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燕容對傅玉的這些行為也見怪不怪了,索性任他手臂搭在肩膀上。
“我們明明也是回都城,怎麼不跟襲鳳閣主一起?”燕容不解道。
兩人出門上了馬車,傅玉道:“不為什麼,我們這些人見麵,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他上了馬車,轉身伸手將燕容拉了上來。
燕容並未急著進去,索性坐在了傅玉身旁,看他駕馬。
馬鞭一揮,馬車不緊不慢駛離。
傅玉難得有閑心靜下來跟她聊天,目光直視前方,拉著韁繩道:“她說是要趕緊回都城,其實不一定就是真的回去,而我說有些事要辦,也不是真的有事要辦。像她們這些人,從來不會在外暴露自己的行蹤。”
“所以,我自然也不會說真話。”傅玉揚唇一笑。
月光下他俊美的容顏被渡上一層柔光,翩若驚鴻的側臉如同精心雕刻的畫子,在這若隱若現的光下,好看的驚心動魄。
冷月如霜鋪灑在地,晚風徐徐吹來。
燕容愜意的靠在旁邊,閉上眼睛緩緩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世上還會有我不知道的事?”他麵上露出自大的表情來。
燕容嗤之以鼻,她靠著門框,長發被風卷起,紅色的發帶在風中肆意飛舞。
“千光綾的用法記住了沒?”傅玉側眸掃了她一眼。
“沒有。”燕容睜開眼,老實的搖頭。
傅玉一聽,頓時麵露不悅,轉過頭便要罵她蠢笨,當他轉過頭時卻愣住了。
她眼裏倒映著月光,五官沉溺在月白下,看著他的表情呆呆的,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乖巧的眨巴著。
傅玉一下就沒了脾氣,到嘴刻薄變成了無奈,“早知道你沒記住,過幾日我再教你吧。”
“學會了有什麼用。”燕容垂下眼睛嘟囔了一句。
“你這死丫頭。”傅玉騰出一隻手拍了下她腦袋,恨鐵不成鋼道:“這東西雖不能傷人卻可以防禦,即便你不會拳腳也能用上,就這麼沒出息?”
“不是啊。”燕容嘟起嘴巴,捂著頭反駁他,“我跟阿若也學了幻術啊,而且現在練的可好了。”
“所謂技多不壓身,你懂不懂?”傅玉索性懶得跟她廢話了,手一伸,道:“你學不學,不學東西還我。”
燕容立即很沒出息的道:“我學,我學。”
這麼貴重又厲害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我進去休息會兒,到了叫我。”
怕他反悔,在他開口之前,匆匆丟下一句話後,她連滾帶爬的鑽進了馬車內。
接下來一路無言,唯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到家已經下半夜了,被傅玉叫醒後,燕容睡眼惺忪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房間,倒頭睡下。
次日,日上三竿。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空氣中細小的灰塵在光柱下縈繞,床上寶相花紋的錦被落了一角在地上,燕容四仰八叉的睡在被子下麵。
她正睡的酣然,聽到幾下拍門聲從外麵傳來。
“小姐,小姐!”四喜的聲音響起。
燕容沒應,翻了個身。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珠簾碰撞,然後是走進來的步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