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簾子裏麵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趙喜樂的小心髒才算安定了下來,真的不是吳夢如那個大小姐,那這人指名道姓的找她又是所為何事?
趙喜樂仔細的打量了下來人,一身的白衣纖塵不染,袖口的一簇翠竹綠的紮眼,配上一雙波光流轉的眼睛,以及頎長挺拔的身姿,襯得他整個人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真實,這個人如謫仙一般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還對著她笑。
趙喜樂隻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轉開了視線,美則美已,可一來不能當飯吃,二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想到了這一層,趙喜樂的眼裏還帶著些敵意。
岑離墨看著眼前的小女娃,她的疏離和敬而遠之的意思是那麼的明顯,他很詫異,自己無論走到哪裏都如眾星捧月般,可今天也算是碰了壁了,想到吳夢如像蒼蠅一樣見到自己恨不得就撲上來,為什麼這丫頭看著自己就像看普通人一樣,在她的眼中,他完全看不到驚豔和波動。
自己的容貌自己最清楚,不說別的,自己這張臉至少比她身旁的男人的要好看的多吧,可她在身旁男子臉上停留的時間卻那麼久,提到她身邊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岑離墨總覺得那人對自己也似乎充滿了敵意。
他什麼也沒做呢,何以叫二人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你是趙喜樂?”明知故問,在來之前他甚至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打聽的清清楚楚,包括近日來在趙喜樂身上接二連三發生的怪事,以及他不用問就猜到了她身邊站著的消受的男人就是買了她的那個病秧子。
可人雖然看著有些病態,但那雙眼睛,燦爛清明,似一眼就能看破人心般銳利,那雙漆黑的眼睛若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時間過長,岑離墨還有些不自在,這才出聲問道。
“是是是,我就是趙喜樂,都問了多少遍了,”趙喜樂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不過說完她就後悔了,側目偷瞄了眼沐挽風,他讓自己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說話也不能這麼粗俗,果不其然,沐挽風微微不悅,但開口卻並沒有責備她,不過趙喜樂知道,不是不罵,隻是時候不倒罷了,今天一定會被他念個沒完的。
“樂丫頭,你先回屋去。”沐挽風從岑離墨的身上抽回淩厲的視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溫柔的吩咐著趙喜樂。
趙喜樂是想留下來看看這人到底是幹嘛的,再說他找的也是自己,可沐挽風的眼神太堅定,容不得反駁,無聲的抗議了一會兒,發現沐挽風並沒有改變的意思,“好吧!”
剛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折了回來,在沐挽風耳邊小聲的私語道:“他們要是動手,你就喊我!”
聲音很小,不過岑離墨自幼習武,耳力極佳,尤其是小丫頭離去時那個故作狠辣的眼神,怎麼看都是可愛,又想起那天她把吳家那個小姐整的慘樣,岑離墨對這個小丫頭的興致有增無減。
沐挽風知道前世吳夢如和岑離墨是很早就相識的了,他這次來到底是不是為了替吳夢如出氣他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小丫頭雖然有三分的不情願,但總算是聽話的進了院子,趴在屋門口偷偷的聽著呢,以她的脾氣,這已經算是好的了,沐挽風縱容著她,什麼事兒都會替她找好理由,比如,他明明說了讓她回屋,她卻趴在門口偷聽,他會替她說,這是她在擔心自己。
趙喜樂的確是擔心沐挽風,她想來想去,外麵這個貴公子看那騷包的樣子除了跟你刁蠻的吳大小姐有關係外,她再也想不出他找自己的理由了。
要見的人被這麼給打發走了,岑離墨的臉色自然的陰沉了些,但一想到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的保護,他稍稍的安心了許多,不過自己長得有那麼十惡不赦嗎?多少人以能跟自己說一句話為榮,怎麼到了這個地方,自己這麼不招待見了?
沐挽風多年來在商場上曆練出來的冷靜,隻怕現在的岑離墨也無法比擬,但岑離墨出身高貴,那種處變不驚的魄力不說與生俱來吧,也在成長中見的多了,他們二人淡定了,沐小翠可淡定不得。
“公子,你來找那丫頭幹啥啊?”沐小翠都憋了半天了,就等著問這句呢,再不給她解釋一下,她可是要急死了。
可偏偏岑離墨就是不接話,而是看向沐挽風,二人視線交織,這是一場屬於男人之間的博弈,二人無聲的較量了一陣後,還是岑離墨先開了口,他發現這個男人,一身布衣,明明是個普通的鄉野村夫,但內心裏卻隱藏著極大的睿智,甚至讓他也看不懂,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