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猛然間,卻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她摸過來一看,竟是夏夏打過來的。

“夏夏,什麼事?”

這大概有十二點多了吧。

“小蕎,小寶發高燒了,我們現在在醫院裏。”

喬小蕎完全的睜開了雙眼,旋即,麵色卻又恢複了漠然。

“哦,”她隻是淡淡的問:“不嚴重吧?”

夏夏焦急的回答:“剛才醫生檢查,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

詳細的情況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夏夏催促道:“小蕎,你快過來看看吧,小寶一直昏睡,嘴裏叫著媽咪呢!”

喬小蕎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聲,摁斷了電話。

沒有開燈的房間,顯得特別安靜。

安靜到可以聽到呼吸聲,和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片刻,她起身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姐姐,你去哪裏?”

房子太小,稍微有點動靜,喬君羽也聽到了。

他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站在自己的小房間門口問道。

喬小蕎穿上外套,一邊道:“姐姐有事出去一下,你乖了,自己回房睡覺去。”

她的聲音,透著難以掩藏的嘶啞與疲憊。

喬君羽微微一愣,繼而點點頭,看著她關門出去了。

--

五年前,她生下了小寶。

她覺得,她應該能夠疼愛這個孩子的。

畢竟,他是自己孕育了近十個月生下來的骨肉。

然而,這個孩子,卻有著和陸定澤一模一樣的眉眼。

用夏夏的話來說,就像是把陸定澤放到複印機上,縮印出了一個小寶。

就是這樣一張臉,讓她不想去看,也不敢去看。

每看他一次,那些痛苦的往事就會在她的腦海中重演一次。

在他還未滿月的那段日子裏,她的精神狀況已漸漸出現問題。

於是,夏夏讓她和小君搬出來了,留下了這個孩子。

夏夏說,也許等小寶長大一點兒,她就能克服心理的障礙,真心疼愛自己的孩子。

真的是這樣嗎?

為什麼,她卻越來越迷茫,自己生下這個孩子,到底是對還是錯…!

來到醫院,小寶正昏睡在病床上打點滴。

“他從跆拳道班回來,我就覺得他不對勁,”

夏夏在一旁小聲說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說話也有點咳嗽了。”

她非常自責的搖搖頭,“晚飯也沒吃什麼,我以為他是累了,也沒在意。還好晚上我想起來給他收拾書包,不然…他真是要這樣燒到明天早上了!”

喬小蕎看著小人兒額頭上的淤青,沒有說話

。夏夏道:“小蕎,我沒有照顧好小寶,你怪我吧。”

“我怎麼會怪你…”

喬小蕎輕輕搖頭,看著小寶依舊紅通通的小臉。

--小寶很厲害呢!打敗了所有的對手,連班上最胖的那個同學也被小寶放倒了!---

他小小的身子怎麼承受這麼厲害的體力透支,當然會生病。

喬小蕎知道小寶這麼做,隻是想要她這個媽咪對他多一點喜歡罷了。

可是,他越是這樣乖巧懂事,喬小蕎心裏卻愈發的矛盾。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甚至不知道要怎麼樣麵對這個孩子。

猛地,她轉身,將一疊錢塞入了夏夏手中,便快步走出去了。

夏夏一愣,立即追了出去。

“小蕎…”她叫住她,試探著問:“你不留下來多陪陪小寶嗎…他剛才一直叫你…”

喬小蕎心如刀絞,卻又矛盾重重。

終於,她還是搖搖頭,“夏夏,拜托你了…”

說完,她還是匆匆朝前走去了。

夏夏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心中沉沉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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