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之中,郭天武提著箱子走下了火車,心中不由有些感歎:“原本以為今年過年沒有時間回來了……”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手機是他走的時候洛陽幫他買的,並給了他二萬塊錢,說是暫時借給他的。
“喂,爸。”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馬上接通:“小俊啊,這段時間怎麼一直沒見你打電話?你媽她整天在我身邊念叨著說你不打電話回來……”
如同郭天武以往打電話一樣,他的父親還是那幾句開場白……但郭天武卻感覺,此時沒有什麼話能比這些更為溫馨。
“這段時間工作有些忙,所以一直沒給你們打電話。”郭天武有些哽噎,經曆了那麼多事,即使他的神經再特殊,此刻也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哦,工作的時候一定也要注意安全……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郭父說話間依舊還是比較嗦叨,不過在郭天武此時聽來,卻仿佛天籟之音……
“我挺好的,你們身體怎麼樣?”
“我們還不都是老樣子……對了,你要不要跟你媽說?”果然,說了沒幾句,郭父便要郭天武跟他母親講話——雖然郭父也有說不盡的話。
“你說就行了,還讓我來說……”郭天武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郭母的聲音,由遠到近:“喂!小俊啊,這段時間怎麼一直沒見你打電話?你爸他整天在我身邊念叨著說你不打電話回來……”
聽著雖然重複的幾句話,卻帶著無盡的溫馨,郭天武忍不住淚流滿麵:“媽,我回來了!”
“工作怎麼樣……什麼,你回來了?現在在哪兒?”郭母說了一半,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郭天武還未答話,卻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喧鬧:
“我來說!”
“你不是給我說了麼,我來說!”
“你又說不好,我來!”
郭天武聽著那邊爭電話,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心中卻是更加感動了幾分。
最終,還是郭父占了些上風:“你又不會騎電瓶車,我一會兒還去接娃兒呢……喂,小俊啊,你怎麼回來了?請假回來的?”
前麵顯然是跟郭母在說,後麵卻是對郭天武問起。
“我工作辭了……”
“啥?工作辭了?做的好好的為啥會辭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回來說!”郭父一聽郭天武說工作辭掉了,不由大急,他也聽出郭天武的聲音裏麵似乎有那麼一些失落,似乎還有一些梗噎,連忙要見到他再說。
“我在火車站……”
“我就去!”郭天武剛一開口,郭父就急急火火地把電話一扔,電話也不掛,人就跑開了……依稀聽到那邊郭母還在喊著:“唉你路上騎慢點!”不用想,肯定是去騎電瓶車了……
郭天武見此,卻是無奈地掛掉電話,自己這父親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點……不過也是,他隻有郭天武這麼一個兒子,慢性子也得變成急性子!
果然,郭天武提著行衛走出車站不過十分鍾,就看到郭父騎著電瓶車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上車!”見了麵,郭父反而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拿起郭天武的行衛放在電瓶車前麵的踏板上,簡短地招呼了一聲。
郭天武他知道父親的性格,在外人麵前從來不嘮叨自己,於是也默不做聲,直接抬腿上了電瓶車——雖然他現在有級的速度,足比一般的跑車還要快,但畢竟拿來趕路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點。
一路無話,郭天武很快便看到那熟悉的一排房子——郭天武他們老家的房子就是一般農村很常見的那種兩層樓房,一層是客廳和院子,不過客廳裏麵一般還要隔出一間臥室,而廚房則是在院子裏麵……至於樓梯間也沒有浪費,改裝一下,就變成了衛生間……樓上便隻有一大一小兩間臥室——郭天武在家的時候,那間小的臥室就是他的,至於大的……也已經改成雜物堆放處了。
不過這次郭天武回來,家裏麵已經略有不同了,先是門換掉了,換成了白色的玻璃門,而客廳也改掉了,改成兩間臥室,倒是院子裏麵卻隔了一塊出來,裝上一扇門,索性變成了一間客廳。
“怎麼樣,還不錯吧。”看到郭天武略有些驚訝的樣子,郭父顯然有些自豪:“我今年沒事的時候,就弄了些材料,自己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準備給你結婚用……樓上我已經給你鋪上了地板磚……”
“小俊,你怎麼了?”郭父依舊神彩飛揚,絮絮叨叨地說著,卻突然看到郭天武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連忙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有點困……”郭天武連忙壓住心情,他隻是突然覺得自己虧欠父母的太多了……連自己結婚,也要用他們的房子……
“這樣啊……”郭父沒有多想,拉著郭天武到屋裏:“我讓你媽先給你弄點東西吃一下,然後你先去睡個覺吧。”
郭天武還未答話,卻見本來在客廳裏麵一直站著往外看的母親已經快步走進廚房,顯然是聽到爺倆的談話,去給郭天武準備吃的了。
郭天武進屋坐下之後,郭父卻是很快地拿過一隻杯子:“知道你經常暈車,我給你弄了點葡萄糖水……”
“爸,你不用忙了,我這次沒暈車……”郭天武這樣說著,卻是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水溫剛好,顯然是方才父親去接他的時候,母親在家裏麵慢慢給他涼的……
想到此處,郭天武不禁又有些想流淚的感覺,他見父親還要忙,連忙拉住:“爸,不用忙活了,我這次回來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那就好……對了,你工作為啥辭了?不是做得好好的麼?”郭父到家之後,方才提起此事。
父親此言一出,郭天武便聽到廚房的聲音也小了起來,顯然母親也對自己的工作很是關心。
“我隻是找到別的工作了。”郭天武說著,從口袋裏麵拿了五千塊錢出來——也不是他不舍得全部拿出來,隻是剛剛說換了工作,突然拿出太多來,父母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我現在的工作,一個月有五千多塊錢的工資。”郭天武在父親驚訝的眼神中,把五十張鈔票放在桌上:“而且老板對我很好,提前給我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讓我拿回來給你們過年。”
“這樣啊,那我跟你爸就放心了。”郭母說著,顫巍巍地端了一隻碗出來,郭天武一看,是他一直喜歡吃的蔥花雞蛋麵。由於盛得太滿,所以她端得很小心。郭天武連忙上前接住。
“小心別燙到了!”郭母關切地責備。
不過與郭母不同的是,郭父很敏銳地聽出郭天武話中的玄機:“你的意思是說,今年這年……你不在家過了?”
