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等人的腳程很快,不稍一會兒,福全便進殿稟告君臨墨,說是丞相大人到了。
本在假寐的君臨墨兀然的睜開眼眸,掃視了一圈眾人,朝福全點頭示意,福全領命,退了出去。
很快,輕淺的腳步聲緩緩而入,李予身穿藍色的朝服,麵色嚴謹,低垂著腦袋,十分卑謙的走了進來。
李予一邊走著,還不忘偷偷的打量了一番四周,隻見四周空無一人,整個宣德殿,隻有皇上一個人。想到這裏,李予的心中不免有一絲竊喜,如此,先前豈非是他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
他一直想著,想到這一層關係,李予的心中樂來了話花,麵上卻不敢有太明顯的情緒。
沉默,換來的是一大片的沉默,君臨墨並未言語,而李予自然是伏著身子,亦不敢出言,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微臣參見皇上。”李予再次行了禮,高呼道。
此番,君臨墨終於從冥思中回了神,啟唇道:“愛卿平身。”
說罷,李予緩緩的起了身,垂著眼瞼不說話,亦沒有看向君臨墨,隻是自顧自的站著。既然君臨墨尚未道出是什麼事情,他自然也是不能自亂陣腳。
“咳咳。”君臨墨輕咳了一聲,已經打算好了開口,“愛卿今日在忙些什麼呢?”
許是沒有料到君臨墨會突然這麼一問,李予明顯的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回稟皇上,微臣自然是在為皇上排憂解難。”
近幾日,李予的確是在為皇上辦事,隻是,就是許久以前安排下來關於“夜蠍”的一件事,李予也是查探了這麼久,尚未有任何的消息。可見,李予還在拖延中。
“哦?”君臨墨挑眉,隨即緩聲說道:“如此,愛卿倒是有心了。”
聽著君臨墨別有深意的話語,李予垂首,再次伏下了身子,不安的高呼道:“微臣惶恐。”
“罷了,你我也不是外人。”君臨墨突然笑了,鷹眸緊緊的鎖住李予,低沉而優雅的聲音隨即溢出唇瓣,道:“朕,如今遇到了一個難題,不知道丞相能否為朕解答一二?”
君臨墨說著,揮揮手,示意李予坐於一旁,李予側過眸子看了旁邊的座椅一眼,心下也不多作思索,便走了上前去。
李予坐下,心中早已是焦急不已,不知君臨墨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這般賣關子下去,可真是焦了他的心啊。
此刻,李予的心中早已閃過了千萬種可能,每一種可能,李予在心中都一一為其想好了辯駁,對比起進宮之前的惴惴不安,此時的李予倒顯得淡然了許多。
君臨墨並不著急著開口,有時候擊垮敵人的,往往不是犀利的話語,而是,像如今這種磨人的心理戰術。對此,君臨墨自然是看李予麵上的精彩表現再作決定。
“臣子理應為皇上排憂解難,皇上您請說。”李予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旋而卻看到君臨墨麵上融開文和煦的一笑。君臨墨的笑並沒有給李予的心理減壓半分,反而更加的危險不安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你渾身顫栗。
“愛卿,你且看。”耳畔傳來君臨墨的聲音,李予隨即抬頭,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個人,頓時駭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