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天色就已經大亮,一道毫光,自天際轟然而來,懸在了宋家所在的高空。
宋家內打坐的令羊身軀一蕩,腳下一個踏步,就是迎了上去,“參見大人。”
武德手指向空中一點,宋佳兒的畫像,自空中凝聚,“來者可是此人?”
令羊眸子收縮,恭謹答道:“正是。”
武德沉默片刻,說道:“你可願與本座前往陳家走上一遭?”
到了此刻,令羊已經清楚,宋佳兒與武德間的淵源,怕是絕非普通的相識。
應該是有著他人無法知曉的隱秘,也正是因為如此,令羊對自己在宋佳兒這事情上的處理,感到慶幸。
要是自己一有所疏忽,就此將這事給忽略過去,那在這之後,定是會受到來自武德的嚴懲。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好不容易在武德麵前所累計的好感,就會在頃刻間轟然塌落。
武德在前,令羊緊緊跟隨在後,兩人所往,正是陳家所在之處。
地麵上的修士,在看到高空中毫無顧忌飛行的兩人時,都是麵露詫然,在思索著這來人的來路的同時,也很是畏懼的收回了視線,像是生怕惹得上方之人的不喜。
時間晃眼而過,就在武德快要飛到陳家主院時,他的身影驀然停頓在空。
片刻間,他的臉色就是變得極為難看,一股子煞氣從他體內泫然而出,這一變化,讓得他身後的令羊都心神一震。
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之事?令羊心裏這樣想著,一抹殺機,自他心頭閃出。
主人怒,仆從又豈敢安樂。
在這一點上,令羊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正確的。
武德冷冷開口:“下去。”
隨後兩人就往下方落去,此處已是處於陳家的管轄之內,可與陳家主院之地不同的是。
這一地方,可以說是破爛不堪,比之宋家所在,也好不了多少,而在陳家府邸內,能得到這種冷落待遇的。
不用多想,就已經清楚的知曉,這一處,正是陳家的奴仆使用之地。
在這些一連串的院落內,一個個身穿陳家奴仆服裝的仆人,正在來回的走動,每個人的神色,都是蒼蒼惶惶。
而在一個數十丈大小的湖邊,則有著一個涼亭,凡是從這走過的奴仆,都對這涼亭中正在酣睡的一人,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在諾大的陳家內,竟然會被奴仆以這般相待,那此人在陳家的地位,以及不受待見的程度,定是可以想像。
在這人的身前,一堆酒壺,隨意的灑落,滿身的酒氣,在亭子的周邊,傳的老遠老遠。
待這些院落中,所有的奴仆都走的一幹二淨後,武德與令羊就從高空飛來。
武德剛從空中落下,就快步向涼亭內走去,涼亭中酣睡的人,乃是一個青年,或者說,這是一個酒鬼。
而這酒鬼,正是與武德已經有數年未曾相見的陳有德。
陳有德的身軀,已不再是多年前的那般肥胖,不知是為何原因,已經成為了枯瘦如柴的樣子。
武德稍微感應,就在陳有德的體內,感覺到了一股晦澀的氣息,這股氣息,將陳有德的經脈,全部扭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