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沐清鬱鬱的後退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孩子被推入了教壇,隨即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嚷聲。
半刻後,教壇邊的兩人舉起了白旗:“無一生還。”
那沐清心中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她連忙回頭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重重的關上。
是啊,她現在連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救那兩個孩子呢?
鳳九天為什麼會這樣的殘忍,姑姑當年為什麼會愛上這樣魔鬼一般的男子。
她恨透了這個家夥,真想現在就親手宰了這個混賬。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救世主,也知道自己曾經是個殺人的儈子手,但她從不會像鳳九天這樣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就濫殺無辜。
聽鳳浩然說,那沐清跟他也曾經進過那個可怕的教壇,這樣弱不禁風的孩子,當年是怎樣從教壇中死裏逃生的?
還是她從來就小看了那沐清,其實,她一點也不柔弱嗎?
之前她或許真的被什麼蒙蔽了心智,以至於許多事情明明都是明擺著的,她卻從來都沒有探究太多。
就像那沐清可以從這個教壇裏逃生,就想文靜內斂的沐瀾可以熟練的使用銀針控製人。
“喂,你沒事吧。”門口傳來鳳浩然拍門的聲音,那沐清將他的聲音自覺的忽略掉。
“就算你為他們傷心也沒有任何作用,魔教的生存法則從來都是這樣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教壇底下的那些動物,而是狼鬼一樣的人心。”鳳浩然身子抵在門上,神情有些受傷:“若是連那些動物都鬥不過,如何跟那些人鬥?他們應該慶幸,他們做的事情是直接去教壇送死,而不是跟著教主去做那些實驗。”
他這算是在安慰她嗎?真是可笑,貓哭耗子假慈悲。
那沐清來到門邊將門打開,鳳浩然站正身子,臉上一派悠然:“怎麼,傷心完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為那些跟我沒有半分關係的人傷心,我沒有那麼閑。”那沐清抱懷,眼神中已經少了一抹憐憫。
“這就對了,這樣才像是我認識的那沐清。”鳳浩然揚唇一笑:“對自己狠毒一點未嚐不是好事兒,之前你已經被那沐瀾連累了太久了。”
那沐清嫌惡的瞪向他:“不要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其實我們一點也不熟好嗎?”
“不熟?也對。”鳳浩然冷漠的笑了笑:“我們早就已經變成仇人很久了,所以仇人,你現在還要繼續窩在這房間裏嗎?我要出去吃飯了。”
那沐清冷冷的轉過身,她沒有打算跟這個家夥一起吃飯。
沒多一會兒,容華像往常一樣端著她的午飯送了進來,見容華要走,那沐清問道:“當年容策也進過教壇吧。”
“那是必然的路。”容華回頭:“何必問我關於他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
“我知道不代表你也懂得教壇底部的殘忍,當年你做了實驗,而你哥哥從教壇底部死裏逃生。”那沐清眼神有些悲憤:“你也看到了教壇底下有多殘忍,你哥哥能死裏逃生,是他的幸,也是他付出了諸多努力的結果。我們雖然不懂得去做實驗的你們有多麼的苦,經曆了怎樣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們也不是一帆風順活到最後的。
你看到了嗎,那概率低到我們自己活下來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
你不能因為你們都失敗了就將責任全都歸咎於你的哥哥身上,你該恨的是拆散你們的鳳九天,你該怨的是殘忍的用你們做實驗的鳳九天。
你真是一個傻子,為鳳九天的錯誤買單,跟自己的親哥哥反目成仇,被鳳浩然這樣大義滅親的人嘲笑跟他是一樣的人,嗬,這世界果然是這樣的,物以類聚啊,沒良心的人就該跟沒良心的人生活在一起。”
“那沐清,不要把自己說的跟救世主一樣,你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了做解藥的本事所以敢於離開魔教,若你現在依然還在承受著魔教毒藥的折磨,你以為你敢這麼豁達的跟我說話嗎?
你跟我都是一樣的人,不要把自己想的太清高,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所以你少教訓我。”
“誰說我跟你是一樣的人,我起碼還會愛人,可你隻會恨人,你連人都稱之不上,有什麼資格跟我作比較,滾出去,不要總是在我眼前亂晃。”本還指望能夠勸慰容華回心轉意,看來她真的是小看了容華的鐵石心腸了。
也對,看著他的親哥哥受著那樣的苦他都不為所動,難不成還指望他一日之間就可以改頭換麵嗎?
她給自己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也給司禦齊爭取了充足的營救時間。
司禦齊那日離開魔教後背著容策逃到離魔教最近的山莊裏,他用自己的信物要了一匹馬來到附近的鎮子上,將容策安頓在就近修養,他快馬回到了內京城。
眼下內京城裏為了尋找他簡直都快要鬧瘋了,見齊王爺回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他找到青峰與塵吾。
讓塵吾去通知一個叫小佟的人,說那沐清被鳳九天抓走了有生命危險,隨即又讓青峰去暗中找到十八王爺司雲昭,告訴他鳳九天是個怎樣殘忍的家夥,他已經將那沐清給抓走,讓他千萬不要中了鳳九天的詭計,做出什麼錯事兒。
他快馬進了宮麵聖,眼下十萬火急,他必須要將此事告訴父皇,然後要到一萬精兵去圍剿魔教,他的清兒絕對不能有任何危險,他也一刻都耽誤不得了。
“不行。”聽司禦齊將事情的前前後後敘述一通後,皇上竟然公然的反對司禦齊借兵之事:“此事乃私事,不可以驚動任何兵馬。”
“父皇。”司禦齊瘋了一般的大吼一聲:“清兒是為了救我才會深陷魔教的,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清兒為了我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