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他可不會跟郎明說。人們喜歡的,不是最適合自己的,而是最好的,名頭最大的。
“對了,你們怎麼叫他紫老頭啊,他明明不老啊?”
收起秘籍,郎明突然想起什麼,便順道問出來了。
淺墨連連搖頭:“開玩笑,他還不老?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年歲,但少說也有一千歲了,叫他紫老頭一點也不冤枉他。”
郎明被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海上,一個白甲將軍在慢悠悠地走著,他走得很慢,看起來很悠閑,腳下的水麵也蕩不起一絲的漣漪,宛如他的心境。他穿的很怪,海上很少有披鎧蓋甲的人,他的兵器也很怪,他拿的是戟,而海上流行的是劍,但最怪的還是他這個人,他在海麵上走著,連一朵浪花都沒有濺起來,好像腳下的不是水,而是土地一樣。
他就這樣緩慢地走著,慢,卻堅定。
突然天地變色,海上起了無邊的風暴,無數的狂風夾雜著雨水傾瀉而下。遠處的海麵,出現一個遮天蔽日的巨人。
“紀鈞!此路不通!”
無盡的聲浪呼嘯而過,在海麵炸起無數的浪花,連天上的黑雲都蕩起了層層的漣漪。
將軍置若罔聞,依舊在不緊不慢地走著,巨人大怒,手在海麵上一揮,頓時一道巨大的海塹出現在將軍麵前。
“紀鈞!過此線者死!”
那將軍依舊不管不問,邁步向前,一腳踏在空處,未曾停留,又踏出另一步,竟與在海麵上一樣,憑空浮著,一點掉下去的跡象也沒有。
巨人大怒,手憤怒得砸著海麵,濺起來千丈浪花:“紀鈞!!!”
他似乎想要出手,但控製住了,大退一步,手再次一揮,又劃出一道線。
“這是第二道!紀鈞!我不會再留情!過此線死!!!”
將軍伴著他的吼聲跨過了第二道線。
“啊!!”巨人終於情緒失控,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然後重重地錘下來,拳頭還未到,海麵已經被風壓壓成了碗狀。
將軍這才收起了散漫的神情,但也沒有嚴肅起來,把負在身後的長戟橫在胸前,隨手挽了個花,在拳頭打下來的時候從側麵輕輕一拍。
啪。
隻是一陣輕響。
無數的水花從天而降,夾雜著雨水,狠狠地砸在海麵上。
巨人被拍碎了。
這竟是一個水做的巨人!
“紀鈞!”聲音威勢不減,反而怒氣更甚,聲浪更高,整個海麵掀起無盡的巨浪,在波濤起伏間,一個龐然大物浮出水麵,然他長不知幾何,寬也不知幾何,寬大無邊無際,即使他露出本相,旁人也完全無法認出他的模樣。
“小霸,不用喊了。”將軍掏了掏耳朵,似乎也被他的大嗓門震得不輕,“何必呢,我是不得不去,你攔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準去!你去了!就回不來了!”聲音依舊滔天。
將軍終於停住腳步,盤腿坐在海麵上:“不去的話不行,我已經盡可能的拖了,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再不去,你會死,我會死,大家都會死......還不如我自己去,說不定反而能因禍得福,就此飛升呢。”
男子雖說的輕鬆,但那龐然巨物怎會信:“我不管!你要去就得帶上我!”
將軍滿臉無奈:“你這身子,連海都快裝不下了,莊子怎麼會讓你進,怕是連檀空山都會讓你壓成一張薄餅吧,我要是帶你去,怕是連檀空山都到不了,在多福鎮外就得被殺掉。”
“我不管!我不管!誰要敢來,我就把他壓成碎片!”
將軍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唉,你也不用這麼粘我,咱倆修行的路數不對,我教不了你,你非要跟著我幹什麼呢?”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那巨物更激動了:“誰粘你了!誰粘你了!我是不想看著你死!”
剛剛要平複的海麵又動蕩起來,將軍無奈,就要低聲安慰幾句,這時突的憑空出現一隻大鵬鳥,它口裏含著一塊玉簡,撲棱棱落在那將軍的肩頭。
將軍從鳥嘴裏拿出玉簡,神識一掃,便已知悉上麵的內容。
“啊,哈哈。”他嘴角擒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小霸,你知道真龍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