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嘿嘿直笑,歪著腦袋賊道:“瞧您說的,我們這不也是為您分憂嘛。”
“就你們,還分憂?呼——”
索大同長長的籲了口氣。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猛的一愣,沉吟半響,立刻陰冷的詭笑起來。他越笑越大聲,滿臉的橫肉堆積在了一起,五官都變的扭曲起來,讓旁人看著心裏直發毛。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噌的站了起來,眼睛裏放著異常的興奮。
“索頭,您……您想到什麼了?”
“嘿嘿嘿,我想到怎麼治那兔崽子了。”
“是嘛,用啥子辦法?我們該怎麼做?您盡管吩咐吧,哥幾個上刀山下油鍋絕不皺眉。”望著他那自信的神情,幾個工頭也激動的湊上前自告奮勇的拍著胸膛。
但索大同卻是一揮手,掃了一眼他們,“不,這次用不著你們。”
“那就是您親自動手?”
“嗬嗬,也不用我動手,隻要動嘴就行了。”
“動嘴?”他們微蹙著眉頭互相看了看,疑惑地說:“動嘴能有啥用?”
索大同白了眾人一眼,搖搖頭,緩緩站了起來,詭笑道:“你們幾個懂什麼,有時候,動嘴比動刀子厲害的多,哈哈哈哈哈哈……”
……
……
“阿嚏——”
用食指往鼻口處輕輕一抹,快到宿舍門口的張至寶納悶的皺了皺眉頭,這突然間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大噴嚏必定有事要發生。他想了又想,今天能順利的拿到結算款已經是鴻運當頭,又怎麼會有事呢?而且方才還心算了下,自己這個月比之前足足多賺了一萬二千塊的錢,這在以前“單打獨鬥”時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實在是想不出能有什麼事,他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去。
可還沒走兩步,突然就聽見腳底下一聲“哢嚓”脆響,順著聲音低頭一瞧隻見是個白色硬物,被鞋子踩著露出一角。
把腳挪開,他發現是台白色的翻蓋手機,左下角被自己踩裂了。彎腰拾起一看,上麵貼著幾片粉紅色的亮晶小花,一看便知道是女孩子的手機。
“奇怪?這裏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誰落下的?”
這工地裏基本都是男人,為數不多的拖家帶口也有一些鄉村婦女,可那些女人用的手機都是最老土最耐用的型號。像這樣貼花又可愛的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張至寶正琢磨著,宿舍裏的夥伴們在屋裏頭早早就見他手上提著一袋子,急忙都衝出來激動的嚷道:“寶哥,錢到手啦?”
見他們笑盈盈的神情,張至寶這才回過神,忙將手機塞到褲袋裏,暫時先將這事放一放,然後舉起手中的黑色袋子,笑道:“我出馬能有辦不成的事麼?你們看,這是什麼?”
眾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那錢袋子,嘴角咧成了彎月,高興到不行:“不愧是寶哥,我們果然沒跟錯人,快,快進屋分錢吧,我還等著寄錢回村子,讓我媽買點好東西呢。”
“嘿嘿,你是讓你媽給你攢老婆本吧。”
“哈哈哈哈哈……”
在歡呼雀躍的笑聲中,張至寶被擁進了宿舍裏,大家的喜悅之情均是難以言表。
可是在張至寶心中,卻有一樣事情始終掛在心頭,就像一座山壓著般,呼吸都帶著不暢通的窒息感,那就是承包的這棟樓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雖然暫時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中,但雷世良可不是吃草的羔羊,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同樣的招數不可能再用一次,況且這招數也不是那麼正大光明,不過是暫時的權宜之計而已。要想早日脫身隻有另辟蹊蹺,可這門路……又從哪來呢?
這時,正當眾人在宿舍裏伸出拇指舔著唾沫數錢時,門口外一聲刺耳的喇叭響起,張至寶探出頭朝外一望,一輛紅色的寶馬車正緩緩駛來。
他定睛一看那車很是眼熟,心裏頓時犯了嘀咕,“這不是雷世良他老婆的車嘛!這女人平常是最討厭來民工住的地方,今天怎麼朝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