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季節裏,走在加國空無人煙的鄉間公路,四周都是曆經萬年形成的森林。實在是寂寥無聲,人如果獨自漫步這恍若隔世的現實夢境,會慢慢失去自己存在的真實感,甚至會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而對在別人背上高歌的絳夏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露天KTV場所了。
“世界真是小小小,小的真是妙妙妙。”破鑼嗓音在空曠的森林裏格外響亮兼刺耳。
“換一首。”化身農民工的阮墨臉抽了一下。
“那就是青藏高原原原。”興致正濃的絳夏開始飆美聲。
“換!”阮墨鬆開手捂住耳朵,害絳夏差點摔下去,反應靈敏的她迅雷的如同澳大利亞考拉熊般,緊緊抱住桉樹阮。可憐的桉樹阮快被勒窒息了,可考拉絳還是不肯鬆一點氣力,相反更加用力的勒住阮墨的脖子。
終於敗下陣的阮墨雙膝落地,讓絳夏的腳碰觸到實地,某女立刻借坡下驢,鬆開和老虎鉗隻在於材質差別的雙手。
“呼哈你……你想殺了我吧!”差點感謝上帝還不讓他去天堂。阮墨貪婪的大口大口喘氣,唯恐下一秒就會再次窒息。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絳夏悲憤的表達自己內心。
對此情此景,已經到忍耐極限的阮墨,黑著臉低吼:“唱夠了沒?”
“而我在對你說了千百遍,你卻不回頭看一眼”絳夏幹脆把阮墨的成名曲吼出來,如願看到阮墨不好意思的紅臉,得意的叉起腰,狂笑三聲。
“某種程度上你真厲害。”阮墨一點也不吝嗇詞語的運用,看天鬱悶中,接著說道:“每一句歌詞都不在調上,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他非常,無比,渴望,把絳夏從背上甩下去。可是他僅存的良心一次又一次阻止了他的行為。他當初都可以在絳夏親人不在國內,舉目無親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前途,說趕絳夏走就趕絳夏走,幾天都不給她寬限,活生生把絳夏當天就逼走。為什麼現在的他反而下不了狠手?而且,當那兩隻狗跑到他身邊,把他引到絳夏的身邊時,他有那種珍寶失而複得的狂喜。
他遠遠看見絳夏狠狠跌下去,心髒就像被刀狠狠剁下去似的。慌忙來到她的身邊,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張口結舌後,說出,你怎麼會在這裏?簡直好像他特別討厭看見絳夏,不想在任何地方看見她一樣。
幸好,絳夏沒心沒肺,沒有理解成另外的意思。全身是血,居然還笑得出來,和他開玩笑。可惜,消毒傷口的時候原形畢露,就差沒撲上來撕咬他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是,他竟然幼稚到把一瓶碘酒倒在她傷口上……雖然她後來確實撲上來撕咬了,但是是因為另外的原因。
“你們在幹嘛?”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阮墨的沉思和絳夏的得意。
“姐姐”還有什麼比在絕境中看到救命的稻草更令人欣喜若狂!“我迷路了。”
“你這身裝扮是怎麼回事?COSPLAY?”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更別說滿手的紅藥水,兩個膝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絳春,好久不見了。”阮墨重新背著絳夏站起來,和絳春打招呼。
“這人是誰?”絳春不恥下問。
“我前夫。”絳夏回答的無比流利。
“阮墨?”絳春圍著阮墨轉了幾圈,硬是沒看出來眼前的人就是當年那個景繪一中的溫柔王子。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當年的景繪一中,簡直是偶像劇拍攝基地,整個特快班裏都是帥哥如雲,阮墨雖然也不差,可是和另外那個微笑王子辰予天比起來,確實有差距的存在。可惜,那孩子去從軍了。相反,阮墨投身於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