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暗無邊際的夜。
今夜,連風都透著詭異的顏色。
在一片靜謐之中,二更天的鍾聲已然打響。
鳳曦舞掏出了懷中的白玉笛子,交給了小未,吩咐小未現下立即前去接應城門外的人馬。
小未領命,自然是絲毫不敢耽誤,立即旋身出了門。待小未出了門之後,鳳曦舞便喚了夏荷前來伺候,她依舊氣定神閑的在一旁品著香茶,絲毫看不出慌亂的痕跡。
“皇上駕到——”
鳳曦舞低首抿茶的動作一頓,妖嬈的唇角突然微微的勾起。鳳曦舞斂眸,抬起,便是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君臨墨。
君臨墨一身凜冽的氣息,讓鳳曦舞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該配有這般睥睨天下的張狂霸氣。隻可惜,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她不該奢想的,既然如此,何必折磨自己的心神?
奢想?嗬,為自己這個突兀的想法,鳳曦舞又是一聲冷嘲,自己竟然會對君臨墨產生想法。
也不顧君臨墨已然走到了眼前,鳳曦舞側過眸子,看向了窗外的月色。
下顎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鳳曦舞不得不移視至眼前的人的輪廓上,隻見君臨墨憤憤的臉色,目露凶光,明顯正瀕臨情緒爆發之際。
“鳳曦舞,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君臨墨的聲音冰冷無溫。
鳳曦舞心中一動,眉頭緊緊的擰起,唇瓣微動,隻吐出幾個虛無縹緲的字:“皇上這是何意?”
她不懂,難得君臨墨發現了些什麼?不可能的,此事知情的隻有倆人,滄陌與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小未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君臨墨鷹眸鎖定在鳳曦舞的臉龐上,靜靜的打量著她。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情?”君臨墨心中顯然還是有些疑惑的。
然而,鳳曦舞才是最疑惑的人,她不知君臨墨究竟在說什麼,但是她亦不敢輕易搭腔,免得一不小心露了馬腳,對於君臨墨,她必須防之再防,警慎之再警慎。
所以,鳳曦舞默然,並不接下君臨墨的話尾。隻是,任由下顎的鈍痛愈加的強烈,鳳曦舞抿緊唇瓣,唯一的變化便是越皺越深的眉頭。
君臨墨手中的力道加深,若是平常人,應是早就哀聲求饒了,但是他怎麼能把鳳曦舞比作尋常人?
手勢一甩,君臨墨放開了鳳曦舞的鉗製,鳳曦舞隻覺得如蒙大赦,素手輕輕的揉搓著疼痛的下顎。
“皇上這樣的惡習,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呢?”鳳曦舞嗤笑。
動不動就是掐人下顎,動不動就是掐人脖子,除了使用蠻力,君臨墨你還會什麼?
君臨墨顯然是聽不到鳳曦舞心中的斥責,否則,他也不會這般淡定的側過眸子,憐憫的看著鳳曦舞了。
“貓在對付被關在籠中的老鼠的時候,怎麼會愚笨的再多費心思?”君臨墨的毒舌,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程度,令鳳曦舞自愧不如。
鳳曦舞索性沉默,不再搭腔。
君臨墨鷹眸閃爍,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在上演苦肉計了,可是該死的,他為何會有憐惜她的心思?他為何覺得心中悶的發慌?
“哼。”君臨墨甩袖,大步流星的離去。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
“夏荷。”鳳曦舞突然喚了一聲,“給本宮準備盛裝。”
鳳曦舞唇側的笑意悉數綻放,張狂而邪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