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實撞開了門,才發現院子裏空蕩蕩的,連個服侍的侍女都沒有。奈何,陳老實現在是怒火攻心,哪裏注意得上這些東西?便徑直衝著那主房去找了。
這剛走到主房門口,連內室都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嬉笑聲,陳老實聽得一清二楚,那是自家婆娘的聲音,笑得那麼高興嬌媚,那是從來沒有對他有過的笑聲。
“荷娘!”陳老實怒喝一聲,大跨步走進了內室,一把掀開了隔著內室與外廳的簾子,一掀開,在掀開的同時就聽到裏麵一聲尖叫和一聲怒喝。
陳老實呆呆的看著床上的衣衫淩亂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他很熟悉的,是他想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的,他的婆娘。
“滾出去!”盧旭見一個粗鄙的男人闖進來,正玩鬧的開心,顧不得袒露,直接就嗬斥了一句。
豈料陳老實如今正是怒火中燒,哪裏管他呢,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提著盧旭的衣領,照著他的臉就是一頓胖揍。一旁的陳老實婆娘嚇得花容失色,見盧旭被陳老實揍得都鼻青臉腫了,連忙撲過去拉開。卻不料陳老實力氣著實大的很,一巴推開了自家婆娘,直把她推得跌到了門口。
到了此時,顫顫巍巍的王婆子才追了上來,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盧旭被陳老實揍得滿臉是血,驚得大叫一聲,嚷道:“打死人了!趕緊報官!”
王婆子本來就嗓門兒大,結果這一受驚,聲音更是尖銳,兩聲就喊的左鄰右舍的都出來瞧熱鬧了。然後就有人去報官,有人去將陳老實和盧旭拉開,有人去檢查撞到了腦袋的陳老實婆娘,一通混亂,直到京兆府來了人。
“哼!這就是京兆尹所說的,暴死獄中?”韓禦史掄開一旁勸阻的手,怒斥,“我要去找陛下評評理,天子腳下,竟然容得此等荒唐事!”韓禦史得知了盧旭居然還活在人世的消息,簡直是怒不可遏,連韓夫人安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當機立斷,直接進宮麵聖去了。
皇帝聽完韓禦史所奏之事,眼睛眯了一下,沉聲道:“宣京兆尹!”
可憐的京兆尹從府上急急忙忙趕到皇宮,進去之前,當值的小內侍悄悄說了聲:“陛下龍顏大怒。”唬的京兆尹一愣一愣的。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京兆尹一進門,便急忙行禮,眼角的餘光瞥見地上一排跪了好幾個人。
“朕記著當初盧旭打死韓檜的案子,是你親自審理的,你如今把具體情況,再給朕一一道來!”皇帝口氣不悅道。
京兆尹心底一涼,低聲答道:“當初,盧旭同興王爭搶一個戲子,興王大怒,命韓檜羞辱盧旭,豈料韓檜反被盧旭打死,微臣趕到的時候,韓檜已然斷氣了。本案判盧旭殺人償命,收監於明年秋後問斬。後來盧旭暴死於獄中,經過大理寺核實,便將屍體歸還其家人。此事,韓禦史亦是清楚。”
“哼!”皇帝冷哼一聲,“暴死獄中?那你看看這個又是誰?你怎麼向朕解釋?”皇帝顯然已經到了震怒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