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知大人降臨,還請大人恕罪。”江海躬著身子,“這清靈果,乃我江林兩家獻給大人之物,還請大人收取。”
林羽麵色不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江海此話,打了林家一個巴掌不說,還將林家推進了不利的一麵。
這老家夥,也不是個善茬啊!在他聽到武德接下來的話後,心裏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
武德悠悠道:“江家就是江家,幹嘛非要扯個江林兩家?難道江家很有名氣?很厲害?”
“大人說笑了。”
“嗬嗬,有麼?”
就在江海被武德糊弄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又聽武德說道:“其實江家也挺好的,可為什麼武某看著就是有些不爽呢?”
這話一出,江海將頭深深低下,雙手一拱,艱難的說道:“還請大人明言,但有不滿之處,江家定會強力相改。”
“你沒騙我?”
一句句近乎痞子調侃的話語,江海胸中憋足了怒火,卻沒處發泄,“鄙人不敢。”
“是不敢就好,要是不甘,哼哼,武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後悔。”
“江老兄弟,看著你這麼實誠的份上,武某就幫你個忙,指出你江家的不足。”武德嘿嘿陰笑:“他讓武某感覺到了刺眼。”
江海抬頭看去,隻見武德所指之人,正是他的獨孫:江沙,他的臉色狂變,顫聲道:“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你別緊張,武某也就說一說罷了,怎麼決定,還得看你自己。”武德語音一頓,再次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舉族牽離林江城,要麼親自斷了他的人生路。”
舉族牽離,對一個繁衍了數十年,乃至百年左右的家族來說,無異於致命一擊,這不但斷去了家族昌盛繁榮的機會,更是關係到,家族到了他地,還能否安然生存下去的根本。
所謂人生路,說白了,就是毀去丹田,將江沙打入凡俗,再沒了修仙的資格。
這兩者,作為一族之主的江海,任何一樣,都是他十分在意的,一邊是族,一邊是親孫,怎麼選擇,他自有計較。
“還有其他選擇麼?”
“你認為呢?武某不是多事之人,但凡敢針對武某者,他就該得到武某相應的關照。”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其中的意思表露分明,不容有任何的質疑,江海蒼老的眸子眯起。
“小雜種,你斷老夫的香火,老夫有生之年,定會相報今日之恩。”江海心中怨毒的咒罵著,抬起頭來,已變得很是平靜。
在場之人,都可以體會到,這平靜中,所蘊含著的羞辱,不願,以及狠狠的惡毒,就像暴風雨降臨前的顏色。
“你還不動手。”江海對著江河大聲喝道,聲音很是嘶啞。
“父親。”江河顫抖著身子,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力。
啪。
江河被江海一掌抽飛,“混賬東西,再敢遲疑,我殺了你。”
看著一臉死灰的兒子與孫子,江海內心嘶吼,既然要恨,那就恨的更真一些,恨的更猛一些吧,這樣,在今後的歲月裏,才能不忘記今日的恥辱。
江河爬起身,踉蹌的走到江沙的身前,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低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他的右腳強橫踢出,落在了江沙的丹田,“啪”的碎裂聲傳開,江沙昏迷了過去。
自始至終,在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時,他都沒有吭上一聲,也沒有想要呼救,他隻是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麵的兩人,想要將他們,融入自己的魂中,永生都不敢忘記。
這兩人,正是武德,和張花兒。
“大人所令之事已經辦完,老夫就告辭了。”江海道了一聲,領著江家所屬,就離開了。
另一方,林羽悻悻一片,說不上高興,也沒有太多其他的表情,他的心中,平白無故生出了一股失落。
張花兒美目閃動,熒光流動,看向武德時,心間有著一股甜蜜,在她認為,武德會這麼做,是為了她。
原來,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並不止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此,在張花兒的心裏,那道算不上雄偉,卻又堅挺的身影,已經銘刻而下。
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隻要自己喜歡那就好了,何必去管那麼多呢。
她白皙的雙手,輕輕互絞在了一起,透著喜意的目光,看向了正在采摘清靈果的少年。
武德將兩顆清靈果遞給張花兒,剩下一顆,則交給了林豐,輕聲說了幾句,就往林府所在,自己的院落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