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邵文不是自小就在邵家長大的嗎?怎麼就成了他蠻王的兒子了?”聽到這個消息,崇德皇帝頓時坐不住了,整個人都驚得站起了身來。
“就跟在邵文身邊的冷管事說,邵文的外公曾是蠻族的大祭司,而他的外婆曾經是蠻族的公主。由於被傳叛國而被處以死刑,他母親與他舅舅二人幾分周折才得以逃離蠻族。後來到我大元朝境內被賣為奴,被我師傅買了回去。”
何驚鴻也說過他留在了師傅那裏做徒弟,而他的姐姐則留下他偷偷的離開了。再後來就是邵文的爹告訴何驚鴻,他姐姐再嫁給他前就有了身孕。
至於這期間他姐姐見過誰,孩子又是誰的,他們一直不曾知道。直到前不久,邵文在東山村與那蠻族的暗殺者見麵後,突然控製住了那暗殺者體內的蠱蟲,冷寒素這才有了不好的猜想,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回到蠻族去,而被那大祭司囚禁折磨。
“如今冷寒素被那大祭司弄得又瞎又啞,邵文定然是要報仇的,倒時候不用他蠻王請,邵文自己就會到蠻族去找那大祭司。不過現在,邵文肯定是不會見他。”
元成棟將邵文避而不見的原因一說,崇德皇帝心裏也清楚,就今天這話說與那蠻王聽,那蠻王也不會再好意思難為自己,可是蠻王的“蠻”不是說假的。若是他執意要奪走邵文,這也是攔也攔不住的,必定他身邊還有個厲害的大祭司。
“邵文,不願見便不見。可是他身邊那位大祭司,你們可是要小心。”崇德皇帝對那位大祭司也是忌憚的很,別看昨天宴會上那大祭司給了他一瓶什麼長壽丹。誰知道裏麵有沒有暗藏玄機,就算有一天他快死了,給他說那長壽丹吃了能活命,他也不會想吃一口。
“父皇放心,兒臣早就寫了書信給兒臣的大師兄。不出三日,他便能到達京城。”元成棟是不擅長用蠱毒,可是何驚鴻可不同,他可是天生就是能用蠱毒的主兒。
既然解決了這蠻王非要見邵文的事,元成棟也不想在宮裏久待,畢竟邵文在府裏跟冷寒素在一起,被那蠻王與那蠻族大祭司惦記著,他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跟崇德皇帝說過話後,就緊忙回到了靖王府。
而此時的靖王府上,這蠻王親自帶著東西來求見邵文,門口的護衛也不好在橫加阻攔,隻能讓蠻王帶著他的隨從到靖王府的大廳裏等著。
邵文聽得蠻王親自上門,而且還帶了隨從來,著實有些坐不住了,管他什麼大祭司不大祭司,今日那大祭司不是沒有來嗎?這蠻王不是想見他嗎?那幹脆就見了好了。
“不知蠻王,想見本君有何事?”邵文坐在正坐上,待身邊的翠竹將茶倒好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後,才緩聲的向蠻王問道。
那蠻王看著邵文一副愛答不理,氣勢淩人的模樣倒是也不惱,反倒是越發覺得邵文這副樣子,才是蠻王王子應該有的驕傲。
“文正君的樣貌實在是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本王見正君一麵不過想一解對故人的思念之情而已。”蠻王似有懷念的說著,邵文的樣貌確實與當年的何玉娘極為相似,可這驕傲的脾氣卻更像那何驚鴻。
“哦!也不知蠻王所說的故人是誰,不過本君的舅舅說我長得最像我娘,而我娘當初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聽我冷叔說,我娘死後按照她們家鄉的習俗,火葬成了骨灰。就散在了我在邵府住的小院子裏。”
“如今都過了十八年了,那院子的花啊!都不知道開了多少回了,怕事我娘的骨灰啊!變成花,花又落變成了泥了。”邵文說得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雖有些憂傷卻並不見多難過。
可是這些在那蠻王聽來,卻是字字如針般刺在他的心上。他當初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隻想著要弄得何家,家破人亡他才算是痛快,完全沒有顧及過何玉娘。
而且他手裏有那何大祭司的骨灰作為要挾,她何玉娘就算逃到天邊去,也是會回來要她父親的骨灰的。可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他想要去找何玉娘的時候,與何玉娘體內的共生蠱卻突然死亡。
何玉娘死了,死在了哪裏他不知道。他派人去找卻什麼也沒找到。就連那些想要引何驚鴻回蠻族的人,也都有去無回。
如今他孤獨的守著他的王座,後宮美人無數卻主位懸空,他一直在等,即使知道她已經死了,可是他還在等,等有人告訴他何玉娘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