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安靜,安靜到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很熱鬧,熱鬧到給這個世界燦爛光芒。
安靜的那位小名鬧鬧,而熱鬧的那位小名卻是安安。
雙生花果然是雙生花,縱然性格南轅北轍,但所喜愛的東西還是相差不大的。她們都愛去海邊。安安喜歡海邊小鎮熱鬧的小吃街,而鬧鬧則喜歡小鎮街角轉彎處掛著彩旗的特色小店。
安安和鬧鬧卻都挺喜歡踩在潮濕的沙地上,赤足狂奔。就算是鬧鬧也會這樣。她們倆似乎都不喜歡正午的太陽,太熱、太烈。
安安偏愛紅色,鬧鬧中意黑色,兩人一紅一黑,長發飄飄,在潮漲潮落中奔跑,遠遠望去,沒有驚豔動人,而是“毛骨悚然”。
1995年10月,安安和鬧鬧降落人間。她們出生時,外麵已是深夜。照亮寂靜醫院的是白色的月光。安安和鬧鬧的母親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她看著外麵隱隱約約的樹木,於是給安安和鬧鬧取名,林皎,林柔。她隻是希望她們如深夜裏的月光皎潔動人,溫柔可人。
母親在她們出生前就辦了離婚手續。那個年代,離婚還不普遍,安安和鬧鬧小時候過得很艱難。但母親是位女強人,她將她們慢慢拉扯到大,生活也在慢慢變好。
七歲,安安和鬧鬧從北方搬到南方。在之後的每個冬天,她倆都坐在陽台上看大雁南歸。
十二歲,她倆畢業。留下了重逢之前的最後一張合影。
——**——第一章鬧鬧(上)
2015年北京一家小小的咖啡店裏,鬧鬧正小心翼翼地點燃一支蠟燭。自她小學畢業後,她再也沒有過過一次生日。每年一到生日這幾天,母親總會一個人呆在臥室裏,關了房間的燈,然後呆在客廳的她總會聽到輕輕的抽噎。
“鬧鬧,在幹嘛呢?喊你那麼多次了,你都沒聽到。呀!點蠟燭呢,可是也沒停電啊?”耳邊傳來同事好奇的詢問。
“沒什呢,這不有蛋糕就想點個蠟燭來配個套。”鬧鬧揚起燦爛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你可真逗,還配套,現在誰吃這種普通蛋糕還會點蠟燭啊,是不是還要許個願啊?”阿禮本來想開開鬧鬧的玩笑,沒想到她卻看到鬧鬧真的一臉認真的雙手合拳開始許願。
“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啊?”阿禮皺眉看著鬧鬧。心道鬧鬧是不是發燒了,腦子糊塗了。
“走吧,不是下班了嗎,喝不喝果汁,我請你。”鬧鬧看著杵在那裏似乎在想些什麼的阿禮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呐,我要喝梨汁兒,美容養顏!”
“好,那去吧。”鬧鬧褪下工作服,將咖啡館的鑰匙交給接班的人。
鬧鬧和阿禮去了北京市有名的商業街,擠在人流中,一路說說笑笑。臨近大學熄燈的時間,兩個小女孩才開始步行回學校。一路上,鬧鬧和阿禮天南地北地交談,從今天吃的什麼好吃再到學校風雲人物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在轉角處,鬧鬧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正欲細細看看,那個背影卻以消失在擁擠的人流中。
鬧鬧總覺得沒看到那個背影心裏空空的,不由皺皺細眉。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阿禮看到在發愣的鬧鬧,心裏雖然奇怪,但也沒有細想,隻是搖搖鬧鬧的肩膀,希望將她搖回人界。
“鬧鬧,怎麼愣著了啊?我問你話呢,明兒早吃什麼啊?麵還是包子?”
“麵吧,管飽。”鬧鬧顯的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但總歸是能回答問題了。
臨近睡覺,鬧鬧靠在窗邊,望著柔和的月亮,喃喃說道,姐姐,希望你在天國快樂。
第二天上午,鬧鬧沒有課程,可她還是早早地起來。把還沉在夢中的阿禮弄醒,看著阿禮懵懂的睡眼,鬧鬧好笑道,“昨天不是挺有精神的嗎,怎麼今天就沒精打采了?”
“可是親愛的鬧鬧啊,現在才幾點啊,六點!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幹嘛啊?不行,周公還在叫我呢,我得回去。”說完,便一頭倒進被窩裏。
“那好吧,那我先出去晨跑了,等我回來,給你帶早餐,記得早點起來,睡太晚,臉會浮腫的。”
“知道啦,我的大小姐。你快走吧,對了記得去看看豆豆啊,挺久沒見它了。”豆豆是一條流浪狗,有著漂亮的長毛大卷尾,是一隻中華田園犬。剛看到豆豆時,它正在蜷縮在垃圾箱旁邊,剛好尾巴處有幾顆小小的豆粒,於是阿禮便取名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