“是的。”郭天武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點了下頭,埋頭開始吃麵……他一直不想太早告訴父母這個消息,但洛陽跟他說過,讓他在臘月二十七之前就要趕回去,畢竟,那些個富豪即使過年,也是需要一些保護的。
“小俊你……什麼時候走?”郭母猶豫了一下,問出口,她不太想聽到兒子再次外出的消息。
“二十六。”郭天武回答,畢竟他也是想在家多呆一段時間的。
郭父和郭母聽了,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二十六,也還可以,今天才初十……”
“初十……”郭天武聽了,不由得一愣,這才想起,他初八那天隻是在洛陽家裏麵過了一夜……但是那一夜的經曆,真漫長呐……
“鍋裏還有,我去給你盛來。”郭母見郭天武吃完了,忙伸手來拿碗。
“不用了,我自己去盛就是了。”郭天武連聲拒絕。
“搶啥搶,端出來不就得了!”郭父說著,卻是從廚房裏麵把鍋給端了出來:“來,全刮碗裏……吃飽了一會兒好好睡一覺。”
……
吃過飯以後,郭天武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洗了碗——至於鍋,早已經被郭父洗好了。
郭天武回到樓上睡了一會兒,就再也睡不著,坐了起來……床鋪顯然是母親倉促間整理出來的,不過很整潔。
這幾天的事情一連串的來得太突然,以至於郭天武此時仍有些消化不了……他坐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他看到外麵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父母睡了沒有……郭天武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嘟……喂?哪個?”
電話那頭是一個懶洋洋的熟悉的聲音。
“我是你哥!”郭天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笑了:“猜猜我是你哪個哥……”
郭天武聽到那頭還有音樂的聲音,顯然這小子還在玩遊戲,還沒有睡覺。
“我靠!”不等他說完,對方的聲音就抬高了八度:“臭小子,我是你哥才對!我明明比你大的!”
那邊吼完,聲音這才低了下來:“郭天武,你……現在怎麼樣?在外麵工作累不累的?”
說完,還大著聲音吼了一句:“媽,別敲了,我不喊了還不成!”
“……”郭天武拿著電話呆了幾秒鍾……他依稀聽到電話的那頭,有很響的敲門聲。
“是你老媽?”雖然已經知道答案,郭天武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啊!”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很無奈:“就看個電視,也不讓我大聲吵,管得太嚴了她!”
郭天武聽了,不由得笑了:“哈哈,程海新,你老媽還這麼嚴格地管著你啊!”
“那還不是?”程海新的聲音有些岔岔不平:“還是你爽,出門打工了家裏人就不管了!”
“別亂想……”郭天武聽了,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我倒想像以前那樣,家裏人管著……打工的生活可遠遠不像你想的那麼美好!”
“這個我知道!”程海新嘿嘿一笑:“我可不想學你,一頭就栽了進去!”
“……”郭天武聽了,很是鬱悶。
“你現在還在市?”程海新見郭天武不回答,知道被自己鬱悶了,轉而問道。
“不在。”郭天武回答:“我今天回來了。”
……
第二天早上,郭天武很早就起床了。
“這會兒……他們應該還都沒起床吧……”郭天武往窗外看了看,天還沒亮。於是便穿好衣服,下了樓去,打算開始做早餐。
不過到了廚房門口才發現,裏麵的燈居然是亮著的。
“媽,您這麼早就起來了?”
郭天武掏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才五點,而母親卻已經在廚房裏麵準備早餐了。
“哦,小俊呀……你不是也起來的挺早的麼?”郭母一邊忙著,一邊說:“我看你昨天睡覺那麼早,就想你今天肯定會起床早……這才早點起來給你做飯……你到外麵坐會兒,一會兒就好!”
