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藏的身軀忽然抽身離去,蘇夏疑惑地看著他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手中竟然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溫水,蹲下身來,脫掉了她腳上的鞋襪,讓她的雙腳舒適地躺進溫水裏……
溫度適中,可是,他那麼尊貴的男人,竟然為她做這種事情,心裏有不小的震撼,嚅動了一下雙唇,她輕輕喊道:“……逸宸!”
喉嚨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一張小臉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他修長的大手捧過幾鞠熱水澆灌在她的腳上,她才恍然找回自己的聲音,皺著兩道柳眉,纖長的小手去拉他的西裝:“顧逸宸,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能……幫我洗腳……”
顧逸宸頭也沒抬一下,一雙深邃的眼睛格外認真地端詳著她的一雙小腳,據說,在古代的時候,看到女人的腳就得對她負責一輩子,女人的雙腳就像是‘貞|操’一樣,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他伸出一雙修長的大掌托起她的雙腳,那麼細致地察看,果然,腳底處,有了好幾個純白色的泡泡,腳後跟,也有一條劃痕。
深長的眉宇都緊蹙在一起,修長的指腹輕輕觸在那幾個泡泡上,卻引來蘇夏“嘶嘶”的痛吟聲,一雙眉宇也就蹙得更深:“很痛嗎?”
蘇夏一隻纖長的手掌還擱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叫他趕緊起身,他那麼尊崇衿貴的男人怎麼能做這種事?不意腳底卻傳來一陣痛感,一張清秀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實在是忍不住,櫻唇裏就輕輕地‘嘶’了幾聲,聽到顧逸宸的問話,才悄悄地捂住嘴唇。
他深邃的目光迎上她的,因為他現在蹲在地上,從她這個角度上看,也就成了居高臨下的姿勢,破天荒地垂斂看他,因為他眸低的擔憂,隻是那麼幾個泡泡,他就這麼擔心?
驀地牽唇一笑,腦袋晃了三下:“不,沒關係!”
她的這個笑容,燦若桃花,眉眼間,似乎都暈染著幸福的味道,他輕輕放下她的小腳,起身,坐在她的身邊,緊緊撈過她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硬實的肩膀上,她柔順的發絲垂下來,像是熨帖過他的心一樣,他說話的嗓音,似乎都充滿著寵溺:
“知道嗎?這是你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對我這麼笑!”
蘇夏臉上的表情有些怔愣,他用這麼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話,像是傾訴、埋怨,是怪她這幾日來,對他都沒有好臉色麼?
腦海裏一遍遍閃過,最近,似乎真的對他沒有好臉色,不是推拒著他、排斥著他,就是用最傷人的語言利器,像是插在他的心尖上一樣,現在回想起自己說過的話,都覺得,心裏有一絲絲的愧疚一閃而過,滿臉愧疚地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水眸緊緊地盯在他俊美如濤的俊容上:
“……逸宸,你、你就沒有想過,我這麼任性,還不如直接分開更好嗎?”
清泓麗眸微微閃爍,卻還是迎視著他深邃的目光,他黑曜石般的墨色瞳眸,煜煜生輝,跟她對視的時候,似乎隱隱藏著一絲寵溺的溫柔。
一雙墨眸在聽見她的這句問話後,瞬即就變了一個眼神,漆黑的眸子都眯在了一起,一隻長臂撈過她的纖腰,下一瞬,她就整個人都掉進了他的懷裏,他昂藏的身軀那麼偉岸,伴隨著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充滿陽剛、成熟男人的自信氣息:
“夏夏,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愛說這種話了,我顧逸宸,難道在你心裏,就是這麼沒品的一個男人?那天的事情,我承認我有錯,不該就那樣扔下你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全場的嘉賓,讓你一個人獨自麵對家人,所以,不管你怎麼任性、怎麼生氣,我都可以忍耐,
但是,最讓我生氣的,就是,你怎麼對我連一絲信任都沒有?還總是說這麼多要分開的話,離婚?你以為跟我顧逸宸結了婚,還有離婚的道理嗎?”
她的心,旋即就悸動得厲害,心髒的位置‘砰砰砰’的,好像立馬就要彈跳出來的節奏,心底裏,因為他的這番話,其實是竊喜的,總是表現得很抗拒他、倔強地要跟他離婚,其實,隻不過就是希望他能把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多一點,多 點寵著她、讓著她,享受著這種是個女人都會有的虛榮心。
一雙澄澈的眼眸都在閃爍著隱隱的光芒,她抿了抿唇:
“你的表現,確實是很難讓人信任啊!你想想看,我每次問你安以沫的時候,你總是表現得一副很受傷,全身的寒氣釋放,讓人不敢再往深裏問,而且,我問你安以沫如果回來了,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