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剛起床,正準備出去跑步的阮墨,鬼使神差的去敲客房門,好半天也沒人來開,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門板,伸手扭了扭門鎖,居然門沒鎖。心中升起不好預感的阮墨快速推門而入,就發現絳夏不見了,床整理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連她那討人厭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絳夏,絳夏!絳夏!”阮墨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出房間,咚咚咚咚的下樓梯,四處查看絳夏的蹤影。但是把整個房子都翻過來,他就是找不到她,就是找不到!
她又離開了?阮墨心急火燎的跑出家門,四處張望,空空的月廣場,空空的金柳路,空空的八重櫻。
一瞬間,他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跌落到冰冷的草地上。
雙手不停的捶打地麵。
“絳夏——!”阮墨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悲鳴著。
他明白,他了解。可是他不願意接受。僅僅因為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件事情嗎?他道歉,他悔過,絳夏為什麼還要離開?她真的不愛他了。
絕望像深淵一樣,他就是失足跌落的小石頭,疼痛的墜落到最深處……
“叫什麼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了你幾百萬呢!”
熟悉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他猛然抬頭,卻沒有看見絳夏,又在四周轉了轉,還是沒看到絳夏。
“上麵,上麵,白癡!”
一個油紙包打中阮墨,吃疼的阮墨撿起油紙包,傻傻的向上看。
她正坐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這一刻,阮墨明白了心花怒放的意義。
傻傻的問:“你還沒走?”
“你就巴望我走,是不是?”絳夏卷起袖子,做要揍阮墨的模樣。
阮墨的頭搖得向撥浪鼓,揚起幸福的笑容,問:“我去你房間,發現你和行李都不見了,我以為你走了。”
“阮墨,你是生病生傻了吧!”絳夏有什麼怨氣,都被阮墨那朵五月的向日葵般的笑容弄的沒氣了,“你當櫃子是擺設啊?我衣服都擺櫃子裏,一旅行箱還丟外麵給誰看?”
她簡直沒話形容阮墨了,他就不會打開衣櫃看看。
“可是你從來都沒那麼早起過!”以前他在外地都要每天打電話或者讓石惠打電話提醒絳夏起床去上班。突然間,絳夏改變了生活習性,他也不知道呀。
所謂不知者無罪。
絳夏真的很想把鞋子脫下來,砸死阮墨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曆來倒時差要很長時間!”
昨天再次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晚上呆後,她就找了個梯子,搭在閣樓陽台和屋頂之間,爬上去看會天空,說不定有助於睡眠。
她是想睡睡不著,阮墨是不想睡反而睡的天昏地暗。想想都來氣!一怒之下就在淩晨四五點的時候,跑到了那家包子店,買了十幾個包子就回屋頂上啃。
原來讀書的時候,她因為天天起晚,都吃不到最喜歡的那個餡料的。幸好那個時侯有阮墨,每一次她都拿著豆沙餡的和阮墨換花生玫瑰糖的,阮墨總是眉毛一挑就把包子塞給她,然後說明天我幫你買,結果還是她拿豆沙餡的和阮墨換。
這次,她終於起早了,買了一大包花生玫瑰糖餡料的,店老板看了她好幾眼,居然認出了她,驚訝了老半天,說什麼,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男孩子喜歡的人啊……他明天都4、5點就來我們這裏等那個花生玫瑰糖餡料……過我們這裏是規定了花生玫瑰糖的一個人隻能買4個,他爺爺也很喜歡吃,你也超級喜歡,聽他說,你一口氣可以咬掉一半……哎,那男孩實在啊,也沒為難我們多買他幾個……你每次路過我們這裏,都是遲到的時段,抓了就邊跑邊吃……他就拜托我們不要買花生玫瑰糖的給你,讓你去學校裏和他換,慢慢吃包子,真是個有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