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的落地窗外,電閃雷鳴還在繼續,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像是敲在了人的心上,帶起某種不能多說的悸動。
吳媽沒料想到夏妤會說這樣的話,楞了兩秒後才又接著道:“少奶奶,難道你就不想少爺回來嗎?”
“就算我想破腦袋,這樣的天,他也不一定能回來吧。”
話落下,便不再猶豫,直接走進主臥,將門給關上,背靠著那扇門,眼看著正前方,彎著唇角想笑又想哭。
而長廊上的吳媽,卻是異常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人間的事情,果然是他們這些下人,所不能橫叉進去的。
隻是希望他們之間能夠不要再有個什麼一波三折了,少奶奶那肚子已經差不多大了。
這晚,夜桀澈果然沒有回來,她抱著枕頭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就著電閃雷鳴,將心底的害怕給深深掩藏起來。
畢竟,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夜桀澈才剛剛轉醒,睜開異常幹澀的眼睛,對上的卻是韓雪身穿的白大褂,還有正在緩緩流動的液體。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時,腦袋疼得像是被人砍下來以後,又給坑蒙拐騙的大夫縫上去一樣,疼得厲害。
“想早點去極樂世界快活,你就可勁地作吧,還真把自己當成千杯不醉了,要是送得再晚點,你現在就得在太平間待著。”
韓雪恨鐵不成鋼地開口,瞪著人的眼神猶如實質般,橫叉在夜桀澈的胸口,他悶哼一聲,便不再亂動。
那人寫了個報告以後,便在一旁坐下,而夜桀澈轉動著眸子,也能發現,寬敞的病房裏隻有他和韓雪兩個人。
可他明明記得,昨兒他是有叫著夜絕過來一起喝酒的,那家夥現在是往哪兒去了?
還不等自己找到答案時,那眼神幹淨卻也洞察人心的韓雪便道:“夜絕那混蛋給你買早餐去了。”
夜桀澈聽了這話後,漠然地瞌上了眼瞼,擺出一副不與人交談的樣子,讓韓雪坐在一邊凳子上,睜大著眼睛有些氣急。
偏偏還不能動手將這個病患給打一頓,那後果她不敢負責,更加不敢想象。
“我怎麼會在這裏?”他開口時才知道的自己的嗓子,已經可以媲美破鑼,沙啞得可怕。
蹙眉看著那無動於衷的女人,也不再說話,隻等著她良心發現,能端過一杯水開。
韓雪是真的很想耍耍小性子,一直傲嬌著對於他的視線視而不見,或者旁若無人的,但是這人的目光,淩厲得讓她有些慌亂。
隻能起身,給自己催眠,她可不是因為慫,才會給這個男人送水的,她隻是秉持著醫護人員該有的操守罷了。
“你忘了自己昨天泡在酒壇子裏的事情了?孫少知道你解決了他收集了幾年的珍品,氣得差點連夜訂票回來掐人。”
韓雪抬手捂嘴打了個哈切,中途說話時還很是不雅地翻了兩個白眼,那幸災樂禍的語氣,實在不要太過明顯。
那座半山腰處的別墅,是L城幾個世家少爺一同購買下來的,幾人向來稱兄道弟,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