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李心婉看著李予的模樣,心中那一丁點怪責,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頓時擔憂的喚了一聲。
但是,李予縱然是聽到了李心婉的低喚,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態,半點沒有睜開眼眸看一看她的意願。淚,便是這樣無聲的湧上了李心婉的水眸,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隱忍著不敢落下來。
但見,李夫人在驚駭之餘,卻是緩緩的站了出來,恭敬的施了一個禮,毫不畏懼的對君臨墨說道:“皇上,既是如此,您也不能將丞相處以死罪。”
對於李予官場上的事,李夫人一無所知,隻因這些朝政上的事情,她是一律不過問的。此時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李夫人也是怔愣了許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匆匆想起,救了老爺的命才在當務之急。
李夫人身為一品誥命夫人,自然是有過人的膽量。如若不然,也不會巧用計在殿外長跪不起,如若不然,也不會講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令所有人都有一瞬間的震懾。
聽聞李夫人的話語,君臨墨卻是詭異的勾唇一笑,溫和的道:“哦?丞相夫人此言又是何意?”
終於,要來了嗎?等的就是這一刻!
微不可察的,君臨墨鷹眸的深處,閃過一絲狠戾,帶著嗜血的笑意。盈盈的看向李夫人,靜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然而,李予在聽到李夫人的話語之後,也是猛然的睜開了眼眸,眼裏滿滿的盡是不可置信。看他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了李夫人的意圖。但是,他要阻止嗎?
阻止,他將會難逃一死。不阻止,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經過心中的一番掙紮,李予還是決定了不言語,同樣也在等待著李夫人接下的話。
看來,夫人是在他入獄之後,真的去了醉湘坊。
緊接著,李夫人緩緩的從廣袖間拿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錦盒,正是從醉湘坊得來的錦盒,看到這裏,眾人的目光皆是被這錦盒吸引住。
裏麵裝著的,究竟是什麼?
李心婉看著那錦盒,手中的錦帕攪到了一起,神色更是緊張,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遂而,李夫人也不賣關子,緩緩的大開了那錦盒,一道金光閃出,君臨墨危險的眯起了鷹眸。
而鳳曦舞,看到這裏,似乎有一瞬間的失神。
“先帝禦賜免死金牌一枚,請皇上赦免丞相死罪。”李夫人將錦盒高高的舉過頭頂,恭敬的說道。
“求皇上赦免爹爹的死罪。”當免死金牌亮出來的那一刻,李心婉明顯的看到了轉機,見此刻君臨墨沉吟不語,當即屈膝跪了下來。
靜,一片靜寂。
“咯咯.”鳳曦舞突然詭異的笑道,在整個大殿中她的笑聲顯得十分的突兀,甚至帶著一點點的駭然,令人自心底便覺得發毛。
這個鳳曦舞,好生大膽。
隻見鳳曦舞,悠悠的轉過了眸子,環視了一圈緊張的眾人,又將眸子落在了君臨墨的身上。
她神色恬然,不慌不忙,繼而啟唇:“皇上,既是先帝禦賜,便免了丞相大人的死罪吧。”
早知道先帝的昏庸無能,沒想到竟無道至此,能夠得到這一枚免死金牌,也隻能說明了李予的手段高明。
隻是,就這樣,隻怕依舊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