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興奮方悠手有點顫抖,鑰匙拿在手上又掉了下去兩回,岑楚邑看的都要暴走了,巴不得一把搶過來鑰匙自己給自己開了,可是方悠站的位置有點遠,他伸出手才剛好能讓她來開鎖。終於方悠能拿在手裏了把鑰匙,她拿過岑楚邑的手,溫柔的撫摸過他的手心,惹的岑楚邑一陣陣的發毛,差點就要甩手了。
方悠順著岑楚邑的手看過去,正好瞄到了岑楚邑一臉厭惡的表情,雖然隻有短短一秒,但是看得方悠卻是一震。那是怎麼樣的厭惡感,在方悠的眼裏看的是那麼的慎人,好像自己做了有多的犯罪一般,而她剛剛隻是摸了一個岑楚邑的手,僅此而已。人在不經意的情況去,突然流露出的表情,往往是最真實的。
再看岑楚邑的視線,完全沒有注意到方悠,隻是緊緊的盯著方悠手上的鑰匙,還有自己的手銬。他在騙我!這是方悠的直覺,她嚇得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岑楚邑見狀急了,語氣也變得大了起來,說:“悠悠,你幹嘛,你不是要給我開手銬的嗎!”方悠哼哼的笑了一聲,眼裏笑出了淚花,低沉著聲音道:“你果然是在騙我,我對你那麼的好,你卻……”
話沒說完,方悠又重新站起來了身體,根本不再聽身後岑楚邑說的話,她的腦海裏隻回蕩著一句話,他在騙我,他在騙我!越想方悠的心裏就越暴躁,越氣氛,連呼吸都沉重了,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旁邊的桌子下麵,拉出了那幾箱啤酒。
方悠雙手拿起四五個啤酒,往青烈躺著的地方使勁一扔,啤酒瓶在青烈的身邊應聲碎裂,空氣中彌漫的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濃濃的汽油味,這啤酒瓶裏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易燃的汽油!岑楚邑也聞到了,他正想開口,卻發現方悠也朝著他扔來了幾個啤酒瓶,他左閃右避的,打偏飛來的啤酒瓶,卻因為空間範圍有限,下身無力根本無法閃躲,還是讓其中一個砸在了他的大半條腿上。
汽油滲透了他的褲子,沾濕了他的大腿,岑楚邑心中叫了一句糟糕,等會燒起來,如果不能及時把褲子脫了,這條腿估計也不好保住了。岑楚邑不敢放棄一點的機會,他嘴裏仍然叫著方悠住手,可是方悠一點也聽不進去,岑楚邑隻好換別的叫法,去哄她,騙她,但是之前早就被方悠給看透了,那麼她怎麼會在信岑楚邑呢,到後來岑楚邑的嗓子都要幹了,他換成怒罵,希望能讓方悠有一點兒聽了進去,可是他還是失望了,方悠隻顧著扔著自己的啤酒瓶,把這車間的貨物都扔上了汽油。
這大間的廠子,根本就沒有多少的空地,全是貨物紙箱等各種的易燃東西,甚至還有堆積的板材,如果燃燒起來全部砸下來的話,這場麵不是岑楚邑想看到的。可是任由他怎麼喊破喉嚨,方悠根本就不會再看他一眼,她的眼睛裏是憤怒又決絕的神色,既然不能得到岑楚邑,那麼就毀了他吧。
做完了這一切,方悠回過神來,她在桌上拿起了最後一小杯啤酒,朝著岑楚邑諷刺般的樣子注視著她,然後拿起手上的手銬鑰匙晃蕩了兩下,仰頭張嘴,把鑰匙往嘴裏一送,再把一杯啤酒灌了進去,讓鑰匙順利的吞入了肚內。
這個舉動做出,岑楚邑的心跌到了穀底,方悠發瘋似的大笑了開頭,對岑楚邑的眼神裏充滿的不屑的嘲笑,因為方悠看到了岑楚邑那絕望的眼神,簡直讓她爽快不已。岑楚邑咬牙切齒的對著方悠怒罵了一句:“你這個瘋子!”既然鑰匙已經沒有了,現在方悠也聽不進去人話了,也就不用再繼續那麼惡心肉麻的哄著她了,岑楚邑直接撕破了臉皮,對著方悠幾乎把這半輩子所學的粗鄙庸俗的髒話給罵了個精光。
方悠拿著最後一瓶汽油瓶,打開了瓶蓋,從嬰兒車的腳下開是撒,省著汽油慢慢的灑到了大門口,正好用完了一瓶。她從地上撿起來了兩把大鎖和促鐵鏈拴住了大鐵門,扣上了大鎖後又拉了拉門口確保已經鎖死,繼續從褲袋裏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了地下的汽油。
在裏麵的岑楚邑是急的想去拉嬰兒車,卻就是差一點點才夠到,等會火一點燃,這室內估計是沒有活命的希望了,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活活被燒死,岑楚邑他不忍,何況這還是青烈的孩子。
“嗯昂!”一聲低吟,岑楚邑硬生生的把手銬給往後卡了一小點位置,單手才夠著了車輪,他一把抓過把車子來了身邊,手銬卡在了岑楚邑的手臂上,擠壓著血管都突出了起來了,他把嬰兒車推到了旁邊後才忍痛把手銬又撥了下來,回到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