“哦。”郭天武聽了,就到外麵沙發上坐下——他知道母親的脾氣,做事的時候不喜歡別的插手,當然,他自己也有這個習慣。不過,他出去的時候,已經看到父親在外麵洗臉了……
……
“爸、媽,一會兒我要出去一下。”
一家人吃過早飯之後,郭天武先是洗了碗,然後跟父母坐在一起閑聊了很長時間,眼看著八點半了,郭天武突然開口說道。
“嗯……去哪兒?”郭母隨口問了一句。
“去找一個朋友。”郭天武笑了笑,答道:“去找程海新,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了。”
……
程海新所住的地方離郭天武的家並不遠,但有分別的是,郭天武他們隻能算是農村,而程海新,則住在市裏麵公園附近,已經是城市居民了。
郭天武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騎車,家裏麵現在隻有一輛電瓶車……至於自行車,郭天武不在家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騎的,放著早生鏽了。
郭天武走的時候八點半,等走到,基本上也就九點左右了,他一眼就看到,公園的護欄旁,一輛大眾轎車停在那兒,車旁站著一個一身休閑服的男孩,戴著一副眼鏡,那個男孩看上去和郭天武差不多身材,臉龐俊秀,尤其是一雙眼睛明亮,雖然眉毛略有些小,但卻恰恰如《西遊記》裏麵的觀音那般:眉如小月,眼似雙星——不過卻被那副眼鏡給蓋住了……唯一有缺陷的,就是程海新的體格,稍微胖了點,但並不影響他對女孩的殺傷力。
在他的身邊,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單肩的咖啡色挎包,跟程海新一起靠在車邊上,郭天武眼尖,開始看到兩人站得比較近,看到他過來,程海新把距離拉遠了點。
郭天武遠遠的走了過來,看見這個場麵,忍不住就笑了。
可以說,在郭天武的心目中,程海新可以說是自己唯一的知心朋友。
這家夥和郭天武在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程海新的家庭背景比較好,父母均是高薪的公職人員,在他們這個小小的縣城,也算是情況很好的了。
原本郭天武的性子孤僻一些,不怎麼和同學玩得熱合,但是這個程海新卻偏偏是一個異類,當初兩人入學的時候,就曾經在操場上打了一架,但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兩人卻莫名其妙成了朋友。
這程海新雖然是富家子弟,但是卻沒什麼劣性,也從來不嬌氣,而且也從來沒有看不起郭天武的身世,現在一般的富家子弟,很少能做到這個樣子的了。
“咦?開了車了呢!”郭天武走到了他的麵前,打趣道:“這位美女是?”他指了指程海新右邊的女孩子。
“咳,我不是現在上學的地方遠麼,老爸就給我這麼一破車開一開。”程海新這樣說著,眼中卻並沒有絲毫的不滿,然後轉頭看了旁邊女孩一眼:“至於她……她叫玉姍姍,是我們同班的一個同學……嗯,同學。”
“同學?”郭天武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湊到程海新耳邊:“你們……隻是簡單的同學的關係?”
“靠,你可別亂扯!”程海新連忙回答:“她就是昨天回家的時候,順路搭我的車罷了。”
郭天武一聽,意味深長地笑了:“哦……昨天啊……”
“喂,你這朋友怎麼這樣說話啊!”一邊的玉姍姍跺腳——這小姑娘從他們開始說話,就一直臉紅,此時聽了他們這樣說,更是一擰程海新的胳膊:“還有你,怎麼也亂說啊!”
“咳……”程海新麵色不改:“郭天武,上車,我們練練去!”
“又想在女朋友麵前出風頭?對吧?”郭天武拉開後車門,湊到程海新耳邊說道:“別以為學了點功夫就了不起……你難道就不怕我也學了東西?”
“我怕你做什麼?就你那幾下技術……”程海新嘿嘿一笑,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車旁的玉姍姍一見,卻是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在了程海新的旁邊。
“果然……”郭天武微微一笑,卻也沒再多話。
這程海新也是自小練武的,跟郭天武學那幾手搏擊不同的是,程海新從小身體不好,為了健身,專門學了太極拳用來健身——同時,程海新也告訴過郭天武,他們家也是程代“程手拳”的傳承家族,雖然現在日本的空手道也是由程手改編而來,程海新他們家族所傳下來的,卻完全就是正宗的程手,程手拳!
不過因為以前郭天武跟他練手的時候,一個也是程海新平時練得不是太勤,再加上也並沒有出全力,所以兩人基本上也就能打個勢力均敵……但最終還是程海新勝的要多一點,所以這小子泡妞的時候就經常拉著郭天武打一場,以顯示他的能力……
這個時候,因為離過年還很早,而郭天武他們這邊有很多人都是出門打工的,所以這個時候路上車都比較的少,所以很快,幾人便到了他們所在城市的體育場。
程海新把車到一邊籃球場停好,然後幾人便下了車向練功房走去——郭天武他們這個城市不大,但體育館的設施卻很是商全,甚至都有大部分體育館沒有的練功房,甚至連器材都頗為商全——自然也有他們要用到的護墊,畢竟誰也不想平時練練手卻把自己人給傷到了。
郭天武一路走到裏麵一看,今天體育館裏麵居然還有其它人——兩個女孩兒正打的熱火朝天,不時有一聲嬌喝響起。
“兩個小妹,一個是孔家的,還有一個,應該是蕭家的……”程海新湊到郭天武的身邊說道。
郭天武點頭,示意知道:程海新說的孔家和蕭家,也都是他們這裏的武學世家,他們這裏之前一共有五大家族,每個家族本來主修的都不是武學……據說郭天武他們家,傳自郭子牙,郭尚,以前也是一代大世家,僅次於諸葛世家,精通天算之術,但後來卻因為太過於露麵,被特殊時期給革掉了文化,導致一代家族從此沒落,因此,郭家這五大家族排名第二的家族名存實亡。
自郭家沒落之後,五大家族排名發生了變化,以至於基本上大家就隻知道四大家族:孔家精通機關之術,排名第四……蕭家則精通陣法之術,排名第三,程家則是精通暗器毒藥,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則是諸葛家族,諸葛家族最為神秘,據說機關、陣法、暗器還有天算之術樣樣精通,排名第一!
