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有多久,上次審案子的中年人匆匆來了,對著林石東問西問,林石知道他想問剛才的事情,但又不好直接開口,於是故意扯開話題,直憋得那中年人臉色十分怪異。
“先生還是請回吧,我還有事情要做,先生也有公務要忙,我們之間就不要相互打擾了。等到你要放我那天,直接讓你的手下人通知便好,也不用屈尊駕馭了。”林石說的肅穆。
中年人無奈的點頭道:“那我走了。”說完看了深深看了一眼林石:“林先生臉上的傷,自己保重啊。”說的好像剛剛看到林石臉上的傷似的。林石摸摸臉蛋,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痛,中年人已經走出門去,林石看著中年人的背影,一陣無語。
中年人剛剛出去,就進來一個衛兵,這個是新麵孔,林石沒有見過。他見了林石,先送上來一罐黑乎乎的藥膏,道:“先生,這是治紅傷的藥膏,你先湊合著用吧。”林石剜起一團,放在鼻下嗅嗅,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撲麵而來。林石點點頭道:“謝過這位兄弟。”新衛兵怪怪的看了林石一眼,剛才那位換崗的衛兵,告訴他林石脾氣暴躁非常,差點殺了探監的人,如今看來卻是彬彬有禮的一個弱質書生,實在是詭異。
這罐藥膏,雖然效果不好,但是聊勝於無。林石打了一盆水,以水為鏡,這才看到自己左邊臉頰上深深一道傷口,皮肉翻卷,但因為是槍傷,所以流血並不多。洗洗傷口,林石將藥膏塗在傷口上,又是一陣灼痛。衛兵看著林石往傷口裏塗藥膏的自若神情,很是震撼,因為這藥膏是監獄中常用的,犯人上過刑後,就塗的這種藥膏,哪次不是叫得鬼哭狼嚎。
織田沒有回到使館,他出了監獄的大門,就醒起自己的武士刀沒有帶出來,再想進去,監獄的人卻說讓他找政府要批條。他便找政府交涉,要去見林石。這個日本老人,深以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看著自己祖傳的武士刀,隻剩下一柄刀鞘,織田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冒著羞恥的火焰。那柄天皇所賜的刀沒了,天皇的尊嚴收到了侮辱,若是不能雪此大恥,他活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我要求再見到你們那個犯人,我以我們外交部的名義。”織田滿臉的傲慢,胸前集結著抑鬱之火,讓他覺得更加胸悶,簡直連氣都透不過來。
“織田先生,不是我們不答應你,你去看我們的犯人,結果他差點被你殺死,而您也受了重傷。織田先生地位非凡,這個犯人很重要,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能再收到損傷了。”出來和他交涉的官員,是個十分乖覺的官員,說話很是狡猾。
織田不好說出自己的家族榮耀遺失在犯人那裏,大怒道:“我要見他,以大日本帝國的名義,你敢不答應。”說完騰騰的站起來,手插在腰間,胸膛挺得高高,好不威風。
官員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織田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蝦米一樣拱起腰,嗓子裏發出荷荷的聲響,官員忙道:“織田先生,怎麼了織田先生。”
織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官員,眼睛裏滿是痛苦和驚慌,官員忙衝出門,對著候在門外的秘書叫道:“快叫醫生來。”等他再回到屋子裏,隻看見織田已經倒在地上,痛苦無比的抽搐著,嘴角不斷吐出血沫來。
“他的肋骨之前已經斷了,但是因為斷裂的部分不是很整齊,所以這些骨茬粘連在一起,沒有分裂開,可是由於剛才他劇烈活動,這根骨茬刺進肺裏,再加上他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這根骨頭越刺越深,現在已經沒有救了。”醫生看著眼前已經不會動的織田,搖搖頭,下了一番結論。
官員嚇的目瞪口呆,道:“醫生,他是日本公使,死在了這裏,那可怎麼好。”
那醫生皺皺眉頭,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他如今的症狀,我們可以說他是肺水腫,被我們的人看到,給他醫治,但是沒有救過來。想來他地位這麼高,日本方麵也是不會解剖開他檢查的。”
官員急切道:“這樣行麼?”醫生點頭道:“隻要不解剖就沒有問題,我來把他的肋骨對上。”說完掀開織田的衣服,在他胸前摸索著,過了一會兒,隔著肉捏住一樣東西,狠狠向上一提,官員聽見卡擦的一聲,醫生眉開眼笑道:“好了,等會兒他死透,屍冷了,渾身硬邦邦的,就更沒人能看出來了。”
織田本來還剩下一口氣,肋骨被人從肺裏又拽了出來,哇的噴出一口獻血,一顆魂魄煙消雲散。官員和醫生卻是相視一笑,十分有默契的道:“肺水腫果真是大疾患啊!”
一場大禍就這樣煙消彌散。
*********************
咱也來求下月票,大家都求月票,就石頭一個人不求,難免說不過去,嗬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