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夜桀澈的到底是怎麼有臉這樣義正言辭質疑的。
“如果你僅僅是因為自己所調查到的資料,而對我產生任何的不信任,那我無話可說。”
因為她過去的確深戀著薛轍曉,並且有些無法自拔,關於這個她無法否認,也不願否認。
不管那個男人如今到底被什麼腐蝕,她也抹不去曾經的印記。
豆蔻年華的深深相隨,伴著酸甜苦辣,最後化為一場煙雨泡沫。
嘖,還真是矯情。
“好,我相信你一次。”夜桀澈低頭深看進女人眼底,驀然換了副模樣,笑著道。
可夏妤卻無比明確地知道,這個生性多疑,翻臉比翻書快的男人,絕對不是因為相信她才不會再問,也許隻是對自己過於自信。
有著這樣的覺悟,總是讓人覺得心傷難受,還有著些對於未來的質疑。
向來都不怎麼對盤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好好過下去呢。
夜桀澈回完話後,便抱著女人漸漸陷入睡夢之中,瞌上濃密的睫毛蓋住了那雙惑人的丹鳳眼。
那白皙修長的大手再次無所察覺地搭至女人腰間,像是下意識想要這樣做,離夏妤更近一點。
夏妤抿唇看向男人安詳的睡臉,細眉蹙起,彰顯著主人的不快,她真的無法向這男人一樣放的開。
這一秒懵懂像個孩子,因為她肚裏寶寶踢動一下,而笑得開懷。下一秒能因為一件勿須有的事情就直接翻臉。
她總是在一點一滴地記著人的好壞是非,也許真的就像一隻養不熟的貓,能在人狠心拋棄時,抬起爪子撓人一臉。
再次想到今天李茜那趾高氣昂的模樣,被自己藏在梳妝台案底下的照片,頭好像越來越疼了。
很多東西,並不是人不去想,它就會消失不見的。比如他們之間的隔閡,比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華麗歸來的安琪。
夏妤不知何時才睡著,到了半夜時又被噩夢驚醒,渾身一陣顫抖,夢囈般蠕動嫩粉色菱唇,冒出一身冷汗。
睜開眼睛便隻能看到一片濃鬱的黑,猶如是誰伸開了大手,將光線全部抽離,隻給人留下濃鬱的夜色。
“夜……”她伸手往身旁摸去,什麼都沒有摸到,隻留有一片冰冷,剩下的話驀然間再也說不出口。
抬手打開頭頂上方的睡眠燈,通過昏沉柔和的燈光,能看見寬敞到空曠的臥室裏,隻有自己一人。
她沒有精力再去關心那個男人去了哪裏,隻能揪緊著被子沉默下來,眼底最後的亮光也在無盡的等待之中暗淡下來。
他們兩個人明明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能夠完成相見雙方父母的任務,可是忽然間,夏妤沒了一點喜悅。
甚至很想要逃避一次,不讓夏父夏母看見這個男人。可是啊,夏氏正等著那個男人挽救。
她的父親這輩子對她太好,而她卻無法替人分憂解難。他不說什麼,她卻一直都記在心裏。
所以不能忤逆那個男人,不管她會付出什麼代價。
不知過去多久,被噩夢驚嚇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夏妤坐在床頭的僵硬動作也忽然間緩解,她剛要抬手關燈,房門便被男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