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儼然十幾二十歲的模樣，鼻子高挺五官俊朗。單手插袋站在門前，禮貌有禮的一句話竟生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你們繼續看書。”交代了一聲，老師便跟著顧程走出門去。
“那誰啊，好帥啊。”講台前的女生悄悄拉了拉徐臻的衣擺。徐臻本身就有些心煩意亂，此刻低低吼了聲算是警告，“想都別想，看也別看，那是我姐夫。”
姐夫一詞，在腦子裏千回百轉，張嘴卻如此順理成章。
徐臻愣在原地兩秒，還是抬步走了出去。
顧程看見他，便向他招招手。
“老師，那我弟弟就要繼續麻煩您了。初中生不能帶手機，視頻我就先幫他保存著。以後他如果又不聽話了，不用你教育，我立馬拉著他去校長室教訓他；校長那要是為難，我就拉著他去教育局，不信治不了這小子。”
明槍暗箭，話裏有話。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卻暗示十足。
徐臻都要忍不住拍手叫絕了。
語文老師看了顧程足足十幾秒，顧程也不鬧，穩穩當當回看回去。最終倒是老師笑了出來，“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七中。”
老師點點頭，眼裏似有讚賞之意，最終什麼也沒說，便走了進去。
徐臻愣在原地，指了指自己。
“進去吧，他不會再為難你了。以後好好學習，別偏科，你姐一個就夠頭疼了。”
“姐夫..”
顧程聞言抬起頭，有些別扭地扯了扯嘴角。看著同樣別扭的徐臻，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喊哥吧。”
“哥！”
“嗯。進去吧。”
徐臻轉身抬步向前，“哎，等等。你姐的電話。”，顧程看了一眼徐臻，“想不想見見你姐？事情壓在心裏難受的話，找她說說話會舒服些。”
“我真的沒想到，他連我的心情都顧及得這麼好。”徐臻雙手交叉在一起，左手的拇指輕輕在右手大拇指上擦過，“姐，你到底是哪裏找來這麼好的一個男朋友啊。”
徐度妍無語望天，“地上撿的。”
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兒，互相鼓勵了一會兒，便告別。
徐度妍蹦跳著走到顧程的身邊，單手挽上他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他的右臂上。
“顧程哥哥，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好好說話。”
“你怎麼這麼好啊。”徐度妍把頭伸過去像貓咪一樣蹭蹭他的胳膊。
“冷不冷？”顧程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感受了一下溫度，便將黑色外套披到了徐度妍的身上。“多穿點，都到12月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下雪。”
顧程聞言失笑，打擊道：“你難道不應該擔心因為今晚補課落下的作業嗎？語數外政史地，你的台燈都得熬到沒電了。”
你憑什麼這麼幸災樂禍啊。徐度妍狠狠在他腰上扭了一下，將雙手伸到嘴巴前呼出一口氣，白煙在路燈下麵變換著形狀緩緩上升。真的到冬天了呢。
路過垃圾街的時候，道路兩側的小攤們還沒有撤去。
招牌燈亮著很有歸屬感，誘人的香氣勾著肚子裏的饞蟲。徐度妍吞了吞口水，指著前麵的雞翅包飯說：“我想吃那個，還想吃糯米蛋。”
沒有想象中積食的責備，晚上多吃會長胖的告誡。
身側的少年拉著她的手走在了她的前麵，“那就去買啊。”，側光可以看見他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遠處是車輛緩緩行駛照射而來的紅色黃色的圓點，進出是各種各樣的小攤販招牌上大片大片的亮色字體，彙成照亮這條街道的燈光。
而此時此刻，拉著我前行的少年擋住了所有的霓虹燈閃。
在一片食物香氣的平凡裏牽著我的手穩穩前行，去買香氣誘人的小吃食。
最最平凡的舉動，最最真實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