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退了下去下去,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在這深宮中為官,就得學會察言觀色,謹言慎行!
太醫一直埋頭,自顧自的前行,待到拐彎之處時,一個不留神,始料未及的撞上了他人。
太醫心中頓時十分惶恐,可千萬莫要驚擾了哪位貴人才是。
太醫慌忙之下抬起頭來,竟然看到了整好以暇看著自己的福全——福公公。
福全雙手負於前,交疊相加,皇上吩咐他在此等候太醫,將他帶去麵聖。
福全心中暗暗揣摩著,這皇上也真是的,明明擔心著舞妃娘娘的身子,還非要裝著深仇大恨的模樣,真是搞不懂皇上的想法。
殊不知,君臨墨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福全雖一臉疑惑的搖頭歎息,卻是不忘正事——
“太醫大人,聖上有請——”
宣德殿——
堆滿奏折的龍案前,君臨墨修長的身影端坐其中,全神貫注的批改奏折的模樣,隻是偶爾微瞥殿門方向的神色,已經狠狠的出賣了他。
再次微瞥了一下殿門,君臨墨神色冷凝,麵上漸露不耐之色,完全是出於對這些無趣的奏折的無奈。
這群沒用的臣子,成天就知道上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十分鬧心,廢物,沒用的東西,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叭嗒——”
君臨墨猛然一摔手上的奏折。
“嘩啦啦——”
堆積如山的奏折應聲而倒!
腳步聲漸近,福全看著滿地的奏折,心知聖上此時的情緒煩躁,悄悄給一旁的太醫遞了一個眼色。
福全手拿拂塵,恭敬的稟道:“皇上,太醫已帶到。”
“嗯。”君臨墨低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遞向福全,福全的身子垂的更低。
隻聽得君臨墨的聲音再次響起,“替朕將攝政王請來。”
這.可是大晚上的啊.
福全盡是愣了一瞬,便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君臨墨不再看著那些令人煩擾的奏折,總該讓皇弟替他分擔一下國務了。
君臨墨負手而立,並沒有看向殿下的太醫,而是自顧自的沉思著,此刻,他預想之中的太醫終於來了,他卻不知該先向太醫詢問些什麼?
問,孩子是否已經落去?問,鳳曦舞此時的情緒?還是問,鳳曦舞之後的何種反應?
君臨墨麵上結冰,精妙絕倫的輪廓盡是冰凍三尺的冷,卻絲毫無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太醫等的心慌,首先開口,“微臣參見皇上。”
寂靜,無聲。
“微臣參見吾皇。”半晌,太醫再次行禮。
“如何了?”君臨墨薄涼的聲音,幽幽的吐出三個字而已。
“回皇上,舞妃娘娘的情況自是不樂觀。”太醫回答君臨墨的問話,悠悠之中竟隱含了幾分斥責,“舞妃娘娘一介弱女子,本就身子孱弱,先是經曆了莫名切身之痛,如今又是這烈性藥物落胎,任是哪個女子也受不住啊。”
“好了。”君臨墨手兀然抬起,太醫的聲音戛然而止,君臨墨繼而才說道:“退下吧。”
聲音裏的無力顯而易見,連君臨墨亦是渾然不自覺。
太醫緩緩的退了出去,宣德殿又恢複了大片的寂靜,格外的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