相信有鬼神,一來二去的就產生也相信也不相信的念頭,受不了的時候,就跪下磕頭,他說自己是天地神,能夠指揮所有的鬼神。他身不由己了,他失控了,糊糊塗塗的拿起一瓶安眠藥吃了,又拿起一瓶安眠藥也吃了,一共吃了200片。
兵的妻子泰哲急忙燒香磕頭請求神仙保命,然後又同幹嗎一起找到培植大師說明兵吃藥的情況,大師滿不在忽的說:“命該如此,命該如此。你們快快回家做後事吧,他已經歸陰去了。”她找人算命也說命該歸陰,你們回家看看吧,人已經不行了。
鄭敬文在醫院搶救,他的朋友和同事們,聽說他有生命危險,好多人都來看他,兵單位的領導給院長打來電話:“要求院長親自組織具有高水平的搶救小組,全力進行搶救,兵是我們單位的先進工作者,是在外出執行任務中得病的。醫院有什麼困難和要求,找我們的胡主任解決。”經過兩天兩夜的搶救,他仍然處在昏迷狀態,呼吸幾乎沒有了,瞳孔的敏感性已經消失。院長請胡主任向單位領導彙報:“醫院全力搶救無效。”主治大夫通知親屬搶救結束,做後事準備。兵的妻子泰哲提著包裹進屋說:“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家人傷心流淚,哭作一團。爸爸對身邊的鄭軍說:“你是中醫我要你救活你弟弟!”鄭軍沒有說話拿出針灸的針進行治療,當紮到湧泉穴時,兵的腿開始動了,又從兵嘴裏吸出兩塊痰,呼吸漸漸好轉,過了一會,奇跡出現了。兵的眼睛睜開了,院長來了,權威人物來了,經過檢查一致認為他是活了。
鄭敬文被搶救活了,因為輸液太多排尿的問題,必須解決。當前鄭敬文排尿困難。所以醫生、護士在盡量不用藥的情況下誘導排尿。他終於排尿了,一家人和鄭敬文朋友以及參加搶救醫生、護士、領導都萬分的高興,醫生說這是奇跡,是死而複生啊。
鄭敬文繼續住了幾天醫院,出院回家養病治病。從精神病的病情來看,是好了許多,人比以前明白了好多,說話也有條理了,就是鄭敬文更蔫了,睡覺還是不好,不吃安眠藥仍然不能入睡。所以一家人,還不輕鬆,還是千方百計的為鄭敬文治病。
一位遠方親戚張大姨來了。鄭敬文的媽媽熱情接待這位遠方的客人,張大姨進屋就問,二外甥的病咋樣了,見好不?
鄭敬文的媽媽說:“住院以後,是好一些,我看還是沒有徹底好。”
大姨說:“多好的孩子啊,有那樣的病,可惜了這孩子呀。出院以後,又找人看看沒有啊?”
鄭敬文媽媽:“找了,他媳婦不斷地找人治啊,就是不靈驗,說的好聽,不能治好病。”
大姨說:“我家鄰居的媳婦,看見在院子裏做活的人,在石頭堆裏抓住兩個黃鼠狼小崽子,用鐵鍬給拍死了,她就跑到院子裏,和人家打架,叫人家賠她的孩子,做活的人不理她,她在院子裏是又打又罵,又哭又嚎的沒完沒了,從那天起她就病了,天天哭哭唧唧的要孩子。後來,他男人從城裏接來一個神漢,那個人一進院子就東看西看,用桃木劍比比劃劃,然後在前門上貼了一道符,進屋燒香叫病人磕頭,那媳婦一邊磕頭一邊說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大仙說:“饒你不死,快快的走吧。那媳婦趴在炕上不哭了,媳婦的病就好了。大妹子啊,依我看大仙還是很靈驗的,是不是呢?”
鄭敬文媽媽說:“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大姨說:“不妨,我們也叫二外甥試一試。”
鄭敬文媽媽說:“到哪裏去找那個人哪?”
大姨說:“有,那個大仙已經到我們這裏來了。”
鄭敬文媽媽問:“他到誰家去了,還有人找他治病嗎?”
大姨說:“我去找來,把咱們孩子的病治好了比啥都強。”一邊說一邊出門找人去了。
那個人進到屋裏,燒香,給鄭敬文看病,鄭敬文知道他是大仙,是來給他治病的,就火了。站起來,指著那人的鼻子說:“誰讓你來的?你幹什麼來了,你是誰呀?你來找打的吧,你走不走,你想不想活了,你說,你說!”
大仙知道鄭敬文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打人是白打,他怕了他怕這個大個子精神病人了,連忙退出門外就走了。
鄭敬文媽媽拿出20元錢,給大姨說:“這孩子有病,沒有禮貌,這20元你給吧,治病不治病的,人家來一回,是這一點意思吧。”
朋友送來一張報紙,上麵整版刊登一位專治精神病大夫的事跡和有關資料,根據報紙提供的地址,派兩個人前去了解情況,他們回來說:“這位大夫在當地的威望很高,到他那裏治療精神病的人很多,每天早上五點開始掛號,治療的方法我們沒有看到,聽在他那裏治療的人說是用銀針,雖然很疼但是效果還可以,有一個人原來是經理得了精神病,經過在他那裏治療以後,現在仍然當經理,還有一個年輕婦女親口對我們說:‘她得病很重,手拿菜刀追趕婆婆,治療一個療程就好了,由於在家看電視劇武打片又犯病了,又在這裏進行治療,現在基本好了。’也有人說:‘他在這裏治療很長的時間效果不明顯。’”一家人聽了他們的介紹之後,認為從治療效果來看還可以,問題是他是個人行醫,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不是醫院,所以吃住的問題也很大。有人不願意到那裏去治療,多數人同意到那裏去治療,理由是不管他是國體還是個體隻要他能治好病,我們就到他那裏去治病。
鄭敬文吃了大量安眠藥,在昏迷中被搶救過來之後,頭腦確實比較清醒了好多,他不願意再出遠門治療,身體疲勞的很,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又一想在搶救自己生命關鍵時刻那一針,有了那一針自己就活了,沒有那一針自己就沒有生命了,既然大家都願意讓我到外地去治療,那就去吧。
因為鄭敬文的體質很弱,出遠門需要照顧,同時也怕在路上出現新問題,所以陪鄭敬文治病的人比較多,有鄭敬文的父親鄭小強,有鄭敬文的愛人泰哲,還有單位派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