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聽到蘇夏的話時,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裏,也許人一旦高興得太過,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她隻是站在那裏,眼眶紅了紅,繼而就直接抱住了蘇夏,說話的同時,眼淚已經湧了出來。
“隻要你肯回來,別的事,真的不重要,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即使你一輩子不對我們喊出那兩個名詞,都是應該的,真的,你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上天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在我們還沒踏進棺材的時候,讓你回來,我真的很感激!”
“其他的事,真的不用去在意,隻要你還認我們……你養母——不,你媽媽,還是你的媽媽,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是溫夫人第二次稱呼蘇媽為“你媽媽”,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該是多沉重的傷害?
假如自己的孩子,認別人做母親,喊別人媽媽,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會心碎,痛得心都要流血吧?
她現在被溫夫人抱著,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竟一瞬間覺得,她身上,是媽媽的味道,很好聞的味道,睜眼去看她的頭頂,有更多的白發可以看得到,是真的老了,這個年紀了,卻要為這種事傷心,不,或許,已經傷心了十幾年?
想著這些,她忍不住就伸出手來,反抱住了她!
溫夫人高興得淚湧得更凶,也抱她更緊。
溫先生站在一邊,也高興得紅了眼,眼裏也都是欣慰的目光。
他每天的夢裏,都是這樣的畫麵,卻直到十幾年後的幾天,才得以實現!
……
中午顧逸宸就過來了,進門的時候,蘇夏就出去接他。
一見麵,就能看見蘇夏紅彤彤的眼睛。
顧逸宸的眉宇輕輕蹙了一下,走過去很自然地就擁住她的肩頭,垂頭,看著她的眼睛問:“哭了?能叫我過來這裏,是接受了?”
蘇夏抬頭看他,能看得見他眼裏的理解,也知道他最近也是一直在默默地支持著他,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她知道,他在擔心。
“……嗯,我想,接受也沒有什麼不好,我媽她,也不介意……”
顧逸宸知道她的心裏有多沉重,又在顧慮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擁著她肩的手稍微加重了一點力道,當做是安慰。
進了大廳,溫氏夫婦已經迎在門口。
溫先生其實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見人都是一臉溫和的笑容,還戴著一副眼鏡,比起商人來,更有一種知識分子的感覺。
他走過去就跟顧逸宸打招呼:“來了?剛好飯上齊了,都坐上來吧,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他們母女不能喝酒,咱們兩個,喝幾杯?”
顧逸宸看了一眼蘇夏,說:“夏夏一直禁止我喝酒。”
這話說得,怎麼好像有向嶽父告狀的嫌疑?
蘇夏撇撇嘴,輕輕撞他的腰,小聲地嘀咕:“我哪敢禁止你?不就是說了你幾次?我的話你有哪一次聽的?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看看!不高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