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再度打量沐挽風,白家老二不是跟他說,這沐挽風就是個鄉野小子,靠著耍些小聰明賺了幾個小錢嗎?他居然懵自己,沐挽風說的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心虛啊。
“你……你到底是誰?”知府其實想要問的是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但意思是一樣的。
沐挽風不動聲色,笑了笑,跟氣急敗壞的知府大人比起來,他可真是悠閑,他一介平民的身份,竟然能夠讓知府大人吃癟成這樣,實在是通體舒暢,“我?在下沐挽風,乃一鄉野村夫而已。”
知府不信,鄉野村夫能夠知道的這麼多?難道是朝廷派來監察的人?可也不對啊,即便監察也沒有讓個白丁來的啊,慎重起見,知府大人對沐挽風說話便也客氣了幾分,揮手讓兩個衣衫不整的小妾退了出去。
而他自己,也端正了身形,整理了下衣衫,“我不管你是誰,你可知道汙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剛才說的什麼東西,本官何時那樣做過,本官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啊!”
沐挽風絲毫不掩飾笑容裏的嘲諷,一個妻妾成群,魚肉百姓的人居然有臉稱自己是清正廉明,那要是不清正廉明該是什麼樣子。
“大人,小人不才,律法還是知道一些的,可你也說了,我要是汙蔑了您是要掉腦袋的,可我並沒有汙蔑你啊,我說的是事實,你心裏清楚著呢!”沐挽風道。
“我……我沒有!”知府大人的舌頭有些打結了,“你知不知道,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證據嘛!沐挽風眼下是沒有,這些不過是憑借著前世的記憶來詐一詐他的,不過沒有證據,沐挽風也要裝出自己胸有成竹,證據在手的自信模樣,“大人,您做的事情可謂是滴水不漏,但再仔細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我若沒有證據,您覺得我今天會跟你說這些嗎?實不相瞞,我手裏不光有證據,就連死人,哦不,現在被我救活了,便成了你夥同白家二老爺陷害白月夕的證人了,您確定還想要撕破臉嗎?”
“你……你……你怎麼敢?”知府大人鎮子任上十幾年,一方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豈止是十萬啊,他在這妙城便是老大,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沐挽風,他一個平頭百姓,怎麼敢?怎麼敢威脅他?
更讓難以相信的是,他說的那個死人,豔娘不是已經死了嗎?他親眼看到的她沒了呼吸的啊?這怎麼可能呢!
“你休要詐我,豔娘已死,我親自確認過的。”知府大人仍然心存疑惑。
沐挽風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好他早就料到了知府不會相信豔娘被他救活了事兒,但又不能這麼輕易的把豔娘帶出來,“大人可以不信,不過豔娘讓我捎句話來,她讓我問問大人,可還想吃她親手做的酒釀湯圓,黑芝麻餡的,大人每次都要吃十幾個呢!”
知府大人驚的癱坐在椅子上,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但來不及細細思量豔娘是如何死而複生的,畢竟豔娘從生到死都沒見過沐挽風的,他竟然一下子說出這麼多隻有豔娘知道的事兒來,他的確見過活著的豔娘。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知府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沐挽風知道,他怕了,自己贏了,而白月夕也有救了。
“我不想做什麼,隻是想要大人還白家公子一個清白,僅此而已。”沐挽風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我要見豔娘!”不愧是當官的,在片刻的慌亂後,冷靜下來的思路也清晰了。
沐挽風笑了笑,“大人,豔娘可並不想見您啊,您狠心絕情,她的心已經死了,白月夕從牢裏放出來,我便安排豔娘遠走,永遠不出現在你的麵前,當然,他的家人我已經早早的派人送走了,您也不用去關照了。”
可惡,這個臭小子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知府大人的確想要用豔娘的家人來威脅她的,讓她不敢亂說話,可沒想到這條路也被沐挽風堵死了,白家的二十萬兩銀子是收不到了,也罷,隻要他還在任上,莫說二十萬兩了,就是二百萬兩也是輕鬆的可以拿到的。
隻是,他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今天沐挽風前來就是威脅他的,可那又能怎麼樣呢,畢竟把柄在人家手裏握著呢,“罷了,這事兒就按你說的辦,可要是你把你知道的事兒讓第三個人知道了,白月夕的小命我隨時可以拿到,不光是白月夕,還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