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看他不提宋易齡之事,心中自然鬆了一口氣。林石又看他臉色自然真摯,應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當初趙超,林石,宋易齡,沈瑤瑤,四人在美國共處的時間十分久,依照趙超的真摯性子,知道了這樣的謠言,必定會找林石說道。
“對啦,老師,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舅舅過幾日要娶昆明本地的一個女人為妻,特地讓我來請你過去喝喜酒,你可要賞臉。”趙超喜滋滋的說道。
當初趙超回到國內,在聯大住穩當後,索性將他世上唯一的親人舅舅也接了來,如今的趙超,早已不是當年的窮小子,當初他母親不在,隻有舅舅一個來,如今發達了,隻是回去一下,那兩日裏,來的人多入過江之鯽,直讓趙超搖頭不已,這些嫌貧愛富的“親戚”,讓他又多知道了一層人情冷暖。
趙超的舅舅,因為窮,自從年輕時的媳婦因小產死掉,就再也沒有娶二次,如今到了昆明,居然煥發了第二春,也算是沾了侄兒的光,可見世上的事情,果真是說不得。
“那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我自然要去。”林石仍記得當年的中年人,他哭起來的樣子,便和趙超一模一樣,如今他怕是也有五十多歲。
“那就好,舅舅他還怕老師不去。”趙超喜不自禁,林石事物繁忙,他和林石除了公事上的接觸,私底下的來往幾乎都斷絕了。如今林石能夠騰出時間來參加他舅舅的婚禮,那是天大的麵子。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實驗室去了。進了實驗室,林石跟著趙超,幾拐到了焦化鯤工作的地方,隻見他正在一個俄國大胡子的指導下看顯微鏡。
林石見過焦化鯤一麵,那時候因為焦化鯤犯了事,所以看他哪裏都不對勁,直覺得這個學生身上一股匪氣,如今再平靜下心來好好看,還是覺得這個學生身上有股彪悍之氣,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匪氣。
隻見這焦化鯤穿著一身藍色的勞工工作裝,上麵的扣子係的整整齊齊,一直到喉結處,一張臉上胡子都被刮去,可仍是鐵青一片,從下巴一直連到鬢角,眉毛是粗濃的掃把眉,眼皮稍稍有些腫泡,像是睡眠不足,開合間卻帶著如電的精光。蒲扇手掌,細長手指,熊背猿腰,褲腳因為掃洗的緣故,沾著點灰塵,下盤穩健,雙腳一前一後,站的穩穩當當,跟擺武功架勢一般。說是二十歲出頭年紀,卻像是三十左右的壯漢,怎麼看怎麼不像學生。
林石正在心中暗自感歎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就聽見趙超在身邊小聲嘀咕道:“這個學生倒像是軍官摸樣,不像是學生。”
林石壓低聲音,微微扯下嘴角,小聲對趙超道:“你也這麼覺得麼,這個學生實在是給人很土匪的感覺。”
兩人正在大點其頭,那邊的外國人和焦化鯤正好看完顯微鏡裏的切片,抬起頭來,瞧見站在外麵的兩人。焦化鯤認識林石和趙超,忙起身行禮道:“林校長好,趙老師好。”
林石點點頭道:“你在學著看顯微鏡麼?”
“是啊,圖的斯基老師看我對植物學有點基礎,就想教我深進點學習。”
“你對植物學有基礎?”林石有些啞然,當初他處理焦化鯤事件的時候,他看過焦化鯤的檔案,他學習的明明是會計。
“是的,是我自學的。”焦化鯤看起來倒是很有禮貌,跟上次在辦公室裏一言不發的那副悶悶凶狠模樣完全不同。
“你還會俄語?”
“我家以前住在中俄邊境,我們那裏的人都會俄語。”焦化鯤說的自然,林石點頭,的確在邊境的許多地方,人們會挨著國家的語言也是很正常的。
“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有事想跟你談談。”林石隱約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極品。
“有,我跟圖的斯基老師說一下便來。”說完對著俄國人說了兩句,就跟著林石走了。
兩人在一間辦公室裏坐下,看著焦化鯤大大方方的樣子,林石又在心中為他加上幾分。待到兩人坐到,林石問道:“我是為了當初處罰你的那件事情來的。當時的情景,你能再敘述一遍麼?”
焦化鯤掃帚濃眉一皺,身上散出一股煞氣,開口不情不願道:“校長,我還有三天處罰期就過了,你不要再問,有些事情,何必要挑出來。公道自在讓人心,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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