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越來越狂躁。
風鈴被吹得發聲破碎。
顧淳坐直了身體,又再次將剛放進去不久的耳墜拿出來,輕輕笑著道:“安琪,人都是有貪念的,我不怪你在之前有過什麼想法……”
在人屏息時,他接著說完下麵的話:“隻不過,以後你還是少說話,多做事,才能夠保證自己這條命的珍貴性。”
赤果果的威脅。
安琪臉色一白,竟是比服了藥的顧淳還要慘白上幾分,仿佛是得了什麼無法治愈的疑難雜症一般。
顧淳抬頭看向她的臉,眼神仔細的從嘴唇下巴眼睛額頭上一一流連而過,最後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她雪白的臉上,嘴唇右邊,有一顆不大的痣。
和夏妤長在同一個地方。
其實安琪剛才說錯了,她和夏妤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就連臉也沒有長得有多少相似。
隻不過這人一直認定了這件事,所以才會產生這樣一種錯覺。
而他不願意去多做解釋。
因為,當初把這人給接走,是真的有夏妤的原因。
隻不過那時候他是在賭氣,覺得夏妤哪樣的人,憑什麼就能夠拴住自己的心,他天性愛自由放蕩不羈。
便湊巧將與夏妤全然相反的安琪給帶著,總覺得自己能夠借靠著別人,忘記那個不記得自己名字,還不回自己情書的小姑娘。
隻是後來,小姑娘依舊不記得他,而他卻是將毒深入骨髓,後來無藥可醫。
有些人像是一道光,溫暖角度和穿透人心的方式,誰也無法完全模仿下來,盡管他不過是賭氣,想要換換口味。
卻因為這樣的換口味事件,更加明確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兒,他又再度抬頭看向安琪,眼裏還帶著些微笑意,隻是像寒冬臘月裏的太陽,沒有任何溫度。
更加給不了人溫暖。
還隻會增加冰雪融化,添加更多的寒意。
安琪臉上有些狼狽,卻還是穩定心神,揚唇無奈一笑:“大人,對不起……我這就走。”
她的心思,早就被人看透。
但是那人不給她任何的可能,也不會直說出來,就這樣讓她沒有邊際的苦等,這樣的等待是沒有期限的。
安琪向來是個聰明人。
知道該在什麼什麼全身而退,而不是陷入泥潭還亂抓亂跳,隻為陷入更深。
顧淳點頭,她立刻離開。
出門以後,呼出一口氣,眼裏都帶著不甘心。
怎麼能夠甘心呢,在她眼裏,夏妤可是比她不知道差多少倍的潑婦,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俘獲了那個男人的心。
安琪冷笑,嗬嗬,隻不過那人的丈夫,也被她給俘獲了。
鼻尖忽然嗅到一抹煙草味,她轉頭便瞧見魯麗正坐在一旁的樓梯口,見她的目光轉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談得不怎麼高興啊,嘖,好好的一大美人給強迫推出去,還以為他是看中什麼不得了的傾國傾城之色了,沒想到是喜歡上了偷別人老婆的刺激感。”