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想到連打個工都這麼不安寧,臉上都露出沮喪的神情,不免有些抱怨:“寶哥,這裏的人都這樣麼?我……我們有點想回家了。”
張至寶環視了眾人一眼,微笑的拍了拍旁邊夥伴的肩膀,道:“怎麼?剛來就想打退堂鼓?在社會上混,大家都想求個平安,好好賺錢誰不想。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像索大同這樣欺軟怕硬的人你越是示弱他越欺負你,隻有不讓他騎在你頭上拉屎,才能站穩腳跟。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寶哥說的對,要我看就該治治那家夥。”另一個夥伴神情激動的握緊了拳頭,眼神亢奮。
“得了吧,你小子剛才都差點嚇的尿褲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張至寶的話像一針鎮定劑,讓夥伴們的心裏好受了不少,現場的氛圍也漸漸輕鬆起來。
“說的好。”就在這時,一聲飽含滄桑的厚重聲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眾人回頭一望,隻見是那三個散客中的中年人,張至寶不禁心中暗歎這人不是個好事的主就是膽色過人。一般人要碰到這麻煩事早溜了,而他卻正襟危坐著繼續吃喝,絲毫不受影響。
方才進門沒注意,這時候張至寶才仔細的對這人打量了一番,隻見他穿著一件不是很高級的灰色寬鬆西服,袖子捋到了手臂處,內裏的襯衫有些髒亂,沒扣到脖子敞開著胸膛。滿臉胡渣留著寸頭,像似幾天沒洗澡的樣子,再加上那一臉的橫肉,似乎在向周圍的人宣告自己是個狠角色,讓人敬畏三分,這要擱在古代那不是個江洋大盜肯定是個大俠。
雖說對方長的五大三粗,但聽他說話卻擲地有聲不似那種天天把粗話掛嘴邊的流氓混子。
張至寶朝他點點頭,隻是道了聲,“多謝。”便有轉了過去。
第一次見麵,他不想和別人太親近,誰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惹上了索大同這樣的人已經夠倒黴了的,要是再節外生枝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而對方似乎也不太在意,微微一笑,又繼續夾菜吃喝自斟自酌。張至寶偷偷瞥了一眼這人的桌上,好家夥,已經空了十瓶的啤酒,且看他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旁邊的夥伴低下頭,向他輕聲咋舌道:“這大叔好厲害,十瓶啤酒下去一點感覺都沒有,怕是個練家子吧。我爺爺就是個練家子,每頓飯得喝上幾兩才踏實。”
眾人紛紛附和。
張至寶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瞅著對方,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是半瓶下肚了,卻是意猶未盡一般,連連倒了幾杯。抬頭的一刹那,對方瞧見張至寶盯著自己,便舉起手中的杯子朝他輕輕一點,微微笑了笑。
張至寶怔了下,隨即趕緊也輕輕的點點頭,傻笑了下。
“嗬嗬。”那中年人笑了笑,仰起脖子一下將杯中的酒灌了下去,極其的順暢絕不拖泥帶水。
這時,朱翠端著幾盤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一放在了張至寶的桌上,眉開眼笑的招呼道:“小寶,這幾樣都是你平時愛吃的,如何,今天給你上齊夠。”
“哎呀,還是翠姐最疼我,真都是我愛吃的,嗯嗯,這個好。”說著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夥伴們禁不住嗬嗬直笑:“難怪寶哥出來這兩年胖了,原來是外麵有人疼啊,哈哈哈……”
朱翠一聽有些尷尬,臉上微紅的趕緊找借口:“瞧你們幾個說的,小寶是我兄弟,做姐的不疼誰疼。”
她裝做咪咪直笑,看著大口吃喝的張至寶心中竟然有些許波動,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視線朝下方望去。
這一看就看了剛才跟索大同對賭的一臉盆白酒,不禁蹙了下眉頭,說:“哎呀,可惜了這酒,好端端的放在這浪費了,難不成倒掉麼?”
“反正索頭已經付錢了,愛怎麼處理都行,總不能真讓我全喝掉吧。”張至寶一邊吃一邊笑道:“翠姐,給我們幾個小碗,等下喝剩的就倒了吧。”
朱翠點點頭,正轉身要往廚房裏拿碗去,不料這時那中年大叔突然開了口,他這一說便像驚天旱雷一般,直讓在場的眾人寒毛直立,驚愕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