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去洗吧,你身上都快餿了。”顏絮用力揉揉絳夏的長發,被絳夏一巴掌拍掉,反而被絳夏用雙手蹂躪了顏絮的臉,待顏絮的臉都有些紅腫了,絳夏才得意的走進浴室。
對不起。
等絳夏的身影完全沒入浴室,顏絮才無聲的說了這三個字。
他很不安,他不知道阮墨會做什麼。
三月時,等絳夏離開醫院和他一起去葡萄園時,他找了個借口又折回醫院,他想讓阮墨不要再和絳夏有任何關係。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阮墨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狠利,還有那明明笑著卻讓他感覺到強烈恐懼的麵孔。
“你們不會幸福的,不會。”殘酷的語句竟然從那個阮墨口中吐出。
他後退了幾步,無法相信那位在絳夏眼中很溫柔的男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麵。
他的幸福是從阮墨手裏搶過來的,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卻做了。
咚咚。
顏絮起身去開門,小旅館的老板娘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和藹的說:“男孩,有人托我拿給你的。”
盡管他一肚子狐疑,但是他還是笑容滿麵的接過來,並向老板娘道謝。
待關上門,他看了看寄件人處,是一個不認識的地址,收件人是絳夏。
“絳夏,有你的包裹。”真奇怪,他們明明是今天才決定住這裏的,是誰啊。
“來了來了。”絳夏頭發都忙不過來擦幹,就蹦蹦跳跳跑出來。
而後,抄起桌子上的刀劃開,利落的拿出裏麵的卡片和一張光碟。
“欸。”絳夏拿著光碟看來看去,百思不得其解,便丟給顏絮,“去放,我看卡片。”
“就會欺負我。”顏絮嘴巴上雖然不樂意,但是身體自動跑到前麵,打開碟機的艙門按下播放鍵。
“別人我還不稀罕欺負呢。”絳夏把這句話丟回給顏絮,拆掉卡片外麵的細藤繩,開始大聲朗讀。
“夏夏,傻瓜都一樣,都不懂逃避悲傷。因為總有夢想在身上,所以甘心流浪。遠遠看著就好,我知道。沉淪、迷陷、繁複、哀傷。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結束,也許就這樣結束了。這也許就是宿命,命中早已注定好了的,幾時相逢,幾時相戀,幾時又揮手作別。
那麼,現在我隻想傳達我最後的心意。
絳夏越念越小聲,最後不敢把那個署名念出來。呆愣的看著電視。
此時,電視屏幕上居然出現了他們婚禮的現場畫麵,自己原來笑得那麼甜,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阮墨看著這個畫麵時,甚至錄下來時,心情是怎麼樣的?腦子完全混亂了,無法思考了。
顏絮奪過那張卡片,看了看,硬憋下那口氣,說道:“原來他來了。”
話音未落,畫麵跳轉成阮墨的個人畫麵,好像是自拍。
見狀,顏絮要衝上前把碟機關掉,絳夏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氣力,竟然抓住了顏絮,不讓他關機。
“請容我最後一次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