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之間,便到了兩日後,即是戲班子開演的時間。
戲台很快便搭建好了,如同民間傳統的戲台一樣,不過是比之更加富麗堂皇,奢華之至。
台前是看戲的地方,不光設有寬闊的地方,還擺上了許多瓜果點心,極有看戲的趣味。底下正中間坐著的便是君臨墨,今日君臨墨一改往日的深沉霸氣,穿上了一襲藏紅色蟒袍,玄紋廣袖,袍服繡著的依舊是明暗交替的猛龍圖騰,不由的,讓人望之生畏。他的輪廓剛毅冷峻,俊美絕倫,他的唇線冷漠無情,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時常顯現,生生的添了幾分邪肆之色。
在君臨墨左手邊坐著的便是鳳曦舞,鳳曦舞依舊一襲逶迤拖地的火紅色長裙,豔色的光華閃耀在鳳曦舞的身上,竟絲毫不顯俗氣,反而讓鳳曦舞看起來十分的耀眼奪目,張狂孤傲,吸人眼球。她的並不完全是容貌的絕代風華,而是自內而外散發出一種蝕骨的魅惑,讓人不知不覺想去靠近,卻又不忍心褻瀆半分。
在鳳曦舞的麵前,自己便是如同化身為卑微的一顆塵埃,低到泥土裏去。
座落在鳳曦舞身側的是鳳蘭憂,鳳蘭憂一頭烏發用紫金冠束起,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確是見者均不得不喟歎的一枚美男子。他今日穿的極為低調,隻穿著簡單的白色袍子,外罩一件輕紗外衣,精簡又不失華貴,也是十分的賞心悅目。鳳蘭憂眉目半闔,慵懶的坐在鳳曦舞的身側,也不多作言語。
在君臨墨的右側,自然就是李心婉了。
李心婉身穿繁複花紋的錦服,牡丹花色的抹胸盡情的勾勒著她誘人的曲線,腰間係著絲質的腰帶,襯得纖腰盈盈一握,身姿似柳枝。一絲不苟的服飾絲毫不顯她的媚俗,反而給她蒼白的麵色增加了幾分豔麗與紅潤,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
饒是過了兩日,李心婉的病情卻是沒有半分的起色,也不知是為何,宮中隱隱的還有些許不好的流言傳起。似是道李心婉不小心衝撞了什麼,所以這病才反反複複,遲遲不得以痊愈。所幸,此時的李心婉麵色看起來是極好的,這讓君臨墨不免放心了許多。
“不知今日要唱的是什麼戲曲?”李心婉細聲軟語,聽在耳畔間,隻覺得十分的舒心。
聞言,鳳曦舞微微吟笑,側過臉頰,望著李心婉道:“趙氏孤兒。”
哦?
李心婉麵露疑惑之色,秀眉輕蹙,隨即又舒展開來:“聽這曲目也是十分的有看頭呢。”
聽到這個答案,鳳蘭憂麵上並無多大的變化,倒是君臨墨的眸子暗沉了幾分,一時之間猜不透正在想些什麼。
“嗬。”君臨墨輕笑,聲線優美,他側過鷹眸看著鳳曦舞,半似警告,半是玩笑的啟唇:“愛妃倒是十分的別出心裁。”
李心婉看著兩人暗潮湧動的模樣,麵上疑惑更加,卻是沒有出言詢問。李心婉常年居於閨中,又極受寵愛,自是沒有人讓她觸及如此傷春悲秋的民間故事,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
君臨墨自然是知道這戲班子是鳳曦舞一手所為,所以才會出此言。趙氏孤兒是流傳民間已久的故事,雖是不常聽戲曲,君臨墨卻也知道,趙氏孤兒是民間十大悲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