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審(三)(1 / 2)

也不待眾人再次說話,皇太後已然再次出言,她麵色沉寂的掃視了一圈眾人,神色也隨即變得陰沉沉的。隻聽得皇太後轉而麵對君臨墨,說道:“皇後的人選是皇上你當日千挑萬選,苦苦哀求哀家賜封而來,今日竟然發生了此等大事?”

皇太後的麵目變得痛心疾首,忍不住想要跺腳,看著君臨墨平靜的麵容,一副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看著皇太後的模樣,分明是在斥責皇上當日的識人不清,看著這裏,鳳曦舞不免再次勾唇而笑。

君臨墨自知理虧,抿緊了薄唇,“母後,兒臣.”

本想寬慰一番母後,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說什麼呢?承認自己的識人不清嗎?萬萬不可能。道婉兒的不是嗎?他怎麼可以這般落井下石?

所以,千言萬語此時到了君臨墨的唇側,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君陵卿看著皇兄與母後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息越來越濃鬱,忍不住扯了扯母後的袖子,皇太後見狀,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鳳曦舞此時也緩緩翕動妖豔的紅唇,吟笑看向皇太後,柔聲道:“此事既已發生,也當論罪了才是。”

她的一言落下,分明是應了眾人的心中所想,偏偏鳳曦舞又說的大義凜然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丁點兒的毛病。

說罷,鳳曦舞目所及處,卻見君陵卿不但不驚慌,反而整好以暇的看好戲的模樣。心中,一下子便沉了底。

難道,她猜錯了君陵卿的心思?

還不等鳳曦舞自沉思中抽離,皇太後的聲音已然響起。

“此事事關重大,廢後一事豈能兒戲?”皇太後依舊是沒有看向鳳曦舞,緊接著說道:“依哀家看來,容後再議。畢竟是後宮之事,這鳳印還在哀家的手裏頭呢,理應讓哀家來處理此事。”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唯有君陵卿笑的分明。

皇太後的話語明麵上是接下了李心婉一事,但是暗底下卻是為李心婉開罪。言下之意,自是不願處李心婉與死地。

想到這裏,鳳曦舞心裏暗火湧起,連麵色也冷峻了幾分。難道,這麼久以後的精心布置,就為了皇太後的一句話,付之東流嗎?不!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將李予打壓,甚至將李予手中的免死金牌浪費在小事上。如今,實在是一個好機會,失去了將永遠都不可能再抓到這樣的機會。

鳳曦舞深吸了一口氣,她在賭,她在賭,就要賭一把,賭皇太後的寵愛還在不在自己的身上。

“皇太後娘娘,以臣妾所言,皇後既已做出此等事情來,千不該萬不該在假以饒恕,若是被有心人挑了去,豈非給皇室添了汙點?”鳳曦舞眸若星辰,熠熠生輝,說的頭頭是道。

而心如死灰的李心婉此時頹靡的跪在殿內,對於眾人的談論聲,充耳不聞。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真心如此。

君臨墨闔起了鷹眸,隨即迅速的睜開,手緊緊的握著龍椅的扶把。心中的糾結已經形成了千萬團亂麻,斬不斷,理還亂。

他蠕動著唇瓣,皇太後已經搶先開口,看向鳳曦舞的眸光頗為犀利,“有心人?今日之事尚未有人傳出,莫不是舞貴妃說的有心人,便是你自己?”

言畢,鳳曦舞的麵色一寒,心間不經意的沉了沉,眸子中堆滿了細碎的光芒。鳳曦舞終是忍無可忍,一邊欲站起身子,一邊疾聲開口:“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