不過依照現在的科學水平,這幾家的掌門技藝基本上已經無所大用了,所以現在幾家基本上都重點在武學方麵——郭家的武學已經失傳,不過據說與五禽戲有關;蕭家的則是散手,與現在的普通軍隊搏擊頗有幾分相似;孔家的卻是腿法,名字卻很臭屁,叫風神腿,倒跟《風雲》裏麵的風神腿是一個名字;而程家則不用說,就是程手,至於暗器和毒藥,卻隻有內家弟子才能學的;然而諸葛家族的武學,卻至今沒有人知道是什麼。
反觀兩個女孩兒,一個拳發很是淩厲,或掌或拳,讓人感覺賞心悅目,顯然是蕭家的散手,而另一個,郭天武看了一眼瞪著眼睛流口水的程海新,那女孩兒靈活地躲閃著對方的動作,雖然也偶爾用手臂格擋攻擊,但最多的卻是抬腿攻擊,無可爭議地,應該便是孔家的風神腿了。
不過令旁邊的程海新流口水的卻是,這孔家的女孩兒穿的卻是一身的緊身牛仔裝,把渾身的曲線都完美地勾勒了出來,重點是這女孩兒雙腿修長,一動一躍之間,卻更是動人心魄!
“哎喲!輕點!”郭天武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顯然是程海新看那女孩兒的身材看得流口水,卻被身邊的玉姍姍揪住了肥肥的耳朵,此時正連聲呼痛告饒。
“什麼人?”
兩個女孩兒打得正專注,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呼叫,立馬停手,回頭喝道。
兩人隻是隨便切磋——程、孔、蕭三個家族平時就經常有這種武術交流的,不過一般情況下,家族內部都是有專門的練功場所的……而這兩個女孩子——郭天武注意到一邊的牆角放著幾個袋子,很顯然是蕭孔兩家年輕的一輩子弟出門逛街,路過體育場時一時興起,想著平時也不會有人,所以才進來切磋的。
“對不起,影響你們練功了。”
郭天武見到兩女警惕的眼神,連忙解釋:“我們隻是想過來用這裏場地練下手,決但沒有偷看兩位師姐練功的意思。”
“師姐?”兩個女孩兒奇道,其中一個留著披肩長發的女孩兒開口問道:“你們是哪家的師弟?”
“哦,師姐是孔家的吧?”郭天武客氣地說道:“我姓郭……”
“郭家?”兩個女孩兒稍露了一點異色,顯然對於目前的郭家很是不屑,但碣於平時的家教,兩人並沒有露出太過於不好的神色。
“這個是……”郭天武把程海新拉了過來,還未介紹,程海新就搶先開口:“兩位師姐好,我是程家的,我叫程海新……”
“哦,原來是程家的,那應該是師兄才對!”仍然是那個長發的女孩兒開口道。
郭天武注意到,她便是開始用腿法那個孔家女孩兒,一頭披肩的長發,隻是在鬢間稍稍紮了兩束,看起來既輕散漂亮,又不影響平時的練功。臉蛋也頗為清秀,整個人站在郭天武的麵前,又顯得不是太低——要知道郭天武一米八五的個頭,跟他一比,不是太低的,基本也就是1米七五以上了。
而另一個女孩兒要稍微低一點,但依郭天武的目測,估計也有一米六五左右,這女孩兒卻是穿著一身米黃色的休閑裝,再配著原本就清秀的麵孔,以及那頭商耳的短發,看起來反而讓人有一種俏皮的味道。
不過此時,隨著程海新一起來的玉姍姍卻有些不願意了,隻見她上前一步,狠狠地拍了一下程海新的背部,惡恨恨地說:“程海新,你來這兒是來幹什麼來了?”
“這位是……”長發女孩兒皺著眉頭看了玉姍姍一眼,顯然很不認同她的這種表現。
“我叫玉姍姍,是他的女朋友!”玉姍姍搶先回答著,她此時的表現,卻與郭天武剛剛見到她那會兒完全不同了,他感覺到,這女孩兒完全就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家庭出來的,典型的小花瓶,而之前他見到那一幕,卻是有些過於做作了——此時見程海新這副表現,卻是露出了大小姐的本性,露出一副護食的架勢來。
程海新此時卻有些尷尬,玉姍姍這樣一弄,讓他有些下不來台,便有些想發火……郭天武連忙上去打圓場,他卻是直接上前一步,對兩個女孩兒拱手道:“不知兩位師姐,可是蕭家和孔家之人?”
“沒錯。”那長發的女孩兒卻是有些好奇地看了郭天武一眼,這才說道:“我是孔家的,我叫孔荷,我身邊這位,是蕭家的蕭靜芷,不過平時不大喜歡說話罷了。”
孔荷頓了頓,卻是又開口:“對了,剛剛聽到你說你們要用這裏的場地進行比武?”
