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答得很快,仿佛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將對麵對待他回答的女人,生生給嚇出了虛汗,這男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夏妤往前走了幾步,抬手量了量自己額頭的溫度,而後又忘乎所以般將手伸向他的額頭。
一個問題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她眼中的周扒皮可絕對不是這樣好說話的。
剛接觸到那正常的溫度,手就被反應極快的男人給拍打下來,不輕不重的一下,白皙的手上立刻躥起紅。
她齜牙忍耐,抬眸不滿地瞪向那黑著張臉的男人,他反應這麼快明明可以躲的。
“別把我突然的寬容,當成你得寸進尺的籌碼。”男人重新打開筆電開始辦公,留下的那句話極有深意。
夏妤撇撇嘴不搭理他,自然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屁股剛來得及碰上那軟墊,電話便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一直跳躍著的媽媽兩字,夏妤驚得差點將手機扔出去,果然是這段日子過得太糟心了。
害得她都快忘了家裏那茬,夏母能忍到現在才給她打電話,一定是夏父給她說了什麼話。
他們都在給她留時間,讓她好好想措辭解釋。
但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還能怎麼解釋,不管被怎樣逼問,她一個字也不能多說。
她手機開著鈴聲,舒緩的英文歌曲讓那男人皺起了眉頭,扯著唇道:“不接就給我掛掉。”
夏妤楞了楞,手不自覺地滑動至接聽鍵,隻能硬著頭皮呐呐地叫了聲媽。
話筒那邊也傳來夏母的聲音,才不過幾天未見,那聲音仿佛蒼老沙啞了幾歲,“妤兒你給媽好好解釋一下,戶口本的事情。”
兩人間的對話,夜桀澈根本不用費心便能聽到,多虧了夏妤那不知從哪裏掏過來的山寨手機。
夏妤轉動著眸子開始瞎編亂造,佯裝出一副很急迫的模樣,“我現在還在加班,很忙,被領導找到會扣工資的,嗯就這樣,等我明天休假回來給你們好好解釋。”
那邊人雖不滿她這敷衍的態度,卻還是應下她的話。
當麵解釋總比在電話裏,聽著人不知真假的話好。
掛斷電話後,夏妤歎著長氣倒在沙發上,睜開眼卻對上男人不辨喜怒的臉,心微動,被嚇得夠嗆。
她對視不下去,幹脆扭頭問道:“總看著我幹嗎?”
夜桀澈很大方地為她解疑,眸間閃爍著星光,“觀察一下你撒謊時的表情,以後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夏妤幹瞪眼,她居然會被這樣幼稚的男人給拿捏住七寸,真是沒臉見人。
她握在手裏的手機突然湧入幾條長短信,發件人還是夏母。
抬手揉了揉額角,夏妤忽然覺得很累,像是行走在沙漠裏的旅行者,看不見青山細流,隻有遍地黃沙和熾陽,絕望被放大。
心跳也在慢慢加快,慌亂而又不安。
她是真的想不到用什麼理由去騙他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這樣急急忙忙做賊般拿戶口本。
在她的認知裏,好像也隻有結婚登記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