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四喜象征性的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嘴裏,之後誇張的皺著眉頭,看的吳夢如心驚膽戰的。
“呸呸呸,這魚太腥了,怎麼這麼難吃啊!”
之後又把筷子伸向排骨啊、雞肉啊,不出意外地,都沒四喜姑娘形容的極為難吃,“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跟豬食一樣,吳姐姐,你天天就吃這個?”
吳夢如此刻真不知道是該回答還是不回答了,回答吧,她天天吃這個,而且還被岑靜柔說成了豬食,那麼她天天吃豬食她不就是豬嗎?
可若是不回答吧,她內心裏知道她就是天天吃這個。
岑四喜翹著嘴角,沒錯,她就是故意的要罵她,誰叫這個女人黑心的想要害樂姐姐了,而且就她這種惡毒的女人還妄想嫁給她哥哥,全京城未出閣的世家小姐就是都死光了,也輪不到她呀。
麵對岑四喜的刻意侮辱,吳夢如恨的牙根癢癢,手握成拳,氣的簡直想把桌子掀翻,可她不能,她得忍著。
“這些都不合靜柔妹妹的口味的話,那我讓他們撤掉重做,不知靜柔妹妹想吃什麼,我去吩咐她們照著做。”岑靜柔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會兒生生的忍著,指甲陷進肉裏,留下深深的印痕。
這就受不了了?岑四喜心道,好戲還在後頭呢。
岑四喜煞有其事的思索了半天,眨了眨眼睛,道:“那日我在鎮子上救了個差點被人欺負了的姐姐,她為了感謝我給我做了頓飯,真的是特別好吃,比皇宮裏的禦廚做的還要好吃。”
吳夢如心裏一顫,隨即柳眉倒豎,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岑四喜。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這做了虧心事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嚇的不行,聽岑四喜說起救人的事兒,她咋一聽還以為是她找人教訓趙喜樂的事情敗露了呢,但一想不會的,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兒啊。
“什麼人這麼厲害?”吳夢如掩飾好了自己的慌張,笑著問道,“竟然還比皇宮裏的禦廚更能入了靜柔妹妹的眼,如此妙人兒,我倒想認識認識的,正好我們府上的廚子也是時候換換了。”
岑四喜嘴巴挑剔也能理解,人家可是武陵侯府最受寵的小郡主,吃的用的都是極品,自己家裏的廚子入不得人家的眼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是這也更加讓她動了要嫁給岑離墨的念頭。
嫁給了岑離墨,自己就是小侯爺的夫人,未來的武陵侯夫人,吃的用的隻會在岑四喜之上,那樣風光無限的日子,她現在想想都能消除聲來。
吳夢如想的是投其所好,如果真的有人的手藝能讓岑靜柔念念不忘,那麼自己倒是可以叫來,讓她成興而歸,豈不美哉!
她倒不認為岑四喜口中的那個人的廚藝有多麼的了得,也許是岑四喜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的吃下鄉野間的小菜感到新鮮而已,但這都無所謂,主要是岑靜柔開心最重要。
岑靜柔烏溜溜的眼睛裏有一道精明閃過,快的讓人根本看不透,等的就是她這麼說,看來這個吳夢如也沒什麼腦子麼,自己說兩句就上當了。
岑靜柔想的簡單,吳夢如不想上當能行嗎?
岑四喜可是郡主,自己家的下人打了郡主那是什麼罪,如果真要論起來,隻怕她這個主人也難辭其咎吧,現在她隻想著伺候走了這尊大佛,以免多生事端。
岑靜柔向來不會以權壓人,自己這個郡主什麼的被封的稀裏糊塗,不過她知道,皇帝還不是看在她老爹的麵子上才給她的,別看她小,心裏可跟明鏡兒似的呢。
岑靜柔笑道:“那個姐姐家裏離這裏挺遠的,而且算了,我還是將就著吃點吧,就不麻煩你了。”說到這岑靜柔仍覺得不夠,還特意在結尾加了句,“我哥哥要是知道我餓著肚子該擔心我了!”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吳夢如聽得,她要是聽不出來就有假了。
“不麻煩的不麻煩的,既然不合靜柔妹妹胃口就別吃了,你看你難得來我家一次,怎麼能委屈了自己呢,靜柔妹妹還是把那你說的那位姑娘在何處告訴我吧,我差人去請。”吳夢如哪裏看不出這丫頭就是故意的要折騰自己,可看出了又怎樣,還不是得照做。
“既然吳姐姐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岑靜柔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看的吳夢如要多氣有多氣,可是在岑靜柔看過來的時候,她又不得不給她個笑臉。
小廝進來後,岑靜柔就把地址說了,聽到桃源村的時候,吳夢如的心咯噔的一下,用眼偷瞄岑四喜,發現她並無任何異樣,可她的心卻忐忑的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