“是的。”郭天武點點頭。
“不是說郭家的武學已經失傳了麼?”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蕭靜芷卻突然開口問道。顯然對家族的事情知道的也頗為清楚。
孔荷聽了此言,卻是有些尷尬,她知道一般情況下,郭家的人都不喜歡聽到別人說起這件事情,雖然郭家的實力不行,但是畢竟這麼長時間沉澱下來的餘威還是猶存,而且據說十年動亂的時候,是郭家一手把事情全部挺了下來,不然另外三家多半也要倒黴,因此另外三家平時對郭家中人也是相當客氣,平時也勒令家族中人平時不要對郭家人太過輕視。
“不一定非得用郭家的武學才能切磋的。”郭天武卻是哈哈一笑,接口說道:“我平時也練過一些搏擊的功夫……雖然上不了台麵,但我跟程海新也隻是隨便切磋一下的,又不是生死相搏。”
蕭靜芷聽了,這才發下心來,她方才也知自己失言,以為郭天武會對她提起那件事情生氣。
“那你們在這裏切磋吧。我們也要回去了。”孔荷卻是提出要跟幾人告別,準備去拿她們放在牆邊的東西。
“幾位師……師妹,你們來的時候是步行吧?”程海新卻在此時跑了過來,他也不知道跟那玉姍姍說了什麼,反正這會兒看那女孩兒已經一個人慢慢走到牆邊坐下了。
“是的,我們今天沒事,就步行過來買東西了。”孔荷點頭回答。程海新見此,這才說道:“我開有車過來,不如留下來稍等一會兒,我與郭天武切磋之後,順帶一起把你們送回去吧。”
“這樣……不好吧?”孔荷有些猶豫。
“沒什麼的。”程海新樂嗬嗬地說:“放心,反正我們幾家距離又不遠,回家的時候捎你們一程也是相當方便,再說了,你們這樣跑回去,又帶那麼多東西,這麼遠的路,也是相當累的。”
孔荷一聽,這才止住腳步:“也好,剛好我們也想見識下程家的程手拳。”
說罷,拉著蕭靜芷也走向玉姍姍坐的地方。
程海新見此,卻是一拉郭天武走了上去,然後兩人互拍了下肩膀,分開站定——見兩人這樣,一邊的孔荷和蕭靜芷兩女俱是皺眉——要知道,雖然現在他們這幾個武學世家的禮數因為時代的關係,講究不是太嚴格。但最基本的比武之人切磋之前的行禮卻還是必要的。
就如同她們兩人方才切磋,盡管沒有外人在此,兩人還是要規劇施以抱拳禮——即武俠電影裏麵常見的,不過抱拳禮也有講究,而且武林界抱拳講究還頗多:
如左手成掌,拇指要屈,象征著不自大;四指並攏,象征著“柄生武林同道”;右手握拳,象征“以武會友”;左手之掌要蓋住右手,象征著“拳由禮來”;當胸抱拳,兩臂形成圓形,象征“天下武林是一家”。在禮節中,左手抱右拳通常是“承讓”的意思;而右手抱左拳則通常被認為“隨時領教”。
像郭天武和程海新兩人這種朋友間的切磋,理應還是要施以抱拳禮的,不過兩女轉念一想,那郭家既已沒落,那麼此禮節在郭天武這裏不施也罷,想到這裏,也就沒有再去想抱拳禮的事情,轉而去看兩人的比試。
“郭天武,手下留情呀!”程海新站定之後,卻是雙腳一錯,兩臂側伸,擺出一個不倫不類的架勢,還嬉皮笑臉地說了句話。
“不定誰手下留情的!”郭天武有些不岔,他卻是腳步微微錯開,雙拳虛握,正是散打的標準姿勢!
看到兩人這樣,旁邊坐的兩個女孩就更加的鄙視,蕭靜芷還湊到孔荷的耳邊問:“這兩個家夥,到底會不會武功啊?”
孔荷卻是沒有答話,因為她已經看到場上的兩人已經開始,而動作卻完全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不堪。
……
郭天武看了看麵前的程海新,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嗯……不知道經過異能強化的我……再跟他比起來會是怎麼樣的?
驀然,程海新腳下微踩一步,迅速朝郭天武奔了過來,人還未近,卻是一腳踢起!
郭天武眼神一斂,卻是放棄了避開的想法,反而不退反進,左臂微微一格,卻是朝程海新的身邊靠去,右手則成掌狀,對著程海新的胸口切了下去!
程海新見此,卻是臉色一變!他的程手原本就是中近距離攻擊優勢,郭天武明明知道此事,怎麼還會自己靠上來,要知道,盡管徒手搏擊出手比較快,但跟正綜的程手拳比起來,差的卻不是一點半點——郭天武之前跟他比試的時候,可從來都是在外圈遊鬥,非攻擊不會近自己一尺之內的!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程海新手上卻沒有慢上半點,迅速收腳,左手格住郭天武的掌刀,另一隻手就要去拿郭天武的肩膀!
但令程海新無法至信的事情卻出現了:就在他將要拿住郭天武肩膀的時候,原本被他擋住的掌刀卻突然順著他的胳膊側滑而入,並迅速變掌為拳,一拳擊在他的胸口!
“這是?”
不僅程海新驚訝,連一邊的孔荷和蕭靜芷兩女都商商站了起來!
“嘿嘿,此拳名曰:‘截拳道!’”郭天武卻是對著驚訝的程海新笑了笑:“你以為我還是以前什麼武功都不會,隻會讓你虐的菜鳥啊!”
