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因為邵文醉酒而除了宮的元成棟與邵文二人,這邵文剛坐上了馬車,就一頭紮進元成棟的懷裏,一動也不動的靠著他。
元成棟滿眼溫柔的輕撫著邵文的後背,輕聲開口的跟邵文問道:“宴會上的歌舞不好看嗎?還是酒水太差,怎麼不願待了?”
其實邵文到底醉沒醉,元成棟心裏清楚得很,不過寥寥幾杯清酒而已,邵文還不至於喝醉,這宮裏的清酒可是比邵文自己釀的那種蒸酒,可是勁頭小得很。
邵文被元成棟這麼一問,心裏頓時不是滋味起來。他剛剛跟元成棟一進那宴會場裏,就從那些官員和那些嬪妃還有皇子皇女們眼中,看到了各種神情。無論是厭惡也好,嫉妒也好,鄙視與嘲諷也好,他都可以不在意。
唯獨那蠻王與那蠻族大祭司眼中的情緒,讓他感覺很不舒服。那大祭司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股子的怨毒,這令他十分不解。若說是因為元成棟,可是他看著元成棟的眼神中隻有不屑。所以這讓邵文很不解。
再來就是那蠻王看他的眼神,感覺就像他死去的祖母看他的神情。看得他都有些渾身發毛了,所以他才借著醉酒從那宴會上出來。
如今他被元成棟這麼一問,心裏的那些不對勁兒,全都跟他說了起來:“那大祭司看我眼神怨毒,也就怨毒了。可是那蠻王看我的眼神,就跟我祖母似的,實在是看得我渾身難受。”
“那大祭司看你怨毒,可能是因為冷管事。而那蠻王看你似你祖母,可能是因為你娘。”元成棟淺淺的跟邵文一說,他想邵文這般聰明應該能猜到些什麼?
邵文聽完元成棟這麼一說,心情就越發的不好了。真是的,這個邵月雯好好的一個小縣城的少爺,如今要成為蠻王的兒子不成。
現在想起來剛才在宴會上他還沒怎麼注意,如今想來那蠻王脖子上掛得那塊雕花的玉環,他娘的遺物裏似乎也有一塊與其花樣相同的玉佩,而那大祭司腰間別著的那把少了寶石的匕首,他在冷叔的房間裏,似乎也看到過一把相同的。
哎!真是亂糟糟的關係,他想要的簡單平淡的生活,真是一天都不給他過啊!邵文埋首在元成棟的懷裏,無奈的搖著頭。
元成棟也知道,邵文的身份特殊。可是這一件件的事,無論換做是誰也不能輕易的接受吧。他當時去邵府的時候就特意找人去查過,邵文的祖母去世之前,邵家裏除了他的祖母與其親近外,其他人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是離他遠遠的。
想他先是父親離開,而後他的祖母突然去世。雖然說他父親詐死的事他開始就猜到了,可是兩個親人先後離他而去,他心裏定是十分的難過的。而後來冷寒素等人的親近,似乎能讓他好過些,卻並不能填補他失去親人的痛苦。
而後來何驚鴻找上門去,這突如其來的舅舅之前還是想要下蠱弄死他的人,他心裏本就對其是排斥的。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蠻王,何嚐不是讓他抗拒的。想當年他的母親可是隻身一人到了邵府,而且還為了生下他而死的。
現在生父突然上門,這些年他所感受不到的父母親情,已然讓邵文的心底裏是存在著埋怨的。
若是現在的邵文卻是會是如此,可是邵文並不是邵月雯,擁有了邵月雯的記憶他還不是邵月雯。在邵文的眼中,這些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隻要他們不來打擾他的生活,他都能好言好色的去待他們。
可是如果他們給他的生活帶來了麻煩,邵文跟他們沒有任何親情可言,更不是邵月雯對他們充滿期待。
所以,當邵文跟元成棟回到靖王府後,看到程六救回來的冷寒素,他頓時怒了。尤其是元成棟告訴他,冷寒素是為了他才回去蠻族的時候。
邵文覺得,他若不讓那蠻族大祭司與那蠻王付出代價來,似乎他們還都不知道,他邵文不是個毛頭孩子,不是他們威脅恐嚇,就能束手就擒的。更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任誰都膽敢欺負人,欺負到他頭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