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看了看燕容,就像是第一次見到般,打量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
“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麼。”他直接開門見山。
旁邊幾個副將對他頗為不滿,議和是他們提出來的,此時卻顯得格外傲慢,似乎有求於人的是他們北戈一般。
但他們也不好擅自妄言,畢竟有什麼話也該由燕容來說才是。
燕容穩了穩心緒,先不管傅玉此時在想什麼,且先把慕乾交代的任務完成了再說。
“太子說了,希望烈燕可以割讓邊城三分之一的城池。”她原話一字不漏。
聽罷,傅玉微微蹙眉,很快又鬆開。
別說三分之一,哪怕半座城池讓了出去,也是後患,即便眼下答應也不過解一時之憂罷了。
但這一時之憂對烈燕來說也是好的。
“可以,我們答應了。”傅玉點頭,答應的很痛快。
見狀,北戈這邊的副將們將信將疑,不免發出疑問:“你這一口便應允下來,當真做得了主?”
即便是他們這邊的主將也不能擅自做主,而是回城稟告於王上同太子,才能做決策。
傅玉旁邊的年輕男子,麵露一絲不屑,不緊不慢道:“傅公子此次不僅身為主將,也是受了我們皇上全權委托而來的,此前這邊城的一切事物,皆有他來做主。”
那幾名副將見他如此傲慢,不滿的冷哼一聲,便不再說什麼。
傅玉看了看北戈幾人,神色怡然,“若是沒什麼疑問,我這就擬書,你們主將蓋印,就此停戰。”
穆子崢看了一眼燕容。
燕容點點頭,慕乾交代的任務完成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可以。”
穆子崢示意士兵呈上紙筆。
傅玉拿起筆,左手提袖,筆下不疾不徐,行雲流水。
燕容心裏跟貓抓似的,她看著他微微低頭,細碎的劉海垂在額前,在俊朗的麵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翳。
她的手在桌底下一下一下的敲著腿麵,希望趕緊結束。
終於,傅玉抬起頭,將擬書往前推了推,“你們過目一下。”
在座的都是武將,難聽點就是個粗人,哪裏弄得明白這種東西。
還是燕容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後點點,看了穆子崢一眼,“可以。”
穆子崢便將隨身帶來的帥印蓋了上去。
即便他知道燕容同傅玉的關係,也依舊相信她。
“即日起,我烈燕的兵邊退步三裏,從此進水不犯河水。”傅玉收起擬書,站起身,對眾人行了一禮。
北戈這邊等人也都起身,將他送出營帳。
燕容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不曾回頭看一下。
“進去吧,外麵冷。”穆子崢在旁邊沉聲提醒。
不遠處傅玉等人早已走遠不見。
燕容收回目光,進了營帳內。
那些副將也都走了,隻有穆子崢留了下來。
這營帳看樣子是來議事的,燕容巡視一眼,問向穆子崢,“我晚上在這裏休息麼?”
“若是不嫌棄,晚上你去我賬內,我住這裏。”穆子崢道。
他看著她,目光深邃,自始至終隱藏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