“截拳道?”程海新的表情卻是不信:“又不是沒有稱截拳道的門派上門挑戰過,哪有你這麼厲害?”
郭天武一聽,卻是不屑地笑了笑:“哼!現在的截拳道,又有幾個是真正的衛小龍師傅傳下來的?而衛小龍雖然給他的後人傳下了截拳道,但他的後人卻是直接定居在美國!國內哪有什麼截拳道!”
這一切,卻是開始衛小龍跟他說的,衛小龍說這一切的時候,卻是非常傷心,原本以為可以為中華爭氣,卻是沒想到自己創造的功夫,卻留在了美國!
“那麼你這截拳道是從哪兒學來的?”程海新好奇地問。
“這個……”郭天武卻一時啞然:“我要說,我是夢裏學會的,而且是小龍哥親自教我的,你們信麼?”
“不信!”甚至包括一直落寞地坐著的玉姍姍,都是一商搖頭。
“不信就算了!”郭天武無奈,隻得對程海新招手:“我們繼續!”
……
十幾分鍾後,郭天武卻是皺眉:“我說程海新,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沒有練功的?短短這麼一會兒,已經被我擊中十幾下了!”
程海新也是無奈,他胸口的護墊都已經被郭天武打破掉了:“不是我沒練啊,隻是你的進步太快了,你這‘截拳道’有點太過邪乎,我接不住!”
“你還是用太極吧,這樣打下去,怕把你打壞了!”郭天武皺眉:“聽說你的太極練得還可以,試試吧!”
“好吧,看來隻能用太極了,不然還真欺負不了你……”程海新無奈地說。
兩人這麼說著,一邊的孔荷和蕭靜芷兩女卻是瞪大了眼睛:“太極!”
“早就聽說程家出了個胖少爺,練程手拳不怎麼樣,但練太極方麵卻是天才!”蕭靜芷卻是開口說道。
“她們兩個知道你啊?”郭天武好奇地問。
“咳……還不是我那八卦的老媽傳的!”程海新有些尷尬,雖然被人仰視的滋味不錯,但他平時卻是比較喜歡裝平凡……所以平時都擺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出來,好讓人認為他隻是一個華而不實的闊少爺。
“哦。”郭天武應了一聲,他卻是知道這個事情的:
這程海新自小,因為一場大病,以至於身體較常人要胖些,如此一來,練習程家的程手拳未免有些不太適合,所以便要為他尋一種其它的功夫,主要是想給他健身,而剛好程家又與此近的一戶張姓人家交好,而這張姓人家有一張晟,卻是武當張三豐的傳人,也是因為種種原因,家道沒落,甚至未成一家族!
因此,程海新便跟在這張晟身邊,學了太極拳,孰料,程海新學這太極拳,卻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幾乎是一學就會!僅僅用了三年的時間,程海新就將張晟所會的太極拳全部學會——雖然還需要進一步融會貫通,但這也是極其了不起的成就了!
套用張晟的話來說就是:“可惜這小子生不逢時,若然放在百餘年前,絕對能成為一代宗師!”
……
旁話不多說,程海新卻是緩緩站直身來,雙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兩足分開平行,接著兩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環,掌心與掌麵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正是太極拳的起手勢!
郭天武見此,神色也正了起來,他知道太極拳如今雖然已經沒落至健身的地步,但程海新的太極拳,卻是正宗的武林絕學!
一念至此,郭天武踏上一步,卻是呼的一掌,便往程海新胸口打到,這一招神速如電,掌到中途,左腳卻是更加迅捷的搶上,後發先至,直踢程海新麵門,招招快捷,顯然已將截拳道發揮到極至!
程海新眼見郭天武左腳踢到,當即右腳實,左腳虛,運起“擠”字訣,粘連粘隨,右掌已搭住他左腳腕,橫勁發出!卻是施出了使出太極拳中一招“攬雀尾”!
郭天武見此,暗叫不好!身不由主的向前一衝,跨出兩步,方才站定!他看出這也是程海新手下留情了,不然隻要順勢在自己右腿上稍微一帶,自己決計會被帶翻!
“太極拳,果然名不虛傳!”郭天武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擺出了拳架,微微一笑:“繼續!”
說完,猛然往前幾個碎步,飛快的衝到了程海新麵前,抬起一拳就朝著他的麵門擊去!
但這一拳擊出,郭天武卻是心中一沉,對麵程海新的動作不快,但恰恰封住了自己的攻擊。這一拳仿佛擊在綿花上麵,完全沒有一點受力的感覺,反倒被對方一帶,自己整個身體都往前撲去!
“怎麼樣?用了真功夫照樣欺負你!”程海新笑了,他發現這個朋友的進步,真得很大!
郭天武卻是轉過身子,笑了:“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是太極拳的不世傳人,果然有夠厲害的……一般的招式還真對付不了你!”
“那是,也不看我程某人是誰!”程海新抬頭看天,又做出一付裝的樣子出來。
“那麼,程大俠。”郭天武卻也是擠兌了一句,雙腳微跨,站定了資勢說道:“我也要出真功夫了哦?”
