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
偌大的宮殿內,空蕩蕩的,搜尋了許久,終於在角落處發現一抹深沉的背影,麵對著窗柩,負手而立。逆著光的身影蒼勁有力,無形之間隱含著無法言喻的滄桑。
鳳曦舞已經暫時禁足,但是輿論就好像流行性的感冒病毒,飛快的蔓延了整個後宮。光是禁了鳳曦舞的足,遠遠不能堵住悠悠之口。君臨墨知道,關於此事,他勢必要給後宮一個交代,給君陵卿一個公道。
據查,短匕是君陵卿送予鳳曦舞的,憑這一點就能充分說明,此事斷不可能是君陵卿的栽贓構陷。那麼,連最有嫌疑的君陵卿都排除了嫌疑,究竟還有誰呢?
心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君臨墨是絕對相信鳳曦舞的。無外乎其他,隻因為他的直覺,以及多日來對鳳曦舞的了解。
君陵卿沒有招惹鳳曦舞,而鳳曦舞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性子。所以,基於這個條件下,鳳曦舞也不可能無故的針對君陵卿。
君臨墨看著遠處的風景,輕輕的擰起了劍眉。仁壽殿那邊也開始了蠢蠢欲動,母後此番回來本就不喜鳳曦舞,此時再出了此事,恨不得緊緊的揪住她的錯處不放,此事若是再押一些日子,到時候驚動了母後,隻怕是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
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君臨墨此時才腦海裏想的——竟然全是如何為鳳曦舞開罪?當事人還是凝神思索,殿外便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公主!皇上不見客!”
“哎!”福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公主,留步啊!”
隨著福全的聲音的靠近,腳步聲也越來越絮亂急促,不一會兒,君陵卿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君臨墨的麵前。
“皇兄.”這是君陵卿低聲呢喃的聲音,而,君臨墨卻並未回頭。
君陵卿身上僅僅穿著單薄的裏衣,輕飄飄的,縷空的衣袂隨風揮動。此時的君陵卿就猶如失了方向的落葉,浮浮沉沉,不知歸處。削瘦羸弱的肩膀上正是經過包紮的傷口,隱約能夠看見滲透出來了暗紅色。
君臨墨終於回頭,這一看之下,卻是有些觸目驚心,他的鷹眸中,閃過一縷淺淺的心疼。
“為何不在朝雲殿中好生歇息著,非要跑出來胡鬧?”君臨墨低聲嗔怪,沙啞的聲音裏滿是寵溺之色,聽到這裏,君陵卿的唇側緩緩的露出了一抹淺笑。
氣氛,不冷不熱,不好不壞。君臨墨說罷之後,便是一陣沉默。站在殿內的君陵卿不知作何回答,輕咬著下唇,模樣是十分的我見猶憐。
“臣妹.”君陵卿終於啟唇,言辭之間卻有些不安,“隻是好奇皇兄要如何處置舞貴妃娘娘?”
聽聞君陵卿試探性的話語一出,君臨墨的鷹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戾氣,轉瞬便消失。在君陵卿看來,皇兄依舊是那個寵愛她的皇兄。
“卿兒,當真是鳳曦舞傷了你嗎?”君臨墨看向君陵卿,繼續問道:“那麼,你來回答朕,鳳曦舞為何傷你?”
言畢,君陵卿的麵色霎時一白,她不是不懂君臨墨的話語間的意思。這是,不想追究嗎?還是嚴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