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瘟神後,已經是早上10點多了,絳夏的睡意被無情的驅走,讓她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阮墨,外加詛咒。她又不是演員,憑什麼讓她過一天隻有2個小時不到睡眠的日子。明明已經離婚了,阮墨為什麼還要三不五時的來騷擾她。誰受得了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曾經,以他為世界的中心,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她都會無條件去支持。走出圍城後,她很想找堵牆撞一下,她的愛實在是太沒尊嚴,太沒誌氣了。難怪會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對方厭惡,狠狠拋棄。
好想大聲對天空說:“靠!”
不行,過日子不是那麼過的,待會她要和酒店前台打好招呼,一旦發現這個中國籍男子,立刻把他攆出酒店,不要來打擾她,對她來說,已經夠了。各自放手,讓對方去過新生活。而且要和石惠打好招呼,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直接去警察局接阮墨吧!
別怪她狠心,如果她不狠心,阮墨隻會比她更狠!她要保護自己,不再受傷,雖然這不太可能。人和冷血惡魔是有差距的。但是,起碼把傷害降到最低。粘起破碎的心這種技術活,她實在不想再做了。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丟臉的鈴聲,依舊是絳夏那裏傳來的。
絳夏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到窗台前享受涼薄的晨風,接起電話,腳尖頻頻點地,不知道今天顏絮小朋友又要玩什麼花招了,似乎他天天都有新花樣。
“喂。”
“絳姐,是我。”電話那頭的歡樂讓她的心情被帶動得好一些,客觀來說,顏絮是個不錯的家夥。
切,她評斷什麼,又不是什麼選秀節目的評委,四下評估台上的演員可以貼上什麼樣的標簽。
“什麼事情?你酒醒了?”絳夏嘴角彎起,詢問。
昨天,她可是第一次看見顏絮醉成那個樣子,原來在公司裏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在中國的酒桌橫行霸道,難遇對手。怎麼換成洋酒,他就直接陣亡了?等她回去,可要找找顏絮的媽媽聊聊他的糗事。好好調侃調侃他。
“向下看”後麵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差點讓絳夏爆笑出來。
顏絮最大的優點在於,就算用聲音也可以讓你笑。換個說法,他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都會讓你笑出聲,可能是她的笑點很低吧。
記得大學的時候,朋友常說能讓你笑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她似乎找到過,又似乎沒得到過。那句老話還真有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絳夏向下揮手,掛掉手機,好奇的詢問:“你要幹什麼?”
樓下的顏絮拚命揮動雙手,開心的溢出歡快的笑容,指著身後那紅色的長方形的綢布,似乎有什麼。整條綢布據絳夏目測,大概有78米長、4米多寬。
顏絮這家夥,又玩什麼把戲?
“絳夏,看好噢”說的自信滿滿,語調清揚。
樓下的顏絮異常的興奮,揮手示意“幫凶”傑弗瑞雙手捏住綢布的一頭,顏絮自己也拉住另外一頭。
忽然,一隻橙色的氣球竄出紅色綢布的束縛,突兀地映入絳夏的眼簾,悠然扶搖而上。絳夏伸出手,想碰觸那隻橢圓形的氣球,這就是顏絮給她的驚喜嗎?絳夏開始無奈的搖頭,看著氣球消失在天際。本想低頭看清顏絮接下來的把戲,隻是剛才太陽強烈的光芒刺痛了絳夏的雙眼,眼界有些眩暈,令她看不清樓下的顏絮的樣子,隻能大概估計顏絮所站的位置。
突然,絳夏腦中閃過一個鏡頭,意識到什麼,剛想出聲。
刹那間,意外涼薄的風卷起成百上千的氣球紛紛然直上雲霄。此刻,透徹的藍與執拗的橙徹底交織在一起,融成極致絕美的畫麵。讓絳夏幾乎忘記了呼吸,隻能呆滯的看著氣球飛過眼眸,帶著白色的彩條飛逝,最後和最先出現的氣球一起消失在更遠處。
這一場意外的橙色風暴,淋漓至盡地重重敲擊著絳夏的感官,她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如此近距離的色彩衝擊。久久之後,絳夏的神智才慢慢回歸到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