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倒在這裏是活該,你下來幹什麼?讓他自生自滅,他傷得你還不夠?你不會就因為這樣,就要回心轉意吧?”
蘇耀天下來的時候,看到蘇夏費力地把顧逸宸那強壯的身軀扛在身上,眼皮就一直在跳個不停,剛剛接到電話,那麼焦急的聲音,卻隻是要他下來把顧逸宸送到醫院。
心裏的一股邪火怎麼都無法隱藏,明明已經把自己傷透了,卻為什麼還要去管那個男人的死活?
蘇夏被問得心中一滯,激烈地反駁道:“……哥!你在說什麼?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會叫你下來救人!不管他做了什麼,人命關天,我能視而不見嗎?”
“那好,叫一輛計程車,或者叫救護車!你跟我上樓!”
蘇耀天一張臉都板得很黑,對顧逸宸,他從來隻有厭惡,他現在因為在大雨裏站了一整天,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他有膽子傷害他的妹妹,想用苦肉計就能博取夏夏的同情心,簡直做夢!
“哥!你要是這樣,我就自己送他去醫院!”
蘇夏一臉生氣,現在這種天氣,是很難截到計程車的,他們家又是在偏僻的小區裏麵,要攔車也得走出去一段路程,醫院離他們家也不近,叫救護車過來,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人都已經暈過去了,哥哥這都說的什麼話?
蘇耀天此時看著蘇夏一臉焦慮擔憂的樣子,心髒裏都有一種破碎的感覺。
即使被傷得那麼重,這個男人一出事,就急成這個樣子,連昨天發生的事,都已經拋諸腦後了吧?
難道,她已經愛得這麼深了?
蘇耀天的眼皮都在“突突”跳著,心裏彷如刀割一樣,他無言地轉身,開來自己的邁巴赫,把人粗暴地扔進後車座,一路疾馳,都沒有跟蘇夏多說一句話。
蘇夏知道,自己這種犯賤的行為,一定惹來哥哥諸多的不快。
可是她也控製不住自己,看見他虛弱地在自己麵前倒下,她就沒辦法置之不理。
他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那麼強大,從不會有任何一次是臉色蒼白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尊崇強大的!
醫院裏。
醫生緊蹙著眉頭,對蘇夏說話的語氣都是一種責備的口吻:“到底是怎麼折騰的?竟然燒到了40度才送到醫院來,現在已經靜脈用藥,病人家屬需要時刻觀察著,如果到明天退燒了就沒事了,高燒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小心為上!”
聽到高燒40度,蘇夏整個人都懵掉了,一想到他在這樣的狀況下還堅持站在大雨裏,簡直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明明已經選擇了那個女人,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她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要跟她解釋,解釋什麼?她認為他們現在這種狀況,真的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蘇耀天看著躺在病船上,一臉蒼白、正在吊針的男人,眉頭就緊鎖在一起,這個苦肉計使得可真是厲害,竟然是高燒40度?
他的拳頭都握得死緊,眸光一直緊緊凝在蘇夏那張充滿擔憂、糾結複雜的臉上,他真是擔心,會不會就因為這個高燒,這個笨蛋就要回心轉意,又回到那個混賬的身邊?
實在忍無可忍,他走上前就拉起蘇夏:“現在人已經在醫院,你也盡到一個公民應盡的職責了!跟我回家!現在是深夜12點了,你飯都沒吃一口,從昨天開始,你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了,現在他躺在這裏是他活該,你不需要為他擔心,也不需要覺得怎麼樣,你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
自己都被傷成什麼樣了,還坐在這裏幹什麼?“
蘇耀天簡直覺得肺都要被氣炸了,實在沒辦法忍下去,就是想說這樣的話,讓這個笨蛋趕緊清醒過來,難道,她還想被重傷一次?
蘇夏皺著眉頭,這才總算抬眼去看自己的哥哥,他一直都不讚成自己跟顧逸宸,現在,更加沒有理由會同意自己坐在這裏。
而且,自己也沒有理由能夠坐在這裏。
她的眼神都變成黯淡的顏色:“哥,我都知道,我不會那麼傻,不會真的被人傷害一次又一次,痛苦一次就夠了。但是怎麼說,他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我等爺爺過來了,再走!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就會自己回去!”
“你還記著那張破紙?有時候你固執的地方真的是讓人很抓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讓你一個人回家,哥哥能放心嗎?這裏是醫院,不需要擔心,快跟我回去!”
蘇夏卻說什麼都不肯,偏執起來像是九頭牛都拉不住,蘇耀天抓狂地捶了一下醫院的白牆壁,卻隻能挫敗地靠在牆壁上,等著!
顧老爺子剛接到蘇夏的電話,說自己的寶貝孫子高燒40度,一顆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裏,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看到蘇夏,都是一臉的抱歉,昨晚自家孫子做的事情,真的是讓他很想一棍子抽死他,可是現在見他竟然這麼虛弱地躺在病船上,他從來就沒有讓他這個爺爺見到這個樣子過,聽說,還是因為在這個孫媳婦的樓底下等了整整一天,淋了一天的雨,才會暈過去,躺在醫院裏。
一顆心又是心痛又是歎息,忍不住就拉著蘇夏的雙手,苦口婆心的說道:“小夏,可能逸宸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你就留下來,聽聽他怎麼說,好嗎?畢竟,你們都領了證,兩口子有什麼話,都是要蓋著棉被好好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