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聲音被拖走了,在場的人終於從喬西這句“不該是鄧小姐”的話中回過神來。
原來鄧永賢竟然這麼齷齪,光明正大讓自己女兒跟喬西在一起也就罷了,想出這麼惡心的手段?真是卑鄙。
“喬西,你是不是弄錯了?”鄧永賢無辜地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喬西眯了眯眼。
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安樂樂突然間鎮靜了下來,她知道範思琪走了,這裏已經沒有人真正關心她了。既然如此,她害怕有用嗎?她沉默有用嗎?
“鄧先生……”她微弱的聲音說道。
原本鬧哄哄的現場因為她突然間說話而漸漸安靜下來,那聲音就像一浪疊一浪的湖麵,原本波濤洶湧,卻因為風停了,而突然間變得波平浪靜。
鄧永賢等到她說話,猛地皺了下眉頭:“你是誰?”
安樂樂裹緊安家大哥的西裝,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目光定定地看向鄧永賢,從赤裸的雙腳蔓延上來的冷意仿佛凝聚在了眼底,讓她看誰都是冷冰冰涼颼颼的。
“你說你不懂喬西先生在說什麼,那麼我想,大家可以移步樓上的某個房間,那裏的一切說不定能讓你想起點什麼。”喬西被人下藥了,那麼他肯定是喝了什麼或者吃了什麼。剛才人都在一樓,相信現場的證據都還在,一查就知道了。
鄧永賢的嘴角抽了一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是誰?
嗬……
安樂樂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啞的笑。
她的親生父親現在正躲在人群裏,一定求神拜佛地希望她不要暴露真正的身份吧?否則,他們安家就一連得罪了喬鄧兩家,在珠寶圈裏,他們還混什麼?
“你不是鄧家的人?”喬西疑惑。
他以為,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這麼巧就出現在那裏的人,除了鄧永賢安排的,還能是誰?
他錯了?
喬西握了握拳,緊緊盯著安樂樂。
這個女孩子,除了沒胸,其他倒是長得不錯。
玲瓏而倔強的下巴,因驚慌而咬破的蒼白嘴唇,挺秀的鼻梁,以及那雙——吃人的眼睛。哦天呐,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他竟然會覺得長得還不錯?
喬西撇了下嘴,一定是藥性還沒過。
不負安父所望,安樂樂伸出一根纖纖的食指指向安家三人,冷冰冰地說道:“我叫安樂樂,至於我的來曆,你可以問他們。”
“安樂樂!”崔琴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
安父這時候卻不能再躲了,立刻一跨步上前扭住安樂樂的手腕,衝鄧永賢跟喬西賠罪:“對不住對不住,這是我女兒,她——生下來就腦子不太好。沒想到今天偷偷跟著我們到了這裏,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我這就回去把她關起來,關起來,嘿嘿……”
看著安父就要把安樂樂拖離大廳,突然有人出聲:“慢著。”
原本靜靜被安父拖在身後的安樂樂背脊一緊,側過臉望向那個站在恍如白天的燈光下的人。
喬西——
你已毀了她,還想怎麼樣?
從做下決定玉石俱焚的那一刻起,安樂樂就已經預示到了自己今後的命運。本來就在家不受重視,這下子恐怕就要被掃地出門了。可是就算這樣,她也不打算讓安瑤瑤母女安生。不是不為她說話嗎?不是說她是安家的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