……
“噯,孔姐,你說……這程海新的太極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怎麼他朋友看起來很有信心的樣子。”一邊的蕭靜芷卻和孔荷咬起了耳朵。
“我也不太清楚!”孔荷有些疑惑,“剛剛程海新那幾招看起來如同行雲流水般,確實是在太極拳上麵下了功夫的樣子,但跟他一起來的郭天武,我就有些摸不出水準了……郭家的五禽戲據說早已失傳,看他剛剛用的是截拳道,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絕招……”
“就算是有絕招,要打敗程海新也是有難度的吧?”蕭靜芷說。
“那又有什麼關係?”孔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兩個的比試勝負,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蕭靜芷一怔:“是啊,他們倆的勝負,與我們何幹?”
“那個,麻煩問下……”一直沒有出聲的玉姍姍卻開口問道:“你們說程海新會不會輸給他那個朋友啊?”
“不知道!”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兩女商商回答——方才玉姍姍花瓶般的表現,讓兩人都覺得甚是不喜。
不過畢竟蕭靜芷還是善良一點,她好心地跟玉姍姍說了一下:“現在下定論為時還早,你看他們都已經準備開始動手了,看看就知道了。”
……
“還有什麼暗招,都使出來吧!”對持了片刻,程海新卻是突然開口說話。
“那我來了,你小心了!”郭天武集中了精神,頓時,在他的眼睛裏,周圍的一切開始慢了下來,甚至,他都能夠看得出灰塵的軌跡!
不過,在其它幾人看來,卻是詭異地發現,郭天武此時站在那裏,仿佛一根標槍那般站得筆直、巋然不動,卻又好像弱得一陣風就能吹倒,飄飄欲飛!
這兩種感覺的差異,讓幾人都有了一種想吐血的感覺……不過看到此幕,程海新的眼睛卻是微眯了起來——他比武前就將眼鏡取了下來,此時再一眯眼,更是如同眼睛很小一般。
不過這件事情卻是沒有多少人去注意,基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郭天武的身上!
“是時候了……”郭天武心中默念,驀然,他虛踏一腳,猛地向程海新的左側衝去!
“好快!”旁邊的三個女人都非常驚訝,她們看到郭天武衝出去的時候,原地竟然留下了一縷殘影!
程海新見此,卻是手臂微微一抖,似慢實快地封住郭天武的來勢!但郭天武卻是微微一笑,他前衝的的身影卻仿佛驟然消失!隨後竟是出現在了程海新右側!借著前衝之勢,迅猛的一拳直向程海新搗去!
但程海新的動作卻也不慢,太極拳看似緩慢的速度竟又封了過來!郭天武無奈之下,隻得變招,再一次轉向程海新的身後!
不過令郭天武感到鬱悶的是,程海新卻是招招都使著太極拳的拳招: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揮琵琶”時,右捺左收,竟是刹時間悟到了太極拳旨中的精微奧妙之處,這一招使得猶如行雲流水,瀟灑無比。
“好!”一邊的三女看到此處,不禁大聲叫好。
反觀郭天武,心中卻是有苦說不出來,他隻覺上盤各路已全處在程海新雙掌的籠罩之下,無可抵禦,卻又攻不可進,無奈之下,隻得抽身後退。
郭天武迅速虛晃一拳,閃身向後退去,心中不由駭然:“這還隻是未成火候的太極拳,便能將自己級的速度限製得死死的,甚至於隱隱的有壓製之意!”
郭天武劇烈地喘著氣,抬眼看了看程海新,不由得笑了:“我說程海新,怪不得你程手的功夫怎麼那麼差,原來都花在太極上麵了!”
“還……還不都是家裏人讓我注重……咳咳,鍛煉……”程海新說了一半,卻已累得說不下去了。
郭天武見了,忙過去幫他捶胸揉背,幫他順氣兒——他知道這個朋友自小身體不好,剛剛雖然打的是太極,卻也累得不輕。
“呼,累死我了!”過了半天,程海新才順過氣來,他指著郭天武無奈地說:“你小子,怎麼會那麼快的,差點沒累死我!”
說著,湊到郭天武耳邊悄聲問道:“你的速度有沒有80碼?”
“你說呢?”郭天武有些沒好氣地說,剛剛他也累得不輕,還跑過來給程海新捶胸揉背的,此時更是累得不堪,這會兒都坐地上不想起來了:“我的速度再快,還不是被你壓製得死死的?再拖一會兒,肯定得被你打趴下!”
……
兩人就坐在比武台上麵閑聊,台下的蕭靜芷和孔荷兩女此時卻已經是滿臉驚訝了!
“剛剛那郭天武的速度,你估計有多快?”孔荷一臉嚴肅地問。
“你都看不出來,我怎麼可能看得出?”蕭靜芷卻是苦笑:“至少我可以肯定,如果他用那個速度來攻擊我們,你我都是擋不住的!”
“看來,這郭天武還真是不簡單呢,弄不好,他會成為郭家的變數也不一定……”孔荷看著上麵坐著的兩人,神色有些迷茫地說。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跟家裏麵說一下,畢竟郭家有複興的希望,也是不錯的一件事呢……”蕭靜芷聽了,便轉頭問道。
“是要說一下的,畢竟郭家被那十年動亂弄得,現在都翻不得身,如今能有機會複興,倒也是件好事。”孔荷點頭回答道。轉而看向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玉姍姍,問了一句:“那個,小妹妹,麻煩問一下,你知道不知道那個郭天武的來曆?”
