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的絳夏,從沙發上爬起,茫然的眼神掃了家裏一遍後,才想起,顏爸和顏媽前天就去法國了,現在家裏隻有她一個。
肚子餓了。半眯著眼睛打開冰箱,把保鮮盒塞進微波爐裏,她就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裏洗臉刷牙。
出來時,微波爐已經把食物熱好,絳夏打著嗬欠打開微波爐,拿出食物。
誰知道,剛打開盒子,裏麵飄出的紅燒肉味道就讓她一陣反胃,趕忙衝到衛生間裏大吐特吐。
“欸,大清早的,真倒黴。”絳夏抹著嘴晃出衛生間,捏著鼻子,把盒子蓋上。
口味變了?
腦海中飄起阮墨昨晚說的話。
這幾天,因為辦公室裏都是訂清淡的食物,說是避免工作人員上火,她也沒吃幾口。昨天吃麵食的時候,倒進碗裏半瓶醋,嚇得阮墨眼睛都差點落地了,還問她,最近是不是家裏沒醋,你自己在外麵補充醋。
她還瞪了阮墨。
現在,她最愛的紅燒肉。
她一聞到就想吐,實在很奇怪。
不會是慢性腸胃炎又犯了吧。以防萬一,還是去醫院裏檢查檢查,現在可容不得她病倒。一堆事情等著她呢!
想到這裏,她立刻換上衣服,抓起小包和健保卡就出門。
五個小時後,某女魂不守舍的飄出醫院,剛好撞到在醫院裏約會的高峰和石惠。
“喲。”打個招呼,是最基本的禮儀。絳夏抬起蒼白的臉,向兩人打招呼。然後就要飄回家。
“喂,絳夏,生病了?”眼尖的高峰看到絳夏手裏的報告單。
“絳姐,你還好吧?”石惠也顧不上敘舊,上前扶住絳夏,關切的問。
好半天,絳夏才反應過來石惠在和自己說話,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好,還好。我先走了,你們兩慢慢聊,祝你們兩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胡言亂語一通後,絳夏就飄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半響,回過神的石惠問:“那張報告單看起來像那個科室的?”
“婦產科。”那種可疑的粉紅色不用猜就知道。
“去問。”石惠下命令。
“醫院有義務為病人保密。”高峰提醒石惠,醫院有醫院自己的立場。
惹來石惠一個大白眼,“誰讓你去婦產科了,我讓你去問絳姐,我的身份比較尷尬,你去問比較合適!”
“是是是。”高峰點頭稱是,如此行為,讓樓上看著高峰的小護士們,再次撒了一地的玻璃渣。
這時的出租車裏,絳夏看著車窗外快速滑過視線的建築,還有熟悉的街道。
突然,她喊道:“司機,去月廣場!”
這個時節,櫻花早就開敗了,她又一次錯過了八重櫻的花期。
都八月中旬了,再過一段時間,櫻花又會開吧。不過,她好像看看八重櫻結出來的絳紫色果實。
“好的,小姐。”司機好脾氣的說道,然後把車頭掉轉,向反方向的月廣場開去。
再次看到這懂古舊的法式小樓,絳夏想起一句話,隻有住走的人,沒有住倒的房子。不過豆腐渣工程除外。
“嗬,原來是這樣。”絳夏坐在八重櫻下,看著透過枝葉的點點陽光,伸手觸摸著小小的溫暖。
想起了剛才在醫院裏的一幕。
“絳小姐是嗎?”和和氣氣,胖胖的女醫生笑眯眯的看著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