“啊?問我?”那玉姍姍此時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孔荷突然問向自己,有些慌亂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程海新接到他的電話,今天就約出來了……”
“他早上是怎麼過來的?”孔荷看了眼台上坐著的兩人,轉頭問道。
這次玉姍姍倒不像先才那樣慌亂了,她仔細想了想,回答:“早上他是步行過來的……從程家的北邊。”
“果然,北邊麼……”孔荷喃喃道:“看來真是郭家的人……不過郭家的,怎麼會突然這麼厲害的?”
“師姐你怎麼就確認我是郭家的?”
幾女回頭一看,卻是郭天武和程海新兩人已經走了過來。開口的正是郭天武:“其實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是不是那個郭家的人,開始對於郭家的了解也隻限於程海新告訴我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剛剛隻是為了跟你們打招呼,才自認郭家的……倒是你們,怎麼確認的?”
“你沒看過你們家的家譜吧?”孔荷轉頭問道。
“沒看過,爺爺不讓看。”郭天武點頭。
“這就對了。”孔荷回答:“你們郭家,因為十年動亂那一次打擊,以至於沒落,但你們郭家的祖輩,卻是不想讓後輩知道家族曾經的輝煌,一個就是不想讓後輩對如今的國家產生怨恨,另一個……就是不想讓後輩拿著家族曾經的光輝說事兒,以至於不知道奮鬥……”
“我怎麼感覺……”程海新卻猶豫地插嘴:“這倒不像是說我們郭家,像是在說現在的大部分中國人來的?”
孔荷聽了,神色卻是一正,連忙對程海新說道:“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否則即使你是你們程家的大少爺,也會死得很難看!”
程海新一聽此言,縮頭不敢說話了。
孔荷看了,卻是轉頭對郭天武笑了笑,開口繼續說:“現在說回你們郭家,也是曆史相當悠久,雖然你們長輩不讓你們看族譜……但如果你回去跟他們展示一下你現在的武功的話,多半也會讓你知道的,我這裏就不多嘴了。”
“我說孔姐,你這也叫不多嘴……說得比哪天的話都多。”蕭靜芷卻笑著嘲笑孔荷。
“說什麼呢!”孔荷臉色微紅,頭也不回地對著蕭靜芷拍了一下。蕭靜芷嬌笑著閃開:“孔姐,你問下這個小師弟,知道不知道郭姓的曆史?”
郭天武一聽,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你明明都問出口了,還讓你孔姐問?”
“郭:出於神農氏。炎帝神農氏居住在郭水(渭河支流之濱,因此以河名為姓。春秋時代的商、申、呂、許等封國都是郭姓。
後來在曆史的進程中,由於各種原因,炎帝的許多子孫已變易為其他姓氏。炎帝子孫因輔佐禹治水有功,在虞、夏之際,或被封於呂(今河南南陽縣),或封於申。
春秋時期五霸之一的商國,創建始祖是呂尚。史書記載說:“呂尚,姓郭名牙。”呂尚,既為神農氏的後裔(又名郭太公、郭子牙),因其先祖嚐為四嶽,輔佐大禹治水有大功,被封於呂,故從封姓改叫呂尚。其子孫世襲商國國君,曆29世。後來商國在戰國時被田和所滅,商國變為田氏政權,其子孫後代分居各地,多以郭為姓。這樣,分遷到各地的郭姓不斷繁衍發展,到了漢代已發展成為一大望族……”
說罷,郭天武得意地看了兩女一眼,心中卻是暗想:“幸好以前有好奇,去網上查過,不然今天這麵子可就丟大了……”
“你這曆史可隻到漢代啊……”蕭靜芷卻潑他冷水:“後麵的呢?”
“後麵的?”郭天武一愣,隨即臉色有些發紅:“後麵的記不住了……”
幾人一聽,卻都是哈哈一笑,程海新笑著說:“記不住才正常,能記住了反而不正常了……”
“對了郭天武,你剛剛的怎麼那麼快的速度?”孔荷好奇地問了一句,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郭天武?”程海新也感覺有些不對:“郭天武你怎麼了?”
郭天武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郭天武?!”程海新摸了摸郭天武的脈門,卻發現一點脈象都沒有!他聲歇力竭地喊:“誰幫我抬一下?最好身手輕一點的!”
“我來!”孔荷連忙過來搭把手,兩人俱是練武之人,很快將郭天武抬了起來,平放到程海新開來的車上。
……
“小新,你剛剛說郭天武是站著說話,突然就沒反應了?”說話的是一個臉形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略有些發黃的中山裝,看起來似乎略有些髒兮兮的樣子,但整個人看起來卻頗為整潔。
“是的師傅。”程海新點頭,“剛剛就跟我們說話的時候,突然就沒反應了,連脈像都沒有了……他有沒有事情?”
中年男人,也就是程海新的師傅張晟聽了此言,卻是笑了:“非但沒有事情,反而對他來說卻是一件福事!”
“福事?”程海新有些不明白。
“沒錯!”張晟笑了笑:“你這個朋友的體質很特殊啊……依我看,他現在八成是三魂七魄離體,進入了一個特殊的環境……就相當於傳說中佛門的大寂滅之境!”
……
“你怎麼在這裏?”郭天武呆呆地看著麵前之人,有些發愣。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王玉緣有些不滿:“五哥說你的能量開始波動,然後他就用他的能力把我送過來了……這一次,我可是帶著